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遇见了要进宫的臣子们以及家眷。
见了裴珩和宁芝都忙问好。
女眷们自然是与宁芝问好了,只是宁芝这个人,过去与临京城中的姑娘们也没几个好的,所以……这番问好也就很尴尬了。
当然,只是宁芝自己尴尬。能在临京城生活的人,哪里是艰难的吧?
都是官场中的女眷,别以前都见过,就算是没有见过,也能表现出与你亲近的不行的姿态来。
裴珩见宁芝不自在,就过来牵着她:“进去吧。”
众人见此,也不好继续与宁芝闲话了。只是心想,都宸王独宠这位,果然不假。
贺秋云失踪一事,至今没传出来,也是裴珩宁芝的意思。
找到了再,要是实在找不到,就只能报病故了,没得传出来坏了名声也不好看。
主要是贺家不好看。
对于这一点,贺家很是感激。虽然贺家也知道,是找不回来的了。
宁芝自然没去女眷们休息的地方,她直接去了飞虹殿。
等时辰差不多了,到了圣元殿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几乎要被她忘记聊人。
彭筱的姐姐彭玉。
彭玉今年,二十岁了。守孝已经结束,但是她的婚事,依旧没着落。
彭玉之所以在这里,是陛下一句话,叫临京城中贵族适龄未婚女子进宫的缘故。
不知怎么,也就给彭家传了一句,自然彭玉就来了。
当然,韩佩鸳也在。
两个人见了宁芝,都很是感慨。
韩佩鸳自然是尴尬的很,彭玉么……那真是感慨万千了。
不过,比她们更尴尬难受的,是曾经的临平郡主,如今的福王府大姑娘裴紫玲。
她自是恨死宁芝了,可是宁芝如今一步步站的高,她恨都不知道怎么办。
等宴会开始了,宁芝自然还是坐在裴珩身侧。这是自打她与裴珩定亲之后,第一次坐在一起之后就这样形成了规矩。
没有变化过。
今日来的不少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她们对宸王殿下自然是有心思的。
可是宁芝的彪悍和美貌,也叫她们不敢妄动。
这位是谁?那是动不动就敢杀朝廷命官的人!
何况,那年临京皇宫前那些是,叫人的都要走样了!
姑娘们都想给宸王做妾,也没有过去的韩佩鸳和彭筱等人那么大野心。可这样不太敢。
就怕那宁九姑娘一个手起刀落,她们就凉了。
何况,今日再看宁九姑娘的美貌……
这要是给宸王殿下做妾……不是怕死就是失宠,这也太……这条路太难走了吧?
不过大晋开放嘛,姑娘们纵然知道嫁不了,多看几眼饱眼福也是有的。
就好比工部一位侍郎家的两个姑娘是双胞胎,倒也清秀美丽。
做姐姐的声嘀咕:“宸王殿下太好看了吧?以前还没这么好看呢。”
“可不是么,多看看吧,可惜咱们俩都不会画画。”做妹妹的应和。
她们的娘亲听见了,轻声骂:“没出息的,一会去敬酒!”
“娘啊,您老人家就生了我们俩闺女,要是我们没了,您老以后怎么办吧?”妹妹坐直了:“这美色啊是祸患。看几眼就得了,咱们家算个什么门第?六部里最穷的一部里最穷的一户侍郎家的闺女。您觉着比韩家牛些?”
就算是韩家没了昔日荣光,韩颂铭究竟还是个从三品呢。他们爹虽然是三品不假,可是那是个毫无出路的官职呀!
她们娘没话了,瞪了两个闺女一眼,也不往裴珩那看了。只是满场子看,哪家的公子不错。
当然,这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有比较胆子大的。
不过敬酒裴珩直接不理会,叫姑娘眼眶都红了。
裴霖带着嫡妻坐在裴珩下首。
宁芝着意看了他几眼,一年多不见了,裴霖倒是看起来与过去差不多。
甚至身上更是多了几分闲适。
这是做皇孙做的挺舒服的?
不过皇孙妃安氏看起来状态极为不好,整个人消瘦的像是一具骷髅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
可见是日常过的不好。
宁芝还记得初见这位刚定亲的安姑娘,不是这样的。
不由感慨,她是知道裴霖有些毛病的,想来……嫡妻也没逃过吧?
裴霖敬酒的时候,裴珩淡淡举杯。
宁芝看都不看他,自然也不肯举杯。
陛下么,眼神不好没瞧见,何况就算是瞧见了,肯定也不能偏心裴霖了。
不过这殿中众人可是看着呢,宁九姑娘连皇孙的面子都不给了。
“连翘,一会你去见安如意,问她想不想离开皇孙府,要是想,我帮她一把。”宁芝低声。
连翘点头去了。
不多时,就见一个侍女上酒的时候倒在了安如意身上。
被斥责了几句,就亲自伺候安如意更衣去了。
连翘在更衣的地方瞧着安如意,她的侍女给她更衣,她整个人木呆呆的。
“皇孙妃安好,奴婢是九姑娘的人。”连翘上前一步。
丫头戒备:“你……你做什么?”
“九姑娘的人?是了,你是……你……你找我有事?”安如意回神。
“连翘看了一眼那个丫头:“叫她先出去?”
安如意看了她几眼,点头叫那丫头出去了。
丫头是不愿意,可是对上了连翘,她也不敢不愿意了。
只是道:“皇孙妃还是要尽快回席上的。”
“滚!”连翘怒道:“奴婢还有个奴婢样子么?你主子回不回关你屁事?”
那丫头被骂了,也害怕,低头出去了。
“叫你见笑了。”安如意轻笑,只是笑的难看至极。
“长话短吧,我们姑娘叫我问您一句,愿意离开么?要是愿意,我们姑娘帮你一把。”连翘看着她也可怜。
瘦,没神采,像是熬日子一般的活着。
“我……我……”安如意着,忽然跪下:“求求九姑娘救救我爹他们吧!他……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快起来,皇孙妃这是折煞奴婢了。”连翘忙拉她。
安如意啊了一声,连翘忙松手,掀起她的袖子,就见她手腕上居然是厚厚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