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珎以为白子衍是因为她说‘丈夫’小心眼才冲动来理论,刚要和孟琰解释,然而他已经打开了车门,且在下车的瞬间,就被揪住衣领,按在了车门上!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白子衍双眼通红,像疯了一样压着他。
有了这句话,显然,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为什么你会跟她在一起?”白子衍在这四年里有多么煎熬,现在就有多恼怒!
孟琰他们所有人都见过照片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沈珎是他的心上人?
四年前沈珎和自己的兄弟有了孩子,他自己却像一个傻逼一样,被横刀夺爱……
“你跟我说,到底为什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孟琰此刻已经在他面前死去一万次。
偏偏,孟琰脸上一丝内疚都没有,艳阳下,他薄唇微微勾着,如人生大赢家一般,握住他的两只手腕,下扣,从自己的领口摘下来。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说为什么?”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惊喜呀!
如果说,回来得知沈珎结婚生子已经给他造成重创,那么现在,他看见自己的好兄弟成了她的爱人,和她生儿育女,得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头慢慢向后退。
一步一步,距离和他们拉远,他看见沈珎从车上下来,和他的兄弟站在一起。
他还看见,后面的车窗打开,探出一张呆萌的小脸儿,那眉那眼,分明就是从孟琰的脸上复刻而来。
心,一下碎成了齑粉!
白子衍头也不回的跑到路对面,驾着白色宾利虎啸而去。
沈珎担忧的向前追了两步,被孟琰拉住了手。
“先别管他,让他冷静一下。”
“你们认识?”沈珎不忍的眼神中透着几缕迷茫。
随即,她见孟琰笑了一下,“从小一起长大,你说呢?”
沈珎:“……”
怪不得,子衍会接受不了。
“你刚才说有事就是去见他?”孟琰动手拽了她一下。
沈珎转头,就对上一张黑下来的俊脸,眸光幽幽的睨着她,醋意来的没有丝毫防备。
沈珎本能的解释:“我是突然接到他电话的。”
“还新买了衣服,化了妆?”那眼神,那语气,绝壁打翻了一坛子陈年老醋!
沈珎:“……”
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心眼!
“我跟他也是老朋友了,他刚回来,和他见他一面都不行?”
孟琰直接“哼”了一声:“是老朋友,后悔当初没在一起的那种?”
沈珎再次:“……”
“后悔也没用,你现在是我的!”孟琰霸道的攥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推上了车。
沈珎憋了一股火,不过随着气氛安静下来,整个人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
“你跟他见面都说了什么?”孟琰凉飕飕的抛给她一个眼神,这就进行起了盘问。
沈珎不想被他压一头,弄的好像她出轨了一样,瘪着嘴,不发一言。
“问你话呢!”孟琰攥着她的手用力一捏。
沈珎吃痛,反手在他手背拧了一下。
“别问我,问你的好兄弟去!”
“你背着我去跟老相好的约会,你还有理了是不?”孟琰一气之下把车停在路旁,用手去转她的脸。
沈珎拍开他的手,别扭的将头靠在玻璃上,眸底氤氲起了一汪雾气。
“我没有!”
孟琰听见她话音里的哽咽,终于把醋意压下,沉沉的叹了口气。
“跟你闹着玩的,别气了。”
“是我骗了他……”沈珎咽下嗓子里的干涩,内疚的两只手都纠缠在一起。“我想让他死心,跟他说我们早就结婚了,所以他才会误会你。”
孟琰:“……”
他挑了下眉,坐正了身体,指尖在下巴磨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爸爸,我们到底去不去吃饭了?我都已经好饿了!”沈桉桉眨巴大眼睛等了半天,父母说的话她也听不懂,终于迫不及待的拍了拍座椅。
“唔,我们就去。”孟琰将车子开上路。
沈珎望着路边飞快倒退的树影,脑海中徘徊着白子衍狼狈离开的画面,内心越发感到愧疚。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感染到后面的沈桉桉,使的小家伙都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坐着,摆弄她的小手机。
“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或者自责。”孟琰如叹息一般,握住她的手。
沈珎转头看去,他双眸波澜不惊的看着路面,永远都是那么的沉稳、可靠。
“如同珠玉美好,喜欢者不能拥有并不是珠玉的错,同样,能够拥有它的人,也只是幸运而已,与对错无关。”
“……”
“子衍的心意我们都知晓,他这些年确实没有将你放下,而我选择追求你,不过是依照我的本心。”无声中,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头慢慢缩紧。
他没说的是,但凡当年子衍将她保护好,不让她受到那些伤害。
现在也轮不到自己,站在她身边。
与其事在人为,他更相信这是老天的安排,沈珎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是既定,也是事实。
“那你就真的不顾及和他的兄弟情谊吗……”沈珎不觉得孟琰是那种天性自私的人。
她看向孟琰,发现他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所以呢?因为你是他的心上人,我就要拱手送给他?就算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大街上能见着缺胳膊断腿出来的,你见到不穿衣服裸奔的有吗?”
“亏你能说的这么轻松。”
“不是轻松。”孟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磨砂她的指缝,似安慰,又像对她进行撩拨。“你拒绝他选择我,就说明,我比他更适合你。”
沈珎无法否认,如果把白子衍给她的感觉宛若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么孟琰给她的感情就像是盛放的玫瑰,让她能够清楚的摸到他炽热的心跳,他给她带来安全感,带来浪漫,给她描绘了一幅幸福的蓝图。
只要待在他身边,会无比踏实,觉得再也不会被困难打倒了。
“别乱想了,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人去看着他,免得他做傻事。”孟琰说罢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