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薄景川愣住,他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薛昭勾起唇角缓缓笑了,转而说起其他话题,“这段时间是林睿行照顾你的,你记得吧?”
“记得。”薄景川当即点头。
他还记得两人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不知道他现在变化如何。
薛昭点点头,“那我让他进来。”
说完之后,她转身利落地离开。
薄景川看着她的背影,皱眉对着江时希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江时希正在低头细看乐乐的睡颜,闻言头也不抬道:“是。”
她说的不是假的,只是隐瞒了两人曾经的关系而已。
薄景川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知觉告诉他——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刚才走掉的女人虽然也很重要,可他看着并没有悸动的感觉,反而是看着江时希,他满心满眼都是呵护。
他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薄景川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忍不住用一只手撑着头来稍稍缓解。
“怎么了?”林睿行快步走进来,着急地问道。
问话让薄景川冷静了一些,他将手挪开,然后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他虽然变得成熟了一些,可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睿行,我的妻子到底是谁?”他诚恳地看着他。
林睿行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看了看正在闪烁光芒的仪器,“你真的失忆了?”
“嗯。”薄景川轻轻地点头。
林睿行顿时犹豫了,他抿着唇看了江时希一眼。
可是江时希低着头,并没有看他。
“说真话。”薄景川觉得自己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更不希望被被人愚弄在掌心之中。
林睿行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叹了口气道:“你和嫂子已经离婚了,和薛小姐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薄景川瞪大眼睛。
他看着江时希,“我和她离婚了?”
他的心告诉他,他还深深地爱着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离婚?
看他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模样,林睿行只好解释道:“你们的女儿生病了,只有薛小姐的骨髓合适,于是你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谁知道,薄景川竟然断然摇头,“不可能!”
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
林睿行看着他痛苦的面容,叹了口气,“你别着急,你总会慢慢想起来的。”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如人愿的,总会有一些东西逼着他去做不愿意做的决定。
比如他,也比如薄景川。
薄景川紧紧抿着唇,片刻之后闭上眼睛,“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对于自己成为一个纸片人背景板,林睿行没有丝毫异议,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后,就走了出去。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薄景川看着江时希瘦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
江时希这才抬起头来,眼中含着两滴泪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她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别人的怀抱,她罪恶滔天。
“不会,肯定是我做得不好。”薄景川声音柔和得可以滴下水来,“我们复婚,好吗?”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是错过面前这个女人,他这辈子只会在孤单寂寞中度过。
他的语气如此诚恳,江时希都不由笑了起来。
“你都还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决定要复婚?”
“当然。”薄景川语气坚定,“无论是什么理由离婚,一定是我错了。”
他的心告诉他,他有多么的爱这个女人。
江时希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没有离婚。”
薄景川仿佛并不惊奇,反而笑了起来,“这是我会做的事情。”
他就说嘛,不可能会和她分开的。
“可是,我们已经和薛小姐说好了,只要她给乐乐捐骨髓,我们就离婚,你娶她。”江时希的话锋一转,说出无情的事实。
薄景川一怔,手指按了按眉心,然后朝她招招手。
江时希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干什么?”
“离我近一点。”薄景川苦笑着说道。
看到她离自己这么远,就像是对待洪水猛兽一样,他就觉得不安。
江时希只好挪动身体,挪到他的床边,板着脸道:“你还想说什么?”
她的话音还没落地,就投到了一个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怀抱里。
薄景川的手紧紧抱着她,大力地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将头放在她浓密的头发上深深地嗅闻着。
江时希一慌,立刻就要挣扎,“你在干什么!”
“你乱动,动到我的伤口怎么办?”薄景川轻笑着。
他身上的伤并不只是头颅,身上也中了几枪,当一个人的重量压上来时,并不是不痛。
而是与欢喜比起来,微不足道。
江时希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撑在床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男人清瘦了一些,可是五官却更加清朗,多了一丝成熟的意味。
“看什么?”看着她呆呆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时希几乎和他肌肤相贴,感觉到他颤动的肌肤,忍不住焦急道:“你别笑了。”
笑得她全身都不自在,像是吃了某种药一样。
薄景川只得停了笑声,无奈道:“你在看我好看吗?”
话题重新绕回去,江时希咬牙道:“是!我就是在看你好看!”
看一个帅气的男人看呆了又怎么了,更何况这目前还是自己的男人!
“没事,喜欢看你就多看两眼。”薄景川愉悦地笑,“以后也很多机会看。”
他很高兴自己的身体可以得到妻子的喜欢。
江时希举起手来就想要打他,忽然才想起来他是一个病号,不由缩了回来。
“你能保证?”
这可是和薛昭说好的,临时反悔不是君子所为。
薄景川轻轻将她拢在怀里,脸上是胸有成竹的笑容,“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他觉得,他已经想到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