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人应该前往这个方向了!”李安命令道。
他手里拉着一头黑色的猎犬,像是一头矫健的狼,飞快地向前奔跑。
后面的人手里拿着大灯,将这里映照得如同白昼。
薄景川跑在第二名,眼神锐利地到处察看,脚步却紧随其后。
终于猎犬在路过一个草丛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在这里!”李安大喊一声,当看到浑身是血的薄诗汀时,脸色霎变,“快来救人!”
他伸手到薄诗汀的鼻息下面,发现还有微弱呼吸时,缓缓松了口气。
然后他把自己的衣服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快点把人送去医院抢救。”
薄景川站定脚步,看着如同一具尸体般的薄诗汀,眼神中全是不敢置信。
飞扬跋扈的薄家大小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警察飞快地把人抬起来,然后送往外面的警车。
“先让小杨开车回去,我们继续搜寻。”李安黑着脸说道。
将人害成这个样子,他们一定要把文彬抓住!
薄景川随着警车一同前往医院。
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偏远小镇,在来到医院急诊科之后,急诊医生说道:“我们这里不具备抢救的条件,把人送去县里医院吧。”
“那麻烦你先止血。”薄景川理智地说道。
医生看了一眼全身都是淋漓鲜血的薄诗汀,再看她身上伤痕,拿出药剂往她身上打去,再一摸脉搏,“快点!开快一点!”
夜色中,警车像要飞起来一般。
终于到达县医院,医生和护士早就严阵以待,看到人来,呼啦啦地转移到平车上后跑去急救室。
急诊医生一路上累得气喘吁吁,拉着薄景川在急救室前坐下。
“小伙子,坐吧,那是你妻子?”
一路上,他看到那个女人除了手腕被严重割伤,全身也遍布着伤痕,惨不忍睹。
薄景川轻轻摇头,“我是她哥哥。”
他抬起头,在很小的时候,薄诗汀是很粘着他的。
可是,在他接过爸爸的担子之后,一天比一天严肃,妹妹越来越怕他。
并且在妈妈的宠溺下,一天比一天调皮捣蛋。
现在的兄妹俩人,竟然连陌生人的感情都比不上。
急诊医生一脸的八卦,“那你妹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那伤势,一看就不正常。
“和你无关。”薄景川扭头看着他,冷冰冰说道。
急诊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只叹到说可怜啊,我还要回去值班呢。”
薄景川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医生只可惜这么劲爆的八卦,他是听不到了。
他一步三回头,就期望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可以给自己一个解答。
然而他失望了,直到他走出医院门口,薄景川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但是过了三天后,他忽然收到一部最新的游戏机,才恍然想起那个眉目冷峻的男人。
薄景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身旁聒噪的男人终于离开,让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叮铃铃。”
他拿起手机,是江时希的来电。
江时希疲惫声音传来,“你现在哪里?乐乐现在情况有点不好,又晕过去了。”
谁也没有料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乐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病情恶化成这样。
“我……我也在医院。”薄景川的声音里全是无奈,“我妈的配型合适吗?”
他在出发前,已经让宋芷岚去医院配型。
江时希失望地摇头,“不合适,现在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配型,看能不能有希望。”
几十万人中才能找出来一个,这就如同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薄景川撑了撑酸疼的额角,“阿希,不怕,乐乐那么好那么可爱,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们的。”
这句话落下,两个人的眼泪同时落下。
擦了擦泪水,江时希哑着声音转移话题:“你不是去找薄诗汀吗?她现在怎么样?”
“她……现在还在抢救。”薄景川声音艰涩。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哥哥做得有多么不合格。
江时希猛地提高了声音,“什么?怎么回事?严重吗?”
薄景川将文彬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都说不下去了。
这样的行为令人发指,禽兽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江时希瞠目结舌,最后安慰道:“希望诗诗没事,她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老话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虽然薄诗汀为人刁钻刻薄,可一个女人也不应该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但愿。”薄景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妹妹,为什么都要遭遇如此的大难?
历经了足足五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薄景川看着来来往往的护士手里拿着血袋,本来都麻木了,看到门打开迟钝了一刻才站起来。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地摆摆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肉体折磨,导致严重的营养不良,还有就是她身上的伤口很多,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好。”薄景川松了一口气。
医生摆摆手,“好了,暂时也没有什么了,你时刻注意她的情况就好。”
薄景川沉吟了一会,“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转院?”
女儿在市医院,妹妹却在县医院,他实在难以周全。
“现在就可以,但是要专业医护人员守着。”医生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说道。
薄景川立刻安排了转院,然后将两人安排在隔壁房间。
终于搞完这一切,他躺在病房的陪护床上,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江时希看着他的睡颜,心疼地隔空临摹他的眉眼,然后起身走出去。
薄诗汀仍在昏迷中,穿着长袖长裤,可脸上、手上,还能看出被虐待的痕迹。
白嫩的肌肤上,斑驳地散布血痕,让人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地别开视线。
江时希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这个贱蹄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