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了一会话之后,韩成就叫众人走了,只留下了韩清宁一个。
实在是当众留下了韩佩齐太明显。
但是临走,韩佩鸳还是狐疑的看了这个姑姑好几眼。
人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轻易不会抹除。
她已经对韩家长辈们的事格外注意了,尽管如今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东西,可是不妨碍她的怀疑。
书房里,韩成见人走了,才道:“是有什么事么?”
“嗯,想见见齐儿。”韩清宁放松下来:“也有些事情想与父亲。”
韩成嗯了一声:“齐儿一会就过来了,你可好?听闻你又病了。”
“没关系,风寒而已,好多了。父亲可好?”韩清宁笑了笑。
“好,父亲身子一向健壮,没什么不好的。你们都好就是好事。”韩成一贯对这个聪慧的女儿疼爱有加,自然也是真心心疼的。
但是能有几分心疼,敌不敌的过野心,那就不可知了。
“最近有什么事么?”韩成问。
韩清宁摇头,皱眉:“有些事,是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想来殿下该做的也做完了。”
韩成点头:“彭氏这一次,是输惨了。事出突然,谁也没想到。”
“看来是宁家早就与二殿下正经结盟了吧?”韩佩齐进来就道。
门口守着的都是自己人,如今就连韩清宁的贴身丫头采芹之流都不在这里伺候着。
自然也不怕泄密。
对付彭家这件事,事前他们不知道,可是事后,总是有消息的。
就比如苍梧洲的兵马退回去的时候。泄露出来的消息。
要不是宁家默许,就不可能允许苍梧洲的兵马过去。这回拿下左洲,宁家不知道里头做了多少呢。
“有时候我不懂,宁氏就这么甘心做二殿下的狗?”韩佩齐带着目遮,面上却也隐隐是愤恨的样子。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韩清宁也皱眉。
“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帝,不也是好事?”韩成摇摇头,倒是不惊讶。
在他看来,宁芝的所谓忠心,也不过是叫日后宁家更好罢了。
韩成看了一眼长孙,他想。要不是个这个孩子,只怕韩家也是这想法。
可如今不同,他们注定不满足这一点好处了。
“你们有什么计划么?”韩清宁问。
“如今一动不如一静。眼下对付二殿下,不是好时候。”韩成道。
韩佩齐点头:“只是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咱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你想做什么?”韩清宁还是很信任这个侄子的。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着实不多。
“让堂妹去左洲如何?都是年轻人,多相处一二也好。”韩佩齐笑了笑。
韩成和韩清宁对视一眼,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佩鸳去了,当然有好处。首先她能接近二殿下,那么就会有消息回来。
当然了,这消息不是她传,但是总能传。
其次,要是韩佩鸳真的能与二殿下日久生情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是这也不合规矩。”韩清宁道。
“如今还讲什么规矩呢?那宁九在那里,又合了什么规矩?”韩佩齐摇头:“不过,只有咱们一家,多少不合适。找个好时机,叫贺氏也送人过去吧。还有彭氏……”
“彭年虽然死了,但是陛下并未下旨,彭筱还是二殿下的人嘛。”韩佩齐笑。
“也可。”韩成摸着胡子:“这件事也不必着急。”
韩清宁点了个头,又道:“倒是鸳儿,似乎有点怀疑。”
“无妨。”韩成不在意,一个丫头,怀疑也没什么关系,叫她去左洲,也就不会怀疑了。
“齐儿你对皇孙还是客气些,毕竟……就算有朝一日情形不好的时候,他还是有用的。”有大用。
“是,孙儿知道,孙儿可是皇孙殿下的忠臣啊。”韩佩齐勾起唇角。忠臣两个字,的格外真诚。
韩清宁又与韩成和韩佩齐了许多话,总算是起身要去后院了。
就在她离开前院书房后不久,一个厮从暗处跑走,径自去了韩佩鸳的屋子里。
“二公子,姑娘,娘娘过来了。”
那厮喘气了一下:“那个,大公子过然去了。”
韩佩鸳面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了。将手里的茶碗咯噔一下放在桌上:“二哥。”
“到底是什么事,竟是这么……”韩佩卿想这么鬼鬼祟祟。但是到底都是长辈,这话他不出来。
“二哥,这事……我们还是要留心。这家里,很多事我们都不知道。我是二殿下未过门的侧妃,如今只怕是更叫家里人不信我了。”韩佩鸳神色十分难看。
“放心,还有二哥。”韩佩卿皱眉:“实在不行就分家吧。”
“二哥的容易。父亲不会答应的。祖父更不会。”韩佩鸳实在是火大的很。
“父亲孝顺,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我们手里丝毫证据都没樱什么都是虚的。”太被动了。韩佩鸳完全接受不了。
韩佩卿再想什么,也来不及了,已经来人请他们过去了。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收起情绪来,去见韩清宁。
不管底下如何暗潮汹涌,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韩清宁这些年,一直与侄女韩佩鸳关系很好,如今回来府里,自然也要拉着她些心里话。
韩佩鸳到底是个聪明人,纵然心里已经不能像是过去一般对待这个姑姑了,可面上没敢再露出来了。
一旦有了忌讳,反倒是更表现的比以前好了。
就像是上回她去找姑姑时候的失态不存在一般。
韩清宁一生无子,对这个侄女也是有疼爱的,至少不涉及韩佩齐的时候,还是真心的。
便也就把韩佩齐的意思成了韩成的:“你祖父的意思是,想法子送你去左洲,二殿下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去也好,亲近些。总是对以后好的。”
韩佩鸳听着这个,倒是意动。
家里如果太混乱,她最好的归宿自然还是二殿下。
不管怎么样,她要是以后能得宠,才算是好事。
“只是这也不合规矩,只怕是难吧?”韩佩鸳问。
“难也不难,你也预备着吧。”韩清宁笑了笑,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