低低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耳边一阵阵颤栗。
江时希忽然觉得,药效还没有过去,因为她的身体又开始泛起阵阵的热意。
薄景川却以为她的反应是怕冷,于是将人稍稍松开,“我现在叫救护车,你忍一下。”
他有点着急,低头拿着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江时希伸出手来,覆盖在他的手上面,哑声阻止了他,“没事,我很快就好。”
她只不过稍稍着凉,并没有必要叫救护车。
薄景川担心地看着她,手机仍不愿意放下来,“你这次被下药,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他想到在楼下遇到的江若欣,目中射出一道寒星。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江时希仍旧是拒绝。
她把人推开,感受到热水带来的温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热水,往往比男人还要更加靠谱。
薄景川看着陌生的她,眉头皱起来,“阿希,你是还在怪我把薄氏集团的位置让给慕玉衍吗?”
他知道,从那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江时希却摇头,她并不在乎总裁的身份。
她在意的,是他做事情根本就没有和自己商量过,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总而言之,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并驾齐驱的人。
薄景川眉头皱得已经能夹死苍蝇了,他看着她的模样,小声道:“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反思自己,并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
不料,江时希却苦笑一声,“你让我告诉你,那你有事情会告诉我吗?”
“当然会。”薄景川立刻说道,然后把自己位置让给慕玉衍的想法说了出来。
“慕玉衍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爸的儿子,而且因为我母亲的缘故,从小受了很多苦。既然他想要薄氏集团,那我就让他试一试,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反正我已经另有公司了。”
听完,江时希沉默良久,问道:“那他要是不能担当重任呢?”
一个职位离手的时候很简单,但要是还想要回来,却变得比登天还要难。
薄景川察觉到她的担心,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我留了后手,到时候会把公司收回来的。”
但是,是以另外一个形式。
江时希看着他运筹帷幄的笑容,这几天隐隐的担心终于放下,可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满。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这已经是薄景川能想到的最好情景了,于是赶紧应了一声好,又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要去医院。”江时希拧眉阻止。
如非必要,她一点都不想出现在医院这个地方。
薄景川摇了摇手机,显示出里面李特助的名字,“不去医院,我让助理给你拿几件衣服来。”
她的衣服全都湿了不能穿,只能买新的。
江时希这才放下心来,靠在浴缸边缘享受起来。
浴缸的功能齐全,有按摩、水波冲击,躺着就非常舒服,如同接受了一次顶级的按摩。
等李特助送来衣服,江时希整理好自己后,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江时希穿着黑色的蕾丝格子裙,外面一件白色大衣,缓缓地走出来。
外面周少正在喝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嗤笑地看向薄景川,“没想到啊居然不行。”
他的目光故意看向薄景川下面,显然别有所指。
一个男人被怀疑在这种事情上不行,薄景川的脸都黑了,但佳人在侧,他只能隐忍着脾气。
周少的小腿都被踹肿了,此刻正将受伤的脚大喇喇地放在桌子上,自己享受着旁边人递来的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嘬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薄景川予以还击,“没料到伤成这样,怕是不能动了吧?”
被质疑技术,周少脸黑了。
但他忌惮于老爹的余威,只能狠狠瞪了薄景川一眼。
两个男人对视间,都是一股火药味。
江时希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匆匆道别,“周少先走了,再见。”
“再见,下次我请你喝酒啊。”周少抬起手,热情地招呼着。
江时希走路的脚步更快了一些,周少的酒她是不敢接了,生怕再次出现今天一样的情景。
薄景川将江时希送回家,到楼下的时候,他分外不舍,手指在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江时希别过头,看着他无奈道:“我先回去了。”
“好。”薄景川说着,却没有打开车门锁。
试着开门,却发现门锁纹丝不动,江时希只好看着他,“那你倒是开门啊。”
薄景川只好将门锁打开,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这时,一路都被当成隐形人的李特助,终于忍不住开口,“总裁。”
“说。”看到人影消失在视野中,薄景川的脸肉眼可见变得冰冷,兴致缺缺地应。
李特助忍住心中的一口气,“总裁,已经查到就是江若欣动的手脚。她在接待周少的时候,一边在酒里下药,一边蛊惑他去找夫人,周少并没有买账,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他也有些难以想象,江若欣柔弱的身体里,到底藏了多少的坏主意?
“江若欣!”薄景川从唇瓣中,一字一字道出这个名字,咬牙切齿。
李特助脑子飞快运转,“总裁,需要我们出手吗?现在江若欣为了还债,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我们可以利用这个……”
“不必,”薄景川断口拒绝,“我自己有办法。”
李特助少了一份工作,顿时觉得轻松多了,“好。”
薄景川神色冷凝,看着前方江时希的楼层。
江若欣,你既然这么喜欢伤害别人,那就先试一下自己被丢到地狱中的感觉吧。
有什么东西能比,得到后再失去更能折磨人呢?
江若欣此刻正在家中,江母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抱怨江时希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在她满口附和的时候,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就好像,她被恶魔盯上了,以后将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