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被带到准备室开始手术。
那女人愣住了,她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江、江小姐,她是谁啊?”
“给乐乐捐献骨髓的人。”江时希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
女人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不要我的骨髓了?”
她仿佛像是被人打了一棍,蒙头转向搞不清楚。
江时希疲惫地将脖子往后仰倒,这段时间她实在太累了,脖颈就像是被拉紧的皮筋一样,似乎动一下就会断了。
听到说话,她只能又扭过头去道:“抱歉,她比你更加合适。”
一个是几乎没有排异反应的适配度90%,另一个是将就活命的50%。
谁都知道应该要选哪一个。
女人却像是听到了惊天噩耗,瞪圆了眼睛道:“什么?你不要我的骨髓了?”
“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回吧。”江时希揉了揉酸疼的额心,“路费这些我给你报销。”
如果她的态度好一些,没有提出过分要求的话,她会给一些弥补。
可很不巧的是,她太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女人仿佛在生气,“呼哧呼哧”地呼吸着,“你卑鄙无耻!”
“怎么就卑鄙无耻了。”江时希笑了。
她的神情很疲倦,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可是女人却一点没察觉,强硬道:“不行,是你说给我五千万的!你必须要我的骨髓!”
她不能让她的发财梦,就这样白白的丢了。
“不好意思,不需要了。”江时希轻轻地摇头。
女人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不行的!你一定要我的骨髓!”
江时希看温言无法打发,只好加重了语气,“不用了!”
“不行的,你要用我的,一定要用我的啊!”女人似乎是在哀求,更像是在威胁。
方星燃蹙起眉头,上前扯住她站起来,“你干什么呢?刚才威胁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现在这种觉悟呢?”
刚才趾高气昂的语气,他可全都听到了。
女人充耳不闻,眼眸狠狠瞪着江时希,“求求你用我的骨髓吧,用我的!”
江时希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你走吧。”
“你确定不用?”女人本就不是善茬,如今再也没有伪装,而是用阴森的语气问道。
江时希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真的不用了。”
女人的眼睛眯成三角形,忽地狠声道:“那你给我五千万!”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脸上,江时希十分费解,“为什么?”
没有用到她的骨髓,所以也就不会影响到她的健康,为什么还要付费?
抽取骨髓对身体是会产生一定影响的,所以五千万相当于是身体调理的费用。
“那你都叫我抽骨髓了,现在只是你不要了,你当然要给我钱了。”女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江时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正在抢救中的乐乐,最终还是决定给自己积点口德。
“你回去吧,这次的费用我给你双倍报销。”
女人却坚持道:“给我五千万,要是你不给的话,我就不走了!”
“那麻烦你到医院门口去吧。”方星燃早就不耐烦听她叽叽歪歪,提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女人剧烈地挣扎,“你们答应了的事情没有做到,一定会后悔的!”
“呵呵,我们不会后悔。”方星燃差点翻起了一个白眼。
他把女人放在医院门口,然后叮嘱保安道:“这个人在闹事,不要让她进来。”
保安看了一眼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点了点头。
女人趴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神情怨毒地诅咒:“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方星燃没有听到这句话,可是偷偷躲在旁边的人却听到了。
方大伯站在角落处,眼睛闪着光看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确认人的确离开之后,上前将女人搀扶起来,“大妹子,你也是被那个姓江的坑了?”
女人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满脸横肉的脸。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十分亲切,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你也被坑了?我就说姓江的那个不像好人,果然让我给猜对了!”
方大伯和她一边说一边走,两人俨然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那个姓江的已经结婚了,女儿都有了,却勾引我的侄子,现在我侄子连我都不认了。”方大伯长吁短叹。
要是没有江时希的话,他至少可以把方家的皮都剥下来!
可是如今,他们严防死守的,连手指缝流出的一点汤都不愿意给他留下。
加上他的店铺经营不好,现在是肉都快要供应不上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江时希和方星燃!
女人顿时一脸的八卦,啧啧感叹道:“那女人长得怪漂亮的,难怪有这么多男人喜欢她。”
“漂亮什么啊?”方大伯呸了一声,“这样浪荡的女人,就是给我擦鞋我都嫌她脏!”
女人顿时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方大伯又开口道:“我现在被她坑得什么都没有了,她倒是生活的滋润,小贱人!”
想到医院里江时希对她的态度,女人也恶狠狠地出声,“她肯定会遭报应的!”
方大伯听到这里,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她的女儿得了白血病?这不就是报应吗?”
“只可惜人家又找到了适配的骨髓。”女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到失去的五千万,还是心有不甘。
方大伯也跟着叹气,然后似乎无意地说道:“要是那个骨髓坏了就好了。”
“骨髓坏了?”女人仿佛起了兴趣,“骨髓怎么坏了?”
方大伯卖弄自己这几天学到的知识,“就是骨髓匹配不了,到时候血液坏掉了,你不知道啊,做了骨髓移植之后,还要吃好久的药呢,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吃错了药,那就……”
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女人的眸中却闪起了精光,似乎应了一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