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由两部分组成,上面是一个宝盖,下面两个口字。?八?一中?文?网?w?w?w?.?就是说,做官要有保护伞,这是基本保证。同时上面要有打招呼的,下面要有吹喇叭的二者必须相互结合,相得益彰,所以两个口字是连在一起的。上面打招呼往往点到为止,所以上面的口字小;下面吹喇叭的自然是越响越有效果,因而下面口字大;两口之间的连线之意,上面的口要靠得住,下面的口要撑得住,只有这样上下通达,这个官才坐的牢靠。
“官”字里面两个口还有一种理解:做官最重要的是两张嘴巴上的工夫,一张嘴巴不行,必须一大一小两张嘴巴,两张嘴巴的功能挥好了,便不愁官做不大了。对上要开口说小话,对下要张嘴会说大话;小话就是小化自己的话,小心翼翼的话,维护主子的话,是对上的专用的话;大话就是大化自己的话,夸大其词的话,自我膨胀的话,是对下的专用话;中间的连线意思大话小话都要紧密联合起来,这样才能口口通顺将自己推销出去。
赵鑫民的出逃给沧源县的官场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被戏称为财政局的东宫与西宫的出纳和会计也倒了霉,查出了不少经济问题。市里面对这件事情反应反而没有沧源县那么大,近乎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也许是近些年来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大家听厌了听腻了有了类似于感冒咳嗽的感觉;也可能是市里面有意在淡化这件事情,总之这件事情的新鲜劲过了几天,就有了陈年食品无人问津的冷遇,大家该干什么还是照旧干什么,地球离了谁还不是依旧哗啦啦地转,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科级干部。
但是在沧源县官场上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尽管齐腾被任命为代局长,但是这个代字实在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换句时下很流行的一档综合娱乐节目,那个留着一头飘逸长的男主持人经常对着镜头,向电视前的观众头挤眉弄眼说的那句话,“谁都会有机会。”,于是这几天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句话说得好,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只跑不送原地待命,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于是市委领导家中多了一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县委领导家门口多了徘徊不去的家门守望者,都等着里面的人一出来,自己好替补进去。但是很奇怪,大家似乎都很自觉,绝对没有加塞拥挤踩踏事故生,按照来人时间早晚很自然的排出了进出座次表。
董柏言这几天为这件事情伤透了脑筋,看见电话就想吐,听见敲门声就想骂娘,可是又不能不接电话不开门,只好违心的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顺便提一句,他已经搬离了县招待所,住进了秦建忠为他精挑细选的新居。
董柏言看着来人名为工作汇报视为自我推荐的滔滔不绝,忽然有一种将自己的拳头塞进他嘴里的冲动,面带着温和的笑容很恶毒的猜想,这样会不会让他闭住那张令自己厌恶无比的鸟嘴,他微微的点着头。
总算那个人的话语告了一个段落,董柏言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着对对方说道,“小侯工作能力不错,今后多多努力,争取取得更大的成绩。”
“董书记您放心我会的…”小侯同志还想继续卖弄自己的口才。
董柏言连忙接口说道,“小侯同志天已经很晚了,你看要不这样,如果你还有什么工作想要继续汇报,明天到我办公室好不好?”
小侯同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搅董书记的休息了,您早点休息,我告辞了。”说完快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小侯你的包拉了。”董柏言在他身后说道。
“呵呵,董书记这是一点小意思,空手来实在不好意思,可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个包您就留着,买点补品调养调养身体。”小侯转过身来面色如常款款说道。
“呵呵,小侯心意我领了,我身体好得很,吃得好睡的香,用不着调养,这个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董柏言将手里的包递了过去。
“董书记您看这怎么好意思?”,活像这个钱不是他的,而是董柏言向他行贿。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嘛!”董柏言真是感觉有点啼笑皆非。
“董书记您看…”小侯还想坚持,但是董柏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侯如果你不拿走,明天你到王书记那里自己去领吧!”
小侯脸色讪讪的接了过来。
“这就对了。年轻人机会多得很,只要踏实工作,谁都会看见的。”董柏言笑着说道,“对了你等等,这有两条烟你拿上,你带来的酒我收下来。”
董柏言走进屋里不一会拿出两条芙蓉王,递到小侯的手里。
“董书记这怎么能行?”小侯想推辞不受。
“什么行不行,礼尚往来嘛!就这样吧!”董柏言将小侯送了出去。刚才的这一幕已经在他的房间里上演了不知道多少遍,实在是令董柏言腻歪透了。
他回到房间里还没有坐定门铃又出了清脆的声音,站起身来苦笑了一下走了过去问道“谁呀?”,然后将房门打开…。
齐腾坐在家里看着电视,老婆在身边唠叨着,“别人都为这个局长的位置快要跑断腿了,你可倒好稳坐钓鱼台,我不知道是该夸奖你呢,还是该骂你?”
“女人家头长见识短,这些事情你少掺和,我提醒你这段时间没事不要出去,还有尽量给我低调一些,这个时候很关键听见没有。”齐腾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道。
“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到时候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老婆在一旁心有不甘的说道。
“行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安安静静看电视吧,我的老婆大人!”齐腾转过头来不耐烦的说道,这番话这几天他已经听了好几百遍了,实在是不耐烦得很。
“你什么态度,要不找姨夫好好说说,让他帮帮你?”老婆继续鼓动齐腾,让他抓紧运作。
“老婆你呀真有意思,姨父能不帮我吗?他自己还巴不得我上位呢,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心里有数。”齐腾耐心的给妻子分析形势,老婆听完之后觉得也有道理。
“电视有什么意思啊!我先去洗澡了,你洗不洗?”老婆出了很强烈的邀请暗号。
“呵呵,你先去,我看看小家伙睡着了没有。”齐腾冲老婆很暧昧的一笑。
“我早看过了,小家伙睡得很沉了,你快点啊!”老婆给齐腾抛了一个媚眼,扭动着腰身向浴室走去,齐腾将电视关掉笑着跟了过去…。
康胜杰坐在家里兴致勃勃的接待着一批又一批的来访者,毕竟每一个人不会空着手进来,他也不厌其烦的对每个来者做着耐心而又细致的“思想”工作,一番思想工作下来之后每一个人满面春风的走了出去,当然康胜杰也满面春风的迎接下一个访客。颇有迎来送往之古风。
终于能歇一会儿了,康胜杰揉了揉有些笑的麻木的脸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在沙上思考着。赵鑫民的离去势必会带来沧源县官场一系列的变动,空出一个位置会带动一大批位置的变化,可是自己究竟能在这次变动上得到多少的位置呢?他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他知道董柏言的强势。不管他明天把那几个弟兄召集过来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能从这碗汤中分得多少羹。
贾权重这几天高兴得很,因为越到这个时候越显出自己地位的特殊,天天家里宾客盈门,自己老婆收礼收的手抽筋,笑的笑道嘴麻痹,但是依旧乐此不疲。平心而论贾权重还是一个很小心的人,现金绝对是敬谢不敏,至于烟酒嘛意思意思还是可以的,但是沧源县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内弟开了一家名叫钱隆烟酒店,卖的东西比市面上贵两层。,但是生意却是出奇的火爆。明眼人都清楚怎么回事人,于是纷纷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方针,纷纷出资购买那家烟酒店的烟酒,什么贵买什么,店老板笑着拿出包装袋将它们装好递给你,接过沉甸甸的票子,临了还特意嘱咐你。“仔细拿好,包装袋上面有小店的地址,欢迎下次惠顾。”。
有一次两个人同时去了贾部长家,拿的东西都是烟酒,其中一个人的东西还比另一个人的档次高出一些,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贾部长对同来的那个人笑脸相迎关怀有加,反而对自己冷脸相对几乎不闻不问。后来从贾部长家出来,他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对方笑着对他说“奥秘就在烟酒外表的包装袋上。”
他实在是不明就里,对方只点了他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去钱隆烟酒店,买了两条最贵的烟盒两瓶最贵的酒,再次登门拜访,果然境遇大不一样。事后此人不胜感慨留下一副在沧源县脍炙人口的对子,“真包装假包装真假包装,真会干假会干真假会干。”。这件事情伴随着对联渐渐在人们的口中传开,贾权重的头上被摁了一个“贾包装”的诨号,一直流传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