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事情的原委,薄景川的脸黑得发沉,他捏着拳头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江时希摇了摇头,“还没有出最后的结果。”
但是几十年的时间,总是少不了的。
这个时候,方星燃突然出声,“那个疯女人是受我大伯家蛊惑的,现在我大伯也被抓了。”
“你大伯?”江时希惊疑地看着他。
方星燃一直静静地呆在旁边,可是因为没有出声,所以存在感极低。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愧疚道:“大伯应该是对我不满,才会对乐乐下手的。”
“和你没关系,”江时希疲惫地说,“不要为一个心肠坏的人开脱。”
薄景川将手轻轻地搭在江时希肩膀上,“像医生说的,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要亲人的骨髓配型,那样成功率才会高,”江时希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可是乐乐哪里来的亲人啊?”
他们的父母的血脉亲人都很少,已经全都去做过配型,合适的就薛昭一个。
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猛地抓住薄景川的手,“我的小姨!”
薛若也是她的亲人,可还没有做过配型!
薄景川一怔,随机不由苦笑了一声,“你还打起了你小姨的主意了?”
但是想想薛若为人,这件事大概很难成功。
江时希捏着拳头,这是她仅剩的希望,不管怎么样总要去努力一番!
薄景川看着她的模样,只好暂时答应下来,“乖,我给你想办法,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宽大的手掌轻轻安抚她的头顶,动作轻轻地,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而江时希的情绪,也显而易见地冷静了一些,她推开他的手,无奈道:“你是把我当作小猫了吗?”
不得不说,他这次失忆虽然大部分性格都没有变,但行为却变得幼稚了。
两人结婚都快七年了,可是这样相处下来,却像是蜜恋时期。
“没有,只是不想看到你担心的模样。”薄景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会尽快恢复,到时候把一切问题都交给我,好吗?”
江时希眼中含着泪水,“好。”
她把自己轻轻地倚靠在男人的怀中,有男人为你解决所有困难,何其有幸。
有时候并不是自己不能解决,只是有别人的帮忙,总会让心情好一些。
方星燃在一旁看着,悄悄地把眼中的忌恨收起。
他喜欢江时希,始于才华,陷于人品,直到现在还无法自拔。
当初,他自欺欺人地觉得薄景川对她不好,才终于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可是现在看来,两人感情甚笃,根本容不下第三人。
无论是薛昭,还是他。
方星燃后退一步,悄悄地把视线挪到其他地方,看到窗外有一棵柳树的叶子伸进来,在微风的吹拂下飘荡着。
调皮的叶子就像是在勾引他一般,而当他伸出手来,将叶子捧在手心的时候,却发现叶子的一大半都是溃烂的。
远处看盈盈绿得可爱,可当强行放在手中看时,却如此不堪。
就像是他的喜欢。
方星燃神色苦涩,将叶子放开手,于是柳叶又开始飘扬起来,嫩绿可爱自由自在。
“星燃,你出国是为了什么呢?”江时希这个时候突然发问。
方星燃扬起微微的笑容,“我出国主要是为了体验威尼斯先生口中的世界,可能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威尼斯先生成了很好的朋友,两人都对彼此的世界很感兴趣。
当然,他这次出来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周游世界。
“好,那你去吧,一路顺利。”江时希由衷地祝福道。
方星燃眼中的光渐渐熄灭,笑容却变得成熟了起来,“好,我们有机会再见。”
他告别完,就离开了医院。
看着他的背影,江时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薄景川不动声色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江时希满脸惆怅,“小时候趣致可爱,长大之后又担心他会遇到挫折。”
听到她的解释,薄景川不由笑出声音来。
“你笑什么?”江时希十分不解,歪头看着他。
薄景川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我在笑你可爱。”
一个男人对她动了心,她不但一点都没感觉到,反而将人当成了孩子。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会有比这个还要更伤感的事情了吧?
江时希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她的年纪都快要奔三了,竟然被人夸可爱?
薄景川闷笑,然后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是啊,我的全家就是很可爱啊。”
一个可爱的妻子,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家就是可爱的一家。
江时希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绕到了坑里面,她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然后去办理出院手续。
两人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医院养伤反而不利于精神的疗养。
“对了,之前我们不是说要办一个医院吗?”江时希忽然想起自己办的事情,“我在国内已经申请了,调令差不多也该下了。”
薄景川不记得这件事,可他面上并没有疑惑,反而理所当然地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就住在自家医院里。”
“哪有这么简单,到时候还要好多事情要忙呢。”江时希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本想动手打他,可是在看到他头上包裹的绷带后,只好住了手。八壹中文網
两人在说着话的工夫,手续已经办好。
然后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却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叶盛盛装打扮,身上是孔雀蓝的唐装,上面装饰着花里胡哨的首饰,看起来像是一只发光的求偶雄鸟。
江时希看到他,十分诧异地抬眉,“叶先生,有何贵干?”
虽然当初说好会找他拜访吕子轩医生,但后来有了其他医术高明的医生,所以并没有前去。
叶盛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把笑声收了起来,“女士,我这次是来找薛小姐的,请问薛小姐在哪里呢?”
他的态度隐隐倨傲,仿佛找到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