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白桑桑算了大概三十位师兄师姐，准确率在六成左右。
她也总结出一些经验，她的不过是初入法门，找小猫小狗成功率极大，但再高深一些的就十分吃力。
而且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灵力的流失和识海的枯竭，越到后面准确率越低。
到了太阳下山，白桑桑头晕眼花，像是被三师姐榨干了的小师弟。
一滴都没有了！
“今天不算了不算了，明天再来！”
白桑桑拔腿就想走，却被一位师兄扯住衣摆：“小师妹别走啊，我都排到这里了！我不是白排了吗！”
一回头，一队伍的外门弟子与她沉默凝视，嗷嗷待哺，如狼似虎。
白桑桑：“……”
行，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我明天要收费的，一颗下品灵石，而且不准不退，毕竟这也是劳动所得。”
刚说完，立刻有人撇嘴反驳：“不准不退？劳动所得？不就是扔俩铜钱吗？”
白桑桑两手一摊，一脸摆烂的样子：“那你来算？”
“还是您来。”
白桑桑鼻声轻哼，有些小得意。
听到要收费，走了一批人，但走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外门弟子也有月俸，一灵石对他们来说不贵。
最后，白桑桑发了爱的号码牌，给到了三十位师兄师姐们，他们这才肯放白桑桑走。
回到后院，白桑桑像是躺尸一般，倒在后院的草地上，一觉睡到了半夜。
再一睁眼，眼前是绚烂的星辰。
她发着愣盯着漫天星空，昨日跑进脑袋里的黑蝌蚪忽然就化作了文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在一瞬间明白了文字所讲。
星算之术入门。
天感之人与平常修仙者不同，他们是靠着识海进行修炼，识海越强“心眼”越多。
而，这就是所谓修仙者眼中，神妙的神识。
白桑桑再坐起来时已是凌晨，她忽觉身体轻盈，瞬间明白，这是……突破了！
从炼气期二层直接突破到了三层。
她感慨：“原来天感之术就是算命，算命就是修炼。”
既能修炼又能赚钱，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神棍！
天感之术：不是，咱能忘了神棍这词儿嘛？
……
白桑桑第二天一大早就摆好了摊子准备接客。
不同于第一天免费，收费之后，问的问题就不随便了。
第一位是个外门弟子，据说在外门弟子里排的上号，很有可能晋升内门，但迟迟无法突破。
他来寻求大道的答案。
“大妹子，咱这修为还能有突破不，给咱看看。”
又是两枚铜钱，白桑桑细指一点：“东方！紫气东来！那个方向必有奇遇！”
师兄将信将疑，付了灵石就往东边溜达了过去。
当然，最多的还是感情问题。
“到我了到我了！小师妹，我问桃花。”一位长相俊美，身材高大的师哥挤到了白桑桑跟前，他看起来像是修炼至阳至刚的功法。
铜钱一扔，白桑桑闭眼去感知：“在……北边，大概小潭附近，师兄近期就会有桃花。”
“多快？”小师哥搓搓手。
“很快。”
那师兄丢下两颗灵石，转头就往北边跑去。
白桑桑：啊喂，这也太性急了吧？！
三十个号码牌很快就走完，又算了几个，白桑桑觉得差不多该收摊，数了数自己今天的收入，三十六课下品灵石。
白桑桑看着亮晶晶的灵石，心花怒放甚至哼起小曲。
就在白桑桑准备走人，被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男人拦住了。
白桑桑下意识就把灵石往胸口一塞，瞪着拦路人。
绿衣男被气到，自己难道长得像是坏人吗？
倒是长得不像是坏人，绿袍师兄精瘦精瘦，如果不是有袍子穿着，更像是行走的骷髅。
其实白桑桑早就注意到绿骷髅了。
这两天自己算命的时候，这绿骷髅就站在边上看，也不算命，就干站着。
本来没钱的捧个钱场她倒是乐意，但现在他看起来一脸的鸡贼，不知道怀着什么坏心思。
不过“心眼”略微打开的白桑桑并未察觉他身上有什么恶意。
因此便停下来听他说点什么：“啥事儿？”
绿骷髅嘿嘿贼笑“小师妹我一眼便看出你和我是一种人，咱们一起共同富裕吧？”
白桑桑：“啊？”谁和你一种人，我还是有点貌美在身上的。
绿衣男是老一批的外门弟子，据说已是炼气期顶峰，叫做秦来：“来来来，我们去那边详谈，这边人多眼杂！”
两人找了个亭子坐下来。
这不谈不要紧，一谈气得紧。
白桑桑美眸大睁，眼睫气得直抖：“你说你用我的神行符睡觉法门赚了五百多个晶石了？”
这五百，白桑桑是咬着牙说的。
“所以咱们共同富裕，小师妹，你在这山门上算命，能赚到几个钱，这些天东陵集市热闹得很，咱们可以下山赚个大的！”
“我在下头的集市有个小地摊，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还可以带你见识一下拍卖会！”
白桑桑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心中其实已经激动起来。
咸鱼喜欢灵石是人之常情，躺平可以，但是钱还是要赚的呀！
但她没有立刻答应，小手一伸，五根细指大张伸向对方。
秦来一脸警惕：“干什么？”
白桑桑说：“二百五。”
“你不答应也不能骂人吗！！”秦来不乐意了！
“我这么有礼貌怎么会骂人？你用我的法门赚了五百多个灵石，我帮你把零头抹了，分我二百五我就答应你。”
秦来：“……”
秦来吃进肚子里的绝对不会吐出来，没有人能从他的手里剐去一个晶石。
当然，那是通常。
现在就不是通常的那种情况。
白桑桑一副你不给，我就走，我自己也能下山赚钱的摸样。
秦来咬了咬牙：“二百五不好听，一百……？”
“我走了。”白桑桑转头，慢慢地走出几步。
秦来一拍大腿：“二百！”
白桑桑步伐快了一点。
秦来眼珠子冒血丝，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二百五就二百五！”
白桑桑慢慢转过身来，又追加：“下山之后，你四我六。”
秦来眼睛大睁，更像是骷髅了，大叫：“小师妹你这可有点过分了！我有摊位的！”
白桑桑又转头就走。
秦来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尖：“我、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白桑桑立刻顿住脚步，回头扬起笑脸，露出小虎牙，甜甜地说：“小师兄真好，咱们什么时候约？”
秦来：“……”
秦来平常干买卖什么人没见过，但白桑桑变脸之快令秦来叹为观止，真他娘是人才。
但是他也只能认了，毕竟这门手艺只有白桑桑会。
给灵石的时候，秦来的心在滴血。
把哗啦啦的灵石收好，白桑桑心情好极，一口一个甜甜的师兄。
两人慢慢并肩顺着山路回后山去，路上商量他们的商业计划具体应该怎么实施，倒是很投缘，越讲越兴奋。
仿佛万千灵石已到了手中。
走到一半白桑桑忽然想到什么，脚步一凝。
秦来有点奇怪，刚要开口问，忽然表情透出点奇怪：“咦，小师妹，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在那边。”秦来看向了后山深潭的方向。
这个声音白桑桑熟悉的很，也经常听。
三师姐您真的阴魂不散。
这个地方也很熟悉————北边的小谭，就是自己之前为那俊美师兄所算的桃花地！
三师姐，您牛。
白桑桑头皮发麻，面无表情拉着秦来就往前跑：“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哎？明明有啊！”
“你耳朵出毛病了，回去掏掏，快走，不走一会赶不上晚饭了，今晚烤灵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