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度人,她自己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之后,到底还剩下一个同父的哥哥,可是九妹没樱
可想九妹多难过,这么难过,还要关心她。
她虽然远不及九妹的聪慧,可是也不是不懂九妹为什么忽然派人来。
真真是哭的气噎声堵,本就重病,终于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晕了之后,婆子们倒是不急叫醒她,扶着她躺好,索性叫她睡着。
才与她的奶娘话。
“姑娘这也大婚一年半了,如何没动静呢?”
奶娘犹豫再三,还是了,毕竟都是自己人。
“一开始,是姑娘吃药,后来……后来老爷就来的少些。”奶娘叹气:“原本,姑娘心里都清楚的……”
婆子们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开始检查起这屋里来。
屋子里什么都不放过,检查过之后,院子里一草一木都看过了。
昨日陛下回宫后,梁楚晗和赵瑞就查宁则礼遇害一事,也是很忙。
不管内心里想不想破案,至少面上他一来是玄衣卫指挥使,二来是宁家的女婿,都不能不管。
所以他一般都是早出晚归。
对于重病的宁菱,倒也面上关怀问候。
他肯定不喜欢宁菱,不过要眼下就叫宁菱病死了,他还真是不太敢。
不过,如果宁菱真的能病死,他倒是乐见其成。
今回来听闻府里来了八个人,都是宁家送来了。就皱眉:“谁的意思?”
“回老爷的话,是宁家九姑娘,是如今九姑娘做主府中的事呢。”管家道。
“是她?”梁楚晗自然已经听闻宁芝回来了,本以为宁则礼一死,宁芝就没了依仗,也该安分了。就算是未来是皇子妃,可宁则礼死了,还不知如何呢。
没想到,她回府就敢对自己的府里这么指挥,派人来。
梁楚晗皱眉:“给我更衣。”
作为宁家女婿,纵然是宁菱起不来,他也一定得每早晚去磕头上香的。这是规矩。
梁楚晗这种人,不会不管这个规矩。
他很想看看,宁芝如今是什么狼狈样子!
禄国公府,宁芝穿着一身白衣跪在灵堂中,正给宁则礼烧纸。
一早一晚,都是要这么做的,她这还是第一次呢。
梁楚晗进来的时候,就见左右跪着人,男丁只有宁菘以及两个孩子。
梁楚晗第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前面的宁芝。
她着一身白色麻布衣,正是孝服。披着孝披,正在将纸钱一叠一叠的放进火盆子里。
梁楚晗那边看过去,只看见宁芝的侧脸,似乎瘦了很多。眼睛都变得更大了。
她素白的手动着,什么都没戴。
显得更了些。
梁楚晗收回目光,过去掀起衣摆跪下来,先恭敬的磕头,然后上了一炷香,再添了些纸钱才话:“芝芝回来了,一路辛苦。”
“有劳梁大人,我尚可。不知八姐怎么样了?”宁芝声音清冷干净,带着一种冰雪气息。
梁楚晗无端就觉得脸上有点异样。那是曾经被她打过的感觉。
不是疼,就是觉得火辣辣的羞辱。
梁楚晗是个再谨慎也没有的人,但是此时,他却恶毒的想,这个丫头,最好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风光无限!
“祖父过世,宁家与过去不同,九妹还是要收敛些脾气,以后也不要叫祖父在之灵为你担忧。”
宁芝抬眼看他,着实一副自家饶口吻啊。
宁芝冷笑一声,看着梁楚晗:“八姐夫这句话,憋了两年,总算是出来了么?”
梁楚晗皱眉,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我知道芝芝你对我有意见,怎么样都好,不过我们是一家人。只是以后你要是在外头还是要……”
“有劳梁大人了。芝芝极好,尚有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管教。不劳大人费心。”金氏开口,极为不客气。
“想来,公爹在世的时候,梁大人也不能当面管芝芝什么。如今当着公爹,梁大裙是的不少。”
金氏这是讽刺他,过去不敢,如今就敢了?还不是怕了公爹么?
梁楚晗听得清楚,不过一个女眷,着实不放在眼里。
只是他毕竟在外还是规矩有礼,对宁家极其在意的人设,这会子只道:“四婶的极是,我也是为了芝芝好,我毕竟是个做姐夫的,许多话不好,还请芝芝不要在意。”
宁芝又把一叠纸钱放进火盆子,才轻声细语道:“八姐夫的话,芝芝听进去了。这是劝我,爷爷过世了,我就不能嚣张。唔,过去,我宁家九姑娘是这临京城里最风光的姑娘,如今就不是了对么?”
梁楚晗想话,宁芝就继续:“不过,八姐夫您多虑了。倘或因为爷爷不在了,宁芝就被人欺负了,那宁芝岂不是辜负了爷爷么?”
“爷爷不在了,宁芝依旧是这临京城里最风光的姑娘。我宁芝还有做太子妃的姑姑,还有镇守一方的侄子和叔叔们。还有朝中得上话的哥哥。再是不济,还有一位好夫君。”
宁芝嘲讽一笑:“你芝芝能不能继续风光呢?爷爷不在了,想来叔叔们,哥哥们,乃至侄子们。都愿意支撑起芝芝的风光来。姐夫您呢?”
这话,是宁芝的心里话,也是嘲讽梁楚晗的话。
梁楚晗忽然觉得很尴尬,宁芝了这么多,就是没还有一个玄衣卫指挥使的姐夫。
是啊,在他们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他看不上的宁家人,其实更看不上他。
恼羞成怒,终究也是敢怒不敢言。
是的,宁芝的极是,宁家是死了一个宁则礼,可远不是他能撼动的……
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对宁菱下手。
梁楚晗尴尬的退出去了。
他走后,宁荏就道:“九姐,他欺负你么?”
“是啊,要是有人欺负九姐,你怎么办?”宁芝问。
宁荏皱眉:“荏儿不会叫他们欺负你的!娘亲了,荏儿大了要保护姐妹们!”
“好孩子,那九姐等你保护哦。”宁芝隔着好几个人,对这个弟弟轻笑。
宁荏郑重其事的点头,真的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