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大,临京城外,宁芝的衣裳都被吹得要鼓起来了。
她将额发随手往而后放,然后看宁蕴:“你要照顾好自己。孤笼镇虽是自己。也不是铁桶一块。自己要知道安全第一。不要叫我担忧。”
“知道了,你也是送什么,还能不会走?”宁蕴想二殿下又不是孩子了。
“我送他就不是送你?”宁芝笑着:“前日里,林家姑娘还来家里,今日要不是不合适,只怕她也想送你呢。”
宁蕴害臊:“提起人家做什么?”
宁芝只是笑,心想看来彼此有好感,那就有机会了。
正话间,就见裴珩一行人出城来了。
他骑着马过来,见宁芝在,就下来。
宁芝宁蕴给他见礼之后,裴珩就皱眉:“这么大的风……”
想你就不该出来了,不过对上宁芝的眼,就又不出来了。
“我二月里就会过去的,殿下先去。临京城的事,我能看着一点。”只有宁蕴在周围,其他人都很远,所以宁芝并不忌讳。
裴珩点了头,然后道:“就先回去吧。”
是有点舍不得未婚妻,可是叫他当着众人依依惜别,他也做不出来。
宁芝点头:“不急,看着你们走了。我就回去了。”
裴珩有点无奈,不过也理解她的舍不得。
“你也照顾好自己。”他今日不许旁人来送,甚至臣子们都不许出城,还不是为了宁芝一个。
宁芝心里也清楚,这会子,还是没忍住,上前抱裴珩:“替我看顾侄子,也替我看顾你自己。”
然后不等裴珩回答,就松开他,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嘴唇。
又退后两步:“快走吧,送你们。”
裴珩抿唇,将她拉来,抱住:“乖乖的。”
然后也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松手之后便走了几步翻身上马。
宁蕴看了宁芝一眼道:“照顾好自己和太爷爷。孤笼镇有我。”
然后也跟着上马。
宁芝嘴角勾着:“去吧,一路顺风。”
裴珩再看她一眼,就大声道:“出发!”
马蹄踏踏,裴珩终究舍得不走的太快,回头的时候,还见一身大红的宁芝站在那里。
不过送别,总是送别。
终究他们还是走远了。
“姑娘别难过,下个月不就见着了?”连翘道。
“不至于难过,就是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吧。”宁芝轻轻皱眉:“算了,回去吧。”
刚进城还没进府门,就见一个侍卫随后也要回府,见了宁芝就道:“哎,正好姑娘回来了。”
“嗯?有事啊?”宁芝见这是府里她的侍卫,便道。
侍卫点头:“那个福王府,请了个清风观的道士来了,已经来了两,飞刃大人就有点怀疑。叫属下去看看。原来是福王府的一个妾室要生了。之前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这是叫来祈福?”宁芝挑眉:“这就是老实的福王?也不老实嘛。”
侍卫嘿嘿笑:“应该是祈福吧?福王也着实是子嗣艰难。”
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嗯,盯着些。”宁芝着,又道:“叫秦毓来见我吧。”
侍卫哎了一声去了。
秦毓回了临京也住在府上,但是劲武卫们一部分留在孤笼镇,一部分在别院里。没事的时候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多。
今日倒是正好在。
秦毓还没来的时候,飞刃就问:“姑娘也怀疑了?”
“福王毕竟是裴家的人,我不能不怀疑。”当然不是因为裴珩,而是因为如今多聊一个皇孙。
“这件事传给二殿下知道吧,想必之前他也不知道。”一个宗室里的王爷,府上一个没身份的侍妾怀孕了,这事要是福王自己不想,那确实也就传不出来。
飞刃就点头叫人去传话了。
不多时,秦毓来了,见过宁芝之后先了几句别院里的情形。
“那正好,兄弟们都闲着。福王府多了个道士,去查一查吧,看看那人来历清白么?福王那也盯着些。看看他这一回得女儿还是儿子。”
秦毓应了一声是,就去了。
显然很兴奋,有事情做,他就兴奋。
宁芝好笑的摇头却更衣了,一早出去吹风,还挺累呢。
福王府上,这时候正乱着。
知道那姓刘的女人即将临盆,王妃孙氏才知道有这个事。
福王对外虽然是弱,可是对内并不弱。好歹也是个王爷,纵然是没什么实权。可府邸是不的。
这怀孕的侍妾都没住后院里,准确,这就不是个侍妾。
只是前院一个原本的三等丫头。
因为福王看上了,叫她伺候。这丫头也是有点运气,两三次就怀孕了。
因为福王实在是子嗣艰难,也知道自己后院里的女人实在是都善妒。这么一个没有丝毫依靠的女子放后院里,只怕是这一胎保不住。
于是福王直接封口,将那女子安排在前院一处院。派人看守照顾。
前院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瞒着滴水不漏。
要不是因为刘氏要临盆又请来了清风观的道士,还真是没人知道。
这会子王妃,侧妃等人都爆了,可已经是要生的人了,临时插手也没戏。
何况,王妃倒是希望这孩子生出来。只要是个儿子,那就是她的了。
一个丫头生的孩子罢了,她就不信那丫头还敢抢。
而前院里,道士皱眉,却了些不吉利的话。
“贫道看这一胎要是个千金,便也无碍,一旦是个公子,反倒凶险。”
福王一听就吓着了,他有预感,这一胎是儿子,何况月份大了之后,郎中也是儿子。
“贫道观看,这要是个千金,就是个富贵安和的命格。也无忧至老。可一旦是公子,就成了紫气冲顶……”
“这……这紫气不是好事么?这……”福王紧张的不得了。
“王爷,紫气是好事,可紫气冲顶……不瞒王爷,当年二殿下出生,何以早早的没了亲娘?虽然明师叔不肯二殿下的命格究竟如何。想也是极其富贵的。”道士欲言又止:“而这紫气冲顶……王爷自当受得住,可王爷受得住了,公子却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