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凌见她低垂着头不吱声,越觉着她是心虚了,心里头那把怒火又上涌,冷着
声儿道:“你顾不上爷这边的事,倒是有闲情给你那小情人绣荷包......”
沈清莲听得心里一抖,“嚯”的抬起头,惊疑不定的望着赵锦凌,既惊且怒的问道:
“你派人盯着我...”赵锦凌冷哼一声道:“爷若不是派人盯着你,你打量着还把爷当傻
子耍呢!”
一双眸子寒意满满的望着她,厉声道:“你打量着爷好骗是吧,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欺骗
爷,你以为利用爷出了丽春院,就可以把爷撇下了,爷是那么好利用的,哼,爷喜爱你,
对你宽容,倒是纵得你越历害了,算计到爷的头上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是
什么人,还敢跟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的,怎么着,你还想着嫁那小白脸不成,哼,真当
爷是死的不成。??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沈清莲听着这一番话,仿佛一盆雪水泼在身上,感觉从头到脚都是一股透心凉,甚至
连头丝都是冰凉的,她冷的瑟瑟直抖,头也“嗡嗡”的直响,心里更是一片慌乱,只
反复念叨着,糟了,他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赵锦凌瞧沈清莲吓得小脸都白了,心里火气又消了些,暗道:“这次的事,她虽是有
错,但若她知悔过,便饶她这次又如何,以后抬进了府中,也不可能再与那小白脸有
什么瓜葛了。”
因存了此意,语气便缓和了下来,道:“你若知错,向爷保证以后不再见那小白脸,
只安心做爷的女人,爷这次就不与你计较。”
沈清莲听了此话,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赵锦凌,颤着声音问道:“你非要
莲娘进府吗?”
赵锦凌顿时脸沉下来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颇危险的审视她许久道:“此话怎讲,
莫非你心里仍想跟着那小白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清莲干脆眼一闭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只见她原本颔低垂
的头,也微微抬起,道:“爷是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府里肯定是花团锦簇,珠围翠绕,
可莲娘只是寒门小户的贫家女,蒲柳之姿实在不堪侍候公子,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府里
的丫鬟走出来,都比我们这种寒门小户女体面,爷又何必为了莲娘坠了自己名气呢!”
赵锦凌脸色越冷下来了,却反而语气淡淡道:“哦,你倒是会为爷着想,那爷倒是
要感谢你了。”说到这,抬手捏着沈清莲的下颔,令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可惜枉费莲娘的一番良苦用心了,爷历来不在意名声这东西,爷连楼子里的粉头都能
抬进府,你说,爷还会在意那玩意吗?”
沈清莲只觉下颔要碎了般,强忍着疼痛道:“爷您是金尊玉贵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
见过,莲娘自问虽长得过得去,但也不是世上独有,像爷这般家世富贵,人才出众的男
子,自有那许多相貌出众的女子倾慕,甚至投怀送抱,又何必勉强一个不情愿的女
子.......”沈清莲说完这番话,痛得下颔都麻木了般,含着泪的一双眸子满是期盼的望着
赵锦凌。
见赵锦凌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又鼓着劲求道:“爷若放了莲娘,莲娘一辈子感
恩爷的大恩大德。”
“感恩爷的大恩大德?”赵锦凌冷笑一声道:“爷把你从丽春院救出来,你又是怎么
感恩的...”赵锦凌越说越气,心道,看来她是死活不愿跟着爷了,本想饶过她这次,可
她偏来惹火我。
思及此,他又厉声问道:“你想方设法的要避开爷,难道爷还不如你那小白脸......”因为
怒,揽着沈清莲的手越的紧了,沈清莲身上都隐隐作痛,又见他疾言厉色的,心里
到底害怕,就用劲挣了挣,赵锦凌捏着她下颔的手倒是放开了,只腰上的手反勒得更紧
了。
沈清莲望着他阴霾密布的脸,沉吟不语,半晌,方说道:“莲娘不愿进府,与春生哥
没有关系,只是莲娘不愿与人为妾,只想找个平凡男子,过安稳的日子。”
“你若不想进府,也行,那就让爷在这要了你。”沈清莲听了大惊,还不待她动作,
赵锦凌就把她的一双手抓住背在身后,双腿又把沈清莲的身子夹住,他是习武之人,那
力道手劲自是沈清莲不能比的,沈清莲的挣扎就犹如蚂蚁撼大象般的,更何况盛怒中的赵
锦凌已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只见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就吻上去,唇瓣相贴,赵锦凌
只觉娇软香甘,滋味妙极,不由一手捏着她的腰,一边儿张口,便吞天灭
地似的将她的菱唇含住,舌尖又强横的侵入她的口中,在她唇内一阵扫荡吮吸,沈清莲
只觉自己魂魄都被他吞噬了般,许久,沈清莲觉着自己就要窒息时,赵锦凌才缓缓的鸣金
收兵,沈清莲赶紧大口大口呼吸着,赵锦凌垂眸细看,见沈清莲的菱唇,已略有些红肿,
色泽越殷红,水光莹然,越的诱人,他又凑上前去,还不待沈清莲喘过气来,又是一
番辗磨,热烫的吻随后又落在粉白的颈上,锁骨,又逐渐往下,沈清莲被赵锦凌按着手
脚,只能坐以待毙的任他肆意掠夺,只闭着的眼眸中不觉沁出了两行清泪。
赵锦凌只觉脸上一阵凉意,抬眼一望,就见沈清莲满脸的泪,不由顿住,沈清莲睁开
眼睛,眼中亦有些雾气濛濛,被赵锦凌逼到此境地,她无法可想,便咬唇冷声道:“你八壹中文網
是要我死不成?”
赵锦凌闻言,眸色微动,竟笑了几声道:“莲娘,这么说,你是不愿报答爷把你从丽
春院救出来的恩情了,但爷从不做施恩不图报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爷只能再把
你送进丽春院了。”
沈清莲闻此,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一片惨白,她满是惊骇的望着赵锦凌,只见赵锦凌
面无表情看着她,一双眸子幽深幽深的,沈清莲忙深吸几口气,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战
栗之意,才勉强遏制住了,只觉赵锦凌简直似魔鬼,要把她拉入地狱......
赵锦凌见沈清莲只傻呆呆的望着自己,面色惨白凄惶,就松了一口手,斟了盏酒,扬
手喝了,心中怒意翻滚的望着沈清莲道:“上次在丽春院,你对爷讲,想要爷风风光光的抬你进府,爷
这些日子,除了生意上的事,一应的事就是为你筹备进府的事,把府里最好的院子拾掇了拔给你住,
一应摆设都为你准备最好的......可你倒好,你压根就是敷衍爷...爷的一番
心意就这般任你糟蹋......”
赵锦凌充斥着怒意的脸,有些狰狞可怕,沈清莲的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可听得他
口口声声说什么心意的,感觉无比的讽刺,不知那里生出的一股子勇气,嘴角嘲讽的说
道:‘像你们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说什么心意,只不过是喜欢时,多赏几件饰,
几身衣裳,说些花言巧语的哄上几句而已,那宠爱就如同夜里的昙花一现,等有了更可
人的新人,就把她抛之脑后,那里管人家日后是死是活。不说别的,就说你府里的那些
妻妾,既能让你抬进府,必定都是你当初喜爱的,可现今呢,只怕她们有的房里,你已
很少再踏足了吧!你们的一时新鲜喜爱,就得让人家搭上一辈子的幸福,莲娘我这辈
子不求什么富贵的日子,只求嫁个平凡男子,夫妻俩平淡度日。
赵锦凌听着这番话,只连连冷笑,沉声问道:“据我所知,你那小白脸,马上就春闱
了,若是他中了举,授个一官半职的,你跟他能两个人平淡度日吗?你真是太天真太可
笑了...”
沈清莲叹息一声道:“若他无法给我,我所期盼的日子,我便与我娘俩人,自也能把日子过好。”
赵锦凌斜睨她一眼道:“你觉着,就凭你这长相,你们母女能安稳度日......”
沈清莲凝眸不语,半晌方道:“总之,我是不愿进高门大院的府地,整日里的勾心斗
角的过日子,实非我所愿,我宁愿粗茶淡饭的过日子。”
赵锦凌愠怒道:“爷与你说了这么多,若你仍是执迷不悟,爷只得把你再送进丽春院,
也让你知道爷的手段......”
沈清莲咬咬牙,趁着赵锦凌放松之际,一把挣脱了他抓着的手,又迅的拨下头上的簪
子,满头的青丝就凌乱的披散下来,只见她把簪子抵在颈子上,颤着声音道:“爷若是
一定要逼我,
我也就只有死在爷的面前了。”
簪子是支尖利的银簪子,因着用力,已是抵进肉里,冒出点点血珠,映着她如雪的肌
肤,令人触目惊心。赵锦凌没想到她会以死相挟,而且动作迅利落,想是早就做好的
打算,倒不想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看着那缓缓滑落殷红血珠,赵锦凌恨得不行,果然
胆子够大,都会要挟自己了,今日自己若不答应,她就自尽在此,只是她还不知自己性
子,自己若是不答应,她想死都难。
赵锦凌望着,沈清莲苍白决绝的小脸,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沈清莲只觉手肘一麻,手
中的簪子就到了赵锦凌的手中,沈清莲一下子愣住了,脸白的不行,她除了以死相挟,
再无其他法子了。
赵锦凌把簪子扔到一边,恨声道:“你也不用要死要活的,就像你说的,爷有的是女人,
也不是非你不可,再说以爷的本事,用得着强逼着女人吗?岂不是弱了爷的名头,但爷
也把丑话说在前头,爷今日愿意风光抬你进府,它****若想回头,爷可不会给你好颜色,
你可思量好了。”
沈清莲愣住了,她原以为,自己已是无法可想了,可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半晌,方回
过神来,犹自有些不信的望着赵锦凌道:“爷此话可当真,不是诳莲娘。”
赵锦凌冷哼一声道:“你若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至此,沈清莲方信了。
只见她一迭声的道:“谢谢爷的高抬贵手......莲娘一辈子铭记于心,”又对着赵锦凌盈盈一
拜。拉开门,就急步奔了出去,却不知身后的赵锦凌一脸阴鸷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