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贤笑着摇摇头,“还是你镇得住场子!”。
“那是,欺负我妹妹,这还算轻了。”金美儿挽着普克鹏的胳膊出了门。
“哥,美儿姐!谢谢你们!”金佳儿三人站在一旁,低头搓手,不敢抬头。
“回去再教训你!”金美儿在金佳儿额头轻轻戳了一下,挽着普克鹏走了。
“维刚,那我们走了,下次让小花过来看你。”临走前,普克鹏跟李维刚招手告别。
“好的,你们慢走!”李维刚也跟人招手。
“回去吧,别着凉了!”金俊贤轻拍金佳儿的肩膀,上了车。
客人渐渐散去,只有周铭一帮人还在收拾凌乱的场子。
舞厅的员工也跟着收拾,李维刚弯着腰去检查有没有完好的物品。
金佳儿拉着两人准备上金俊贤的车,可还是犹豫了两秒,走到李维刚面前,“刚才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也没有机会去打电话找我哥他们。”
“不用谢,只要进来我们歌舞厅娱乐的,都是我的客人,保护客人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职责。”李维刚把一把没被破坏的椅子扶了起来,微笑着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金佳儿看着面前这个面带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牙齿的男人,心里莫名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她眉头舒展开来,原本紧张的心情,被温暖到。
“我叫李维刚,抱歉,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恐怕做不了朋友。”李维刚婉拒了金佳儿做朋友,继续俯身收拾。
“为什么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就不可以做朋友?”金佳儿随着李维刚的移动而跟着移动。眉头再次拧紧,很不解。
“金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无论什么方面,我们都没有做朋友的理由。如果你喜欢来这里玩,我一定会尽心竭力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危,走出这道门,我就管不了了。我也没能力管,所以,干脆不用做朋友。”李维刚解释道,他可不想交异性朋友,以免小花生气。
“你……哼!”金佳儿虽然对李维刚有短暂的心动,可堂堂一个大小姐,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做朋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车吧!人家都不想跟你做朋友,你干嘛还这么死乞白赖地站在那里?你金佳儿是没有朋友了吗?还是没有下流社会的朋友了?”金俊贤摇下车窗,本来是想喊金佳儿三人上车的,可听到这番话,心里自然生气。感觉李维刚不识好歹,堂堂千金小姐主动邀请做朋友,他还拒绝!
李维刚虽然听到金俊贤的讽刺,但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人家是大少爷,数落自己两句,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还会再来的!”金佳儿低头轻声冲李维刚说道。然后拉着两人上了车。
李维刚还是没有抬头,自顾自地收拾着。
王薰依则一直把目光放在方子身上,她也想跟方子做朋友,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问人。
金俊贤开着车把金佳儿送回家,金佳儿的父亲金民月听说自己女儿出事了,就一直坐在客厅等着,他背着手来回踱步。
金家祖上几代都出过政坛人物,金佳儿的父亲排行老四,是金瑞岙的第四个儿子。金俊贤、金珏儿的父亲名叫金民峥,是长子。金美儿的父亲金民嵘是次子。还有一个金秋儿的父亲金民岁是第三个儿子。寓意为:峥嵘岁月,勿忘国耻!
金瑞岙年轻时候当过司令,是抗战老兵。戎马生涯,九死一生。是个严格而又和蔼可亲的老头。一生只娶过一个夫人,生了四个儿子。而每个儿子都遗传了父亲刚正不阿的性格,从商从政都恪守本分。家族成员也都很团结。
“哎呦我说老公,你不要一直来回走行吗?我看得头晕!”金佳儿的继母李芬芬抱着儿子靠在沙发上,本来三人已经睡下去了,可管家刚才跑来敲门,听金俊贤打电话过来,说金佳儿在舞厅遇到麻烦,他便起床,一直在客厅等着。
虽然,他知道自己女儿不会有事,很少有人敢动金家人,但金佳儿第一次闯这么大的祸,他还是很难不激动的。
“唉,是我们平时给她的关爱少了,这孩子才会这么叛逆。你也是,别只顾着自己的儿子,平时也要多留心佳儿的感受。”经过这件事,金民月检讨了自己和李芬芬的教育理念。
“这关我什么事?我带俊杰也很辛苦的,再说,她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哪管得了她?”李芬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唉!佳儿也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些的话?看来是我平时太宠你了!”金民月生气地拍了拍茶几。
“哇……”金俊杰被吓得大哭了起来。
“你看你,把儿子吓到了!要等你等吧,我带儿子回去休息了!”说罢,李芬芬抱着金俊杰上了楼。
“唉!我真是造孽啊。清清,要是你走得不那么早,我是不是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金民月扶着椅子把手缓缓坐下,他很伤心。
金民月的正房,也就是金佳儿的生母,名叫楚雨清,是名门闺秀,两人也是郎才女貌,夫孝妇顺。可惜生了金佳儿后就染上疾病,常年靠中药续命。金民月考虑到楚雨清的身子差,也没有要求过她再给金家添丁。
许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楚雨清主动要求自己再为金家生个儿子。就这样,她在自己身体很糟糕的情况下,怀上了孩子。
可惜,她还是没能挺过来。最终,大人小孩都没能保住。
自那以后,金民月就一直没有再续弦。
六年前,他的母亲在临终时嘱咐,“我们金家的孩子,个个都有本事,有能力。我唯独不放心的就是民月,他一直没有再续弦,将来老了,谁来照顾他?”
就这样,金民月为了不让母亲含着遗憾下酒泉,他只好再娶一个。
可这事,金佳儿是不知道的,当时,她十三岁,在邻市念初中。等她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女主人。
从此,她就恨自己的父亲,很少跟他们在一起,就连吃饭,她都只在自己卧室吃。下人们每天都把饭菜端到她的卧室。
金民月本来想找机会跟金佳儿说清楚,可金佳儿从不给他机会。就这样,父女之间的隔阂越来越重。
“四叔,您还没睡啊?是不是很担心佳儿?放心吧,她没伤到一丝一毫,我把佳儿安全送回来了。”下人看到车子进了院子,立马去开门。金俊贤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金民月,快步走过去,让他安心。
金民月听到这话,激动地起身。
“没事就好,佳儿人呢?”
“还不快进来,给叔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金俊贤大声朝门外的金佳儿喊道。
金佳儿这才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缓步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王薰依和柳娜。
“爸,对不起!害您担心了!”金佳儿低着头说道。
“快过来给爸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金民月关切地伸着手。
“没有,我没有受伤!”金佳儿直接说道,并没有走过去。
“佳儿,你不能这样对四叔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当年四叔娶了芬姨,你才一直记恨四叔。可当时,我们都在场。四叔他只是不愿奶奶临终前有遗憾,才会答应再续弦的。四叔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你。你下次不该这么不听话了。”金俊贤见金佳儿心里还是抵触金民月,就主动替金民月讲清楚。
“真的吗?真的只是为了不让奶奶难过吗?”金佳儿听到这些话,她很震惊。眼睛死死地盯着金民月问道。
因为,楚雨清离开的时候,金佳儿才有六岁半,记得当年,她准备上一年级,母亲楚雨清挺着大肚子,陪她去百货楼买小书包,橡皮擦,文具盒,作业本……
可有一天,当她放学回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却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一动也不动。眉宇间还能隐约感到痛苦的神情。
自那以后,金民月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学,给她做饭,给她洗澡,剪指甲……既当爹又当妈。
那时候,父母俩没有隔阂,父亲给她的不仅有伟大安全的父爱,还给了她温柔细腻的母爱,所以,她都很少想母亲。
直到十三岁那年,她才开始恨金民月。可能是因为恨李芬芬把她的父亲抢走了吧。因为李芬芬的出现,她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父亲的爱。
其实,李芬芬也是顶着压力嫁过来的。她之前就听说过金民月和楚雨清的感情有多坚固和恩爱。她怕她走不进他的心,所以,一开始是很小心翼翼地跟金家人相处的。
后来发现金家人除了金民月爱护自己外,其他人都不怎么待见她,她索性就做起金太太,凡事不过问,只想着把儿子带大。
所以,她很少出现在金家聚会的地方。金民月也理解她的心情,就不勉强。
久而久之,别人都议论她李芬芬眼高手低,还一副金太太的名头。
金民月低下头,轻叹了口气,“唉!是啊,当时你奶奶病重,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就嘱咐我再娶一个。我只能答应了,随后就娶了你小妈。其实,你小妈很想关心你的。你不知道,你每个生日,她都有给你准备礼物。只是怕你不收,就偷偷让我送给你。”金民月见金佳儿这次没有再捂着耳朵跑开,就继续说。
“你还记得那对发夹吗?就是长着一对毛茸茸长耳朵的兔子头发夹!那是你十四岁生日,你小妈送你的,我记得你当时还挺喜欢的。可看到楼梯角落躲着的小妈,你突然就说不喜欢了。不过,你还是拿走了不是?你就是口是心非,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