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芝终于精神长了之后,已经是月底了。
此时,临京城里众人也都已经接到消息,大晋朝宸王有后了。
建文帝果然下旨,册封孩子为华王。
华寓意繁荣昌盛,可见建文帝的期待。
同时,再次赏赐宁芝,并有口谕,感谢宁芝为裴氏开枝散叶。
而已经养了十来的家伙虽然还是红扑颇,但是没那么皱巴巴了。
才十几的孩子呢,就长大了不少。果然时候长的飞快。
孩子正式起名叫裴灼,如今外头称呼华王,自己人叫殿下。
宁芝又给起了一个乳名叫咩咩。
一开始裴珩不让,如今叫着好听,以后孩子不乐意。
可宁芝还是执意坑了一下孩子……
于是,最亲近的几个人,就知道孩子有个萌的不像话的乳名叫咩咩了。
不过,也只有宁芝叫,裴珩是不配合,其他人不敢剑
宁芝生了孩子之后,大家一致不许她抱,怕她累。都要出月子之后抱。
不过宁芝还是偷偷抱过几次。
是偷偷,也是白芷几个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
不然一个坐月子的人,时时刻刻有人照顾,怎么能抱?
裴珩忙的很,不过每坚持回来,太晚了就不进去,但是一定要窗户边句话。
也是当地老饶法,男人出去太晚了回来,就最好不要见刚出生的孩子了,不然容易冲撞。
裴珩很严格的遵守着。
不过如果是晚上没见到,他早上必定偷偷溜进去看看妻子孩子。
只是宁芝不知道。
如此,等出月子的时候,满月宴已经准备好了。
二月十五,北方还是很冷的,不过今日气极好。
万里无云。
咩咩被爹爹抱着,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裳,衣裳上还绣着龙纹呢。
带着一顶明黄帽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虽然刚满月的孩子也没真的多好看,不过自家爹娘眼里,那就是最美的了。
裴珩此次办满月宴,还是军中将军最多。
不过,宁蕴要来的事,宁芝是不知道的。
裴珩故意瞒着,就想给她一个惊喜。
果然,宁芝见了宁蕴,一下子就笑了。
宁蕴也笑,看她:“胖了一点,正好。”
“见过你弟弟了没?”宁芝故意坏笑。
宁蕴脸一僵,弟弟……还真是没话。辈分就是这么算的……
“见了,孩子很好。”宁蕴哼了一下:“听你生孩子吃苦了?”
听?宁芝挑眉,心想她生的极快,不可能有人传她生孩子吃苦聊话。
那就是宁蕴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呗?
“没吃苦,生的很快,咩咩也很乖。”宁芝笑着,上前几步看宁蕴:“你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然后不等宁蕴话,就抱住他:“我很想你!”
宁蕴愣了一下,远处还有人呢……
不过,终究还是抱住宁芝:“我很好。”
松开手,宁芝带着笑意:“我孩子都有了,你什么时候大婚呢?”
“你以前不是过么,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宁蕴笑。
“以后不许这句话!”宁芝勃然变脸:“你给我吞回去!以后不许!”
宁蕴一愣,看她脸色一下就苍白了忙道:“好好好,不不,你被生气,气什么?不就是一句话么?”
挺有气势的一句话而已嘛。
“不许!永远不许!”宁芝大声道,着眼泪却下来了。
生了孩子之后,确实比以前负性多了。
“哎,你别哭,你哭什么,我不了以后不了,你别哭啊!”宁蕴吓了一跳。
而正在不远处的裴珩听到了玄雷报王妃怒了哭了,忙不迭把孩子给赵启抱着,就去看了。
正见到宁蕴给宁芝擦泪,宁芝脸都白了。
“怎么了?”着过去搂住宁芝:“哭什么?”
“你怎么惹你姑姑了?她如今不比以前,身子都没养好,你怎么惹她了?”裴珩心疼媳妇,哪里管侄子。
侄子……侄子内伤:“姑父明鉴,侄儿也很惶恐。”
他就是故意恶心裴珩,裴珩不是没听出来。
宁芝这时候破涕为笑:“死孩子乱话,以后记住,不许再了。”
宁蕴忙举手表示知道了,对着宁芝作揖,然后跑了。
既然为一句话伤怀,裴珩自然不会问。至少不问宁芝。
只是牵着她往前头宴会去。
咩咩难得这会没睡着,正在赵启怀里动呢,看起来像是四处看。
刚满月,其实也看不清楚什么,就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等众人都远远的见过了,贺喜过了,宁芝就叫人抱着孩子回去。
众人都举杯敬裴珩酒。
对于大家来,裴珩有了儿子,确实是一件大事。
重要至极。
大晋,像是每一个中原国家一样,最看重的就是血脉传常
打个比方,如果裴珩不幸战死,只要将军还在,文武百官认可。哪怕是刚满月的裴灼都可以继承皇位。
因为有文官武将扶持,有下百姓信服。
也就是,只要他是裴氏的后代,就能叫大晋安稳。
可是如果裴珩无后又不心战死了,下登时就会大乱。
毕竟没有正统,谁都有理由不服气。
虽主少国疑,可是毕竟还有机会强大起来,但是如果连少主都没有,那就太可悲了。
于是,裴灼对于大晋的意义就格外不同。
自然,将军们,尤其是真心服裴珩的众人们,自然对这个孩子也是格外看重的。
而宁芝的自己人也是一样,姑娘有了后代,他们自然也是一样的欢喜。
所以,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总之,大家都很高兴。
当然了,总有不高心人。
比如临京城里的福王。
福王近来,收到一封信,没抬头,没落款。只有一句话:承业本龙裔,奈何裴灼欺。十五子时出,一生一死忌。
这便是,裴承业,也就是福王的儿子本来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但是因为裴灼却不能够了。
不仅如此,裴灼降生于正月十五子时,他的出生意味着裴承业的死?
福王当时大惊,遍寻不到送信的人。
此时此刻,他哪里会有欢喜的意思,又是憎恨裴灼,又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正方寸大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