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酒过三巡,包厢里已然上演了一幅情糜春色之景。
完事后,徐少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左手指尖夹着一根烟。
半敞的衣衫里酒精混着香汗,不经意间还能看到那阴影处的痕迹。
视线朝下,一个娇媚的少女伏在他的脚边,刚好能盖住大腿根部的超短裙湿了一片,而那紧身的上衣早已被汗水浸湿。
瀑布般的长发带着几分凌乱垂在脑后,暧昧灯光下的脸颊处还挂着两抹红晕。
在她的身侧,横七竖八地躺着几瓶烈酒。
显然,刚刚发生了什么,明眼人一眼就能知晓。
长指抖动,烟灰随之掉落,徐少挑起眼眸,看向了一旁的银发男人,“你哪找来的妞?很正嘛。”
说罢,男人脸上挂起了丝丝的淫笑,眼底是一片满意之色。
淡淡扫过脚边的女孩,男人只觉得心头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了一般,眸中不由得暗了暗。
银发男人只笑了笑,“哥哥满意就好,若喜欢,大可收下。”
徐少满意地点点头,对于眼前人的恭敬很是受用。
简单地交谈后,徐少再次将手中的烟送入嘴里,深吸了一口,却不急着吐出。
低头俯下身,一张脸凑近女孩,玩味轻佻地挑起女孩的下巴,径直将烟吐出。
女孩被呛到咳嗽不止,晶莹的眼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
徐少看在眼底,心情很好,忽的,他扔掉了手中的烟,起身,拉起了地上的女孩。
“老弟,哥哥我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徐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好,哥哥慢走~”
男人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眼底的乖巧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蔑与得意。
包厢门再次被打开,来人在门口颔首示意后径直朝着沙发上的男人走来,最后,停在了茶几旁。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男人开口,语气中尽显傲慢,显然已经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已经办好了。”
听罢,男人的笑意更甚了,只不过越看越觉得诡异而危险。
收回了视线,拿起桌上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仿佛在擦掉刚才的肮脏与晦气。
半晌,扔掉了手中的东西,放开交叠的双腿,缓缓起身,朝着包厢外走去。
豪车缓缓驶出了地下停车场,瓢泼大雨肆意拍打着车窗,男人微微侧头,看着这熟悉的景色。
不过两年没回来了,就已经换了样,不过这京都,也是时候变天了。
看着这夜雨,让他不禁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晚,他就是在这相似的雨夜里被那个男人流放海外。
呵呵,既然他能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
唉呀,只不过,真是可怜了他那好哥哥,不过呢,能成为他上位铺路的砖,也不枉他那一声好哥哥了。
至于那个女孩,就算是他能给他死前最大的补偿了,毕竟死前还能最后享受一把,也不亏了。
勾起一丝笑,男人缓缓闭上了眼,安静地享受着这雨打的鼓掌声。
同样的大雨,唐甜起身关上了窗户,拉过两侧的窗帘,只留下一处空缺。
转过身,倚靠在空缺处,抬起眼失神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房门被人从外拧开,唐甜望过去,是刚刚送走叶晓歆的普克先生。
普克先生一眼就看出了唐甜眼中的落寞与愧疚,微微叹了一口气,关上门,他缓缓走近。
“小姐不用太自责,少爷很快就能醒来。”
普克先生的话语很轻,但砸在唐甜的心头却是沉重的。
她永远忘不了,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普克先生偷偷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女孩。
普克拿过床头的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床上男孩的脸庞,看着这张天使精雕细琢的脸蛋,他自豪地弯起了唇。
虽然眼下不适合欣赏他的脸蛋,但普克却很开明。
正如眼前的少年曾说过,与其以泪洗面守着时间,不如活在当下欣赏世间景色。
而眼前的少年,就是他能找到的最美的景色。
而窗边的少女,正是他家殿下所寻觅的世间绝色。
发生了现在的事,他不怪她,殿下所追求的,他愿永远追随,义无反顾,不计后果。
盯着他的脸片刻,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奇怪的想法。
他觉得此刻的少年变成了童话里的睡美人,需要他的“王子”来亲吻他,如此他就能醒来。
如此想来,普克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唐甜,随即笑眯眯地低下脑袋。
某所后院里,身穿制服的男人拖着地上的尸体,即使是这倾盆大雨,依旧掩盖不了这腥臭之气。
年轻的男人奉命来到后院,见到这一幕不由得脸色大变,忍不住开了口询问身旁的年长者。
长者看着眼前一幕,只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事,不是咱们能讨论的,你只记得做好上面吩咐的事就好,切记,唐家的事别问别打听,听命就好,否则你在哪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者不解,拧起的眉写满了自己的困惑,虽好奇,但也不敢再开口,毕竟今夜之事就已经给他上了一课。
他只记得,所里抓了十来个人,随后唐家的车就赶来,他们略过了手续,直接逼问,随即他只听到了持续不断的枪声。
等他出现在后院之际,就只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尽管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眼下这一幕,着实血腥异常,只让他头皮发麻,背后发凉。
眨了眨眼,闯进视野里的是同事捡着残肢断臂,另一旁地上躺着一些奇怪的肢体,他已经看不清了,更不想再看了。
今夜,注定是他此生难以忘却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