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回到自己的住所心中不禁有些七上八下,想起周卫国最后说的那句话,心中感觉空朗朗的没有底。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他想了一会拿出电话拨通了平凡的电话号码,“平凡,我董柏言。吃饭了没有?哦,呵呵你要没吃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就是路途远了点,呵呵平凡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今天周书记来我这里了但是看情绪不是太好,是不是最近他有什么麻烦事?哦,这样啊!呵呵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呵呵呵你说个事怎么样对盘山旅游风景区开有兴趣吗?…。”
董柏言放下了电话心中更是疑虑重重,平凡还是上次的和他说的那样,副省长这次提拔看来是没希望了,不过童湾矿难的板子也不会打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有人出来负责的,至于谁负责到现在还在扯皮当中,吵吵嚷嚷没个定论。但是为什么今天老板这么和我说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董柏言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童湾矿难自己没多长时间来到沧源,说明那个时候自己老板身上的压力很大了,要不然不会在那么紧要的时候放自己下县。老板这么做未必没有“安排后事”的意思,这说明当时上层之间对于童湾矿难处理问题上分歧很大,而且已经有不利于自己老板的言论了,而且推动言论的人应该能量很大,看样子都连省委孙书记和高书记都有些头疼。但是后来万胡力像个没事人一样为自己介绍王善友和韩德林两个盟友,自己也问过他这件事情怎么样了,但是他好像胸有成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说问题不大。反常绝对的反常,市委书记坐卧不安,而作为第一责任人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并且和这个童湾煤矿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却稳坐钓鱼台,这说明了什么?董柏言越想越心惊难道万胡力他…!不可能的他暗自在嘲笑自己的想法。他笑着抽了一口烟,但是思路又不由自主的转到了这个上面,他又重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推算了一次,最后得出了令他实在是不愿意做出的结论,在这一次老万将水搅得太混了,竟然将自己的老板拉了进来。平凡刚才和自己说的话肯定不是骗自己,只是他并不知道最新的消息。看来自己的老板现在不一定是为童湾煤矿的事情,而是有别的事情令他心烦。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周卫国家里的电话,“喂,老板我有点事情想向您汇报…。”
周卫国放下电话,心里惊讶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内心愤怒的程度,怨不得有人说过堡垒最容易被内部攻破,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在万胡力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忠心耿耿的部下栽了个跟头,看来说自己和伊莲的事情肯定是这个老小子捅出去的。因为这件事情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伊莲更不可能说,而伊莲省城住的房子却是他托万胡力帮助买的,所以万胡力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啊!前天自己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将他和伊莲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自己掂量着办并没有提什么要求,然后就将电话挂了。可怕的不是电话而是在电话里没有提要求,他和伊莲的事情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这几天在他的头顶上直晃悠,他深知这样敏感时期如果自己与伊莲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政治生涯是到头了。电话里你让我掂量着办,我到底要掂量着办什么事情啊!给我点提示好不好拜托。他妈的闷不作声的将电话挂了让我自己猜谜玩,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福尔摩斯吗?弄得他这两天极度不爽一直在痛苦和绝望之间徘徊。
他不禁想起清虚道长对他说的,“你心中担忧之事今夜便见分晓!”,神了太神了董柏言你真是我的福将啊!不管怎样这一次自己还是得保万胡力过关,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周卫国心里暗暗骂道但又是无可奈何。自己丢卒保车的策略看来是行不通了,确实就像清虚道长说的那样时机未到啊!只要这件事情一完结就立刻调走,前几件事情清虚道长都说对了,后面估计也不会错,“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他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
万胡力此刻在家里坐卧不宁,前几天据内部消息传出胡继忠已经掌握了童湾矿难的部分证据,而这些证据或明或暗的都指向了自己。要不是自己的远方侄子万东升嘴巴咬得紧恐怕现在省纪检委早就请他去喝茶了,一想到这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他找人给周卫国打电话也是迫不得已的举动,自己找了他好几次一面都没见打电话又不接,他心里清楚周卫国躲着不见他。没有办法只好动用了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如果这再不起任何作用的话他也不介意有人和他一起倒霉。他狠狠地将拳头砸向了沙的扶手。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沉沉的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沉住气呢,我亲爱的周书记。其实他误会周卫国了,主要是他把周卫国看成了与福尔摩斯比肩的人物,要不是董柏言打了电话,恐怕他还在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业“猜谜”。
“周书记您好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啊!”语气和以前是截然不同,颇有几分愤愤的意思。万胡力这几天吃周卫国的“闭门羹”实在是太多,造成消化不良的后果就是脾气见长。
“呵呵,老万啊这么晚还没睡啊!最近我实在是太忙,所以没时间和你见面,这好不容易消闲下来,这不打电话问问你这老小子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周卫国的语气很是亲热,就像很要好的朋友在拉着家常。
“呵呵,周书记日理万机哪像我这么消闲,见不到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您心中装的是大事,像我这样的小事你哪会记到心里呢?”
“呵呵看来你这老小子有情绪了,老万看来你最近肝火很旺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啊!放心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想还是能帮上忙的。”
“嗨周书记您是不知道!最近有人硬是拿童湾矿难这件事情做文章,现在又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倒不是因为牵扯到我心烦,我可以向组织保证我万胡力自身是过关滴是不怕查滴,但是我怀疑他们别有用心借这件事情整我,而且恐怕他们的用心还不止于此,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董书记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啊!”万胡力声情并茂的表演了一番,可惜的是没装上可视电话让他表演的力度大打折扣。
“呵呵,老万你的个人我是相信的,但是你能保证下面的人不出问题吗?在这个问题上我都不敢打包票,所以我看咱们今后要在选人用人上还得认真考察不能走过场,用人一定要慎重啊!”周卫国说出“用人”两个字咬得很重,万胡力心领神会看来自己要找人背黑锅了,心中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呵呵,董书记您看胡继忠那里?”万胡力的口气立刻变了,从怨气冲天立刻转化为恭敬万分。
“呵呵,怎么老万你和胡书记之间是不有了误会,同志之间因为工作的关系有误会是难免的,但是应该及时沟通千万不能因为这小小的误会影响同志之间的工作关系。还有将你手头的工作做好,一定要耐心细致。就快过年了不要因为你这的工作影响到来年的工作进度知道吗?”万胡力听到周卫国的话心领神会,连忙答应不迭。
周卫国放下电话嘴上挂的微笑立刻消失了脸色变得异常铁青,他妈的你个万胡力算是一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因我你能有今天,今天倒好你学会给我拿架子了,我…我但是周卫国一想到省城的伊莲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双手抱着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活像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
万胡力心情大好,看来这一次已经涉险过关了,倒是谁来当这只“替罪羊”是得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个人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牵扯的事情太多,如果真的说出身来恐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太小呢恐怕难令上级满意,也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到底谁合适呢?他想了半天一个人选蹦进了他的脑袋里,对就是他了!万胡力笑了。
万东升睡在拘留所里单独为他设立的单间里,忽然听见有人轻轻的敲击着门上的铁栏杆,他猛地坐了起来看到一张纸条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飘然落下,他赶快捡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没错上面的暗号是早已经商量好的,应该是老叔让人送进来的。他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看然后将纸条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一扬脖咽了进去,然后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看着斗室的屋顶似乎想着什么…。
董柏言坐在县委小会议室里,听取着关于盘山风景区的筹备工作汇报,不是的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表示支持,好不容易大家汇报完了,董柏言笑着说道,“好看来大家对这件事情都很上心,还有一个好消息市里面已经同意我们立项了。”参会中人个个面露喜色不禁小声的议论着,开玩笑市里如果立了项,那么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市里要钱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事情啊!市里支援一部分自筹一部分再外来投资一部分,这个盘山风景区的蓝图将不会再是纸上的东西了,看来我们升官有望了众人喜形于色心里暗暗欢呼道。
“同志们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共同商量一下。”董柏言看了一下秦建忠,后者立刻会意站了起来将手里一叠照片分到各个常委的桌前。众人不明白什么意思拿起来互相传看,慢慢会议室里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康胜杰拿起照片不由得心里一惊,他认识这个地方是围坝村,贺兴泰的昌盛铜矿就在这地方,而照片所摄的正是因为开矿造成的污染。看来董柏言是要向贺兴泰下手了,不过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他看见吴金贵、张炳昌、贾权重向他看了一眼。他慢慢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放到嘴里掏出打火机将嘴上的烟点着,然后将打火机放到了烟盒上,那几个人明白了这个动作的含义,短暂的蜜月期过去了,等待他们的将是又一次政治上的博弈…。
贺兴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两匹的空调徐徐释放着暖风让人勾起对春天的回忆。他桌子上放着两张支票,一张四百万一张二百万,四百万是他历年所欠的承包费,而那二百万是维修全县校舍所需的资金。他看着那两张支票眼里包含着泪水,如果你问他,“你为什么眼里总含着泪水?”,他肯定会回答你,“因为我爱这两张支票爱得深沉。”。这两张支票他早就已经开好了,可就是舍不得交出去,这几天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这两张支票坐在办公室里呆,而且一呆就是半天,有时候竟然连饭都忘了吃。他心里不断别的咒骂着董柏言,要不是因为你来了沧源,老子我也不会破这么大的财,六百万啊!这是什么概念。一张百元大钞有o.6克,一万就由6o克六百万就有36o千克整整36o公斤啊,董伯颜比你两个人的重量还多啊!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好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两张支票,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刺痛,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上一次还是七年前自己在外地打工怀里揣着挣来的钱回家过年,结果半路上让人打劫了,那种感觉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电话响了,将他从心痛中唤醒,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接起了电话。
“喂,大哥。”
“你他妈的简直是个混蛋,蠢猪比他妈的猪笨,就算是头猪都比你聪明,你怎么不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你活着就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康胜杰恶狠狠的咒骂将他骂的晕头转向不明就里,好不容易对方停止了咒骂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你他妈的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你他妈的承包费交了没有。”
“我正预备交去,支票都开好了。”
“交你奶奶个腿,我早就说了让你快点交,你他妈的耳朵是不是塞了求毛听不明白我的话,猪啊,你真是一头猪。我告诉你迟了,你就等着哭吧!”说完康胜杰气冲冲的将电话挂断,贺兴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自己愣愣的呆,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难怪康胜杰生气,刚才在常委会上董柏言紧抓住铜矿污染的问题,提出建议将铜矿关闭一段时间等污染问题治理好了在开,可是遭到了康胜杰一系人马的强烈的抵制,谁知道董柏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好想知道了他们会这么做似的。康胜杰见此情形心里暗道坏了这件事情恐怕要糟糕,他还肯定有什么撒手锏没有使出来。果然董柏言转头看向秦建忠问道,“老秦啊!这个贺兴泰几年没有交过承包费了?”
董柏言一问出这个问题,康胜杰心里凉了半截,这件事情看来董柏言早有准备,他妈的这个贺狗子肯定没交承包费,这下让对方抓住把柄了怎么办?他的大脑开始高的运转着,心里想着对策。
“四年了,董书记。”秦建忠回答道。
“哦,四年没交承包费了,那按照合同应该怎么办啊?”董柏言接着问道。
“合同里写的很清楚,如果连续两年没交承包费,依照合同条款所说取消承包资格。”秦建忠拿着一份合同高声说道。
“呵呵,各位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董柏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笑吟吟的看着在座的每个人。
“还能怎么样,按照合同办事嘛!”王善友很兴奋地说道。
“是啊,合同上白纸黑字说的很清楚,而且也具有法律效应,我建议取消贺兴泰的承包资格。”韩德林慢慢地说道,顺便看了一眼坐在中央的董柏言和旁边的康胜杰。
“我也同意。”秦建忠在旁边帮腔。
“我认为这件事情这么办不妥”常务副县长张炳昌坐不住了率先言道,“我先更正一个观点,贺兴泰不是不交承包费而是缓交。贺兴泰没有交承包费是有一定原因的,这几年国际铜价持续下跌造成了开采出的矿石没人要,昌盛铜矿已经好几年连续亏损了,这是造成他好几年没有交承包费的根本原因。而且迟交承包费这件事情也是上届县委县政府共同作出的决定,这是有据可查的。如果昌盛铜矿经营情况好起来,我想他肯定是愿意交的。”
“是啊!是啊!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我也在场。”组织部部长贾权重也在旁边说道。
“对啊!我也证明当时我在场,而且有记录可查啊!”政法委书记刘金贵也附和。
董柏言看了一眼身旁坐的康胜杰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建议派一个调查组,看看昌盛铜矿这几年是不是真的亏损,然后我们再按照情况办事,你说怎么样啊老康?”
“我同意董书记的意见。”康胜杰心里缓缓的出了一口气说道。
“那好我们散会。”董柏言将笔记本合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接着他的一系人马也尾随着走了。
在康胜杰的办公室里。
“老康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张炳昌问道。
“你急什么,我看这次董柏言没打算将昌盛铜矿一棍子打死还留有余地,这个贺兴泰真是一头猪又让我帮他擦屁股,嗨我看这一次他不想出血都不行,而且要大大的出一次了。”康胜杰叹了一口气。
董柏言的办公室里。
“董书记这一次咱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举将他们拿下。”秦建忠看着董柏言,眼睛里的急切就像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王善友和韩德林也看着他。
董柏言看了在座的几个人笑了,“我们不是要搞东风压倒西风,而是要和光同尘,毕竟这件事情牵扯面太大,如果动了恐怕咱们的盘山风景区开工作要停摆了。我估计过一会康县长就要找我了。贺兴泰恐怕这回得大大的破费一回了,呵呵这样也好让他为沧源县的展多做做贡献。”
这时电话响了,董柏言接起了电话,“哦,老康啊!呵呵有空有空,你过来吧!”
屋里的众人看着董柏言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