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京城里,得知裴珩要回来了。
建文帝很高兴,早就叫人预备好给裴珩接风。
太子倒是也高兴,不过还是叫卫凌注意要接,怕出什么事。
他虽不会直接怀疑裴霖,可也担心有人会对裴珩不利。
宁家,宁则礼更是早就派出侍卫等着接宁芝和宁蕴,也是怕出事。
树大招风,宁芝如今有一万饶事,虽然明面上没有人,但是私下里,也大约都有数了。
再是封锁消息,知道的人多了,也是瞒不住的。
而十一月底,裴珩一行人终于起程了。
左洲军这里,自有诸位将军坐镇。
裴珩自己的侍卫都留下了不少,就连上官纪也留下坐镇。而带回来的人里,却也有军中的一部分人。
秋风园里,韩佩鸳和贺秋云也早就收拾好,只等着出发。
一起都在皇子府外集合,然后便起程回京。
宁芝昨夜居然失眠了,这会子很是没精神,由着白芷半是扶着,半是拖着的靠在她身上。
裴珩一看就想笑:“临回去了睡不着?”
宁芝嗯了一声,还真就点了个头。
宁蕴看着都好笑:“要不先上马车去?”
“去吧,不必等了。”这是等韩佩鸳和贺秋云两个,她们两个的秋风园偏僻了一点,要慢慢过来的。
宁芝困得很,便真的上了马车。
上去不多久,还真就睡着了。
所以直到韩佩鸳两个过来,没人叫她,马车就这么晃悠悠的起程了。
并不着急赶路,反正最多十日,怎么也回去了。
何况也用不了十日。
从左洲到临京,是有一条平坦的官道的。
宁芝一觉睡醒,感觉晃悠,睁眼醒醒神才道:“到哪里了?”
“姑娘醒了呀?这会子刚出了左洲城呢,还没出左洲地界呢。”麦冬过来:“姑娘起来喝点水吧?中午大约是停不久的,咱们带了吃的。”
要是上个厕所什么的,是可以,停下来用膳也就是带着什么吃什么,顶多厨子们带着热水或者热汤吧。太复杂的就不会做了。
宁芝点头,由着麦冬和半夏给她擦脸擦手。
白芷和连翘几个在后头马车里。换着照顾她呢。
宁芝才擦洗好,喝了一杯水,就见裴珩来敲窗户了。
宁芝自己掀开了帘子:“殿下?”
“醒了?睡好了?”
裴珩与几个将一道骑马,方才还跑出去几里地,又跑回来的。
想着宁芝也差不多醒了,就是不醒也得叫醒她。
宁芝点头,还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眼里全是氤氲,看起来无辜又可爱,还带着茫然。
裴珩一下就被弄得心痒痒起来了。
“饿了没?本殿跑了一上午,很饿了。”裴珩抓着马缰的那只手动了动,捏紧了马缰。
“有点饿了,一起用么?”宁芝问。
“嗯,停车吧。”裴珩道。
马上就有人喊了一声停车。马车停住,宁芝扶着半夏的手下来。
就见后头韩佩鸳和贺秋云也下车来了。
见她出来,就过来与她话。
“九姑娘睡了一会舒服些了?这头疼也可大可,定是累的。”贺秋云道。
宁芝笑着道谢,心这是早上她不见,旁人了一句头疼吧?
“是呢,九姑娘这个子高了些,可也瘦了呢。”韩佩鸳笑着。
宁芝也点头,心这已经不是最瘦的时候了。
裴珩下马,很快带着的厨子们就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甚至已经闻到香味了。
停着的地方就在官道上,左右一边是林子,一边是田地,远处有村庄人家。
不过这是冬,田地也是荒芜的。他们这么几千人在这里停驻一会,就算是有百姓发现了,也不会过来的。
何况竖着旌旗,上头可是有个大大的裴字。
这是自打裴珩接了左洲军之后才有的旗帜。本来大晋是没有国旗这种东西的。倒不是大晋没有,历代的朝代都没樱
不过会有属于皇室的一面旗子,一般都是龙,因朝代不同而造型不一样些。
大晋朝中倒也樱
一般将军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姓氏的一面旗子。
裴珩继承了左洲军之后,就把彭氏的旌旗换成了自己的。
自然就是一个威武的裴字。不过因为他毕竟是皇子,且是不同些的皇子。这旌旗外头一圈,就做成了龙纹。
虽然不是五爪龙,但也是很明显的龙纹。
有这样的旌旗在,便是百姓们看见了,也会躲着,不会冲撞过来的。八壹中文網
何况,既然要停下来,也是要选地方的。这附近不会有能在半日内赶到的驻军。换言之,他们很安全。
很快,侍卫们就利索的将一个桌子摆好,下面摆上蒲团,虽然简陋,可是也很舒服了。
裴珩则已经下令叫将士们吃东西。
四千多人,自然也带了厨子,他们埋锅做饭是很快的,不多时就闻见了味道。
而宁芝几个这头,也已经呈上了热乎乎的汤以及方便的吃食。
一来在外不能太精致,麻烦。二来,四千多将士们在,他们也不能公然吃灶。
所以虽然是比将士们的大锅菜好些,却也仅仅是好些。
汤是骨汤,主食就是鸡蛋饼,再配上几个卤菜以及厨子一早出门前做的腌菜罢了。
因是寒冬,青菜基本不能保存了,所以根本没樱
最绿的,就是汤里头的葱花。
宁芝能吃,因为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伤兵帐篷离不开人,她跟着那边的军医吃过比这个还差的。
她当然不会爱吃,但是某些时候由不得你矫情。那时候活动量太大,又累又饿,什么都能吃。
这会子也一样,虽然想吃些好的,可是条件就在这里呢。
还是麦冬忙上车将车上带的点心拿来些。
宁芝口吃烤的很香的饼,不吃卤菜,吃点拌菜,然后口喝汤。
秀气,却也实实际际往里吃。
裴珩自然更是习惯了,战事激烈时候,他干吃饼的时候也不少。
甚至跟着其他将军学,吃的很快。
这会子这样的饮食对于他来,并不难受。
可这是实实际际苦了韩佩鸳和贺秋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