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芝将手上的事交给彭秀。
除了最初的十来,与彭秀交接,因为彭秀还不熟悉这里,所以宁芝是陡然忙了十来的。
然后就清闲了下来。
彭秀果然不是一般人,宁芝也算是接触过几个地方官员的,沛城的薛冲就是个厉害的,彭秀也是一点不差。
很容易就上手了,他带来的几个部下想必也是从齐云城历练出来的,也是很有本事。
很快就将沥城上下的事都理出头绪来了。
当然,你要十来就能都办了或者是办好,那不可能。
但是基本上几条要紧的,他们都掌握了。
治理地方不是管家,一桩,一件都是大事。马虎了一处,也许别处就受了牵连。
对于彭秀来,沥城自然比当初的齐云城难弄多了。
当年的齐云城虽然他也是空降,可是毕竟齐云城底子是有的。
那时候战事没那么激烈,齐云城府库有银子,官仓有粮食。
可如今的沥城,两眼一抹黑不算,还什么都没樱
银子,那就是查抄那些塔族贵族家里得来的,多数还是珠宝之类的,一时半会也不当用。
粮食就不必了,还得从南边运来。
他来的时候,齐云城也运来了十万石粮食呢。
这粮食不管军中,只管百姓,所以也迅速叫他在百姓中建立起了权威。
简单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带着救命粮食来的父母官,大家信服。
所以,裴珩也算放心了,着手更多的操心起自己的婚事来。
虽临京城一堆人操心,可是因为宁芝自己的不上心,裴珩就觉得他必须多管管。
咩咩最近好奇的不行,爹这里总是有奇怪的东西,之前甚至看见了娘亲的嫁衣!
裴珩也着实是费心了,愣是叫临京城送来看过了在送回去……
于是,咩咩就好奇的每跟着爹。
于是就听爹娘亲要与他大婚云云。
可怜孩子还不懂大婚这回事。
寻常孩子有时候会问出一个问题,就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在哪?
一般来,孩子赶不上父母婚礼的。不过咩咩也是……比较不一般了。
于是,他幼的心灵里就记住了,往后好几年,总爱问其他孩子,你爹娘大婚的时候热闹不?
因为他身份特殊,也没人敢真的反驳他爹娘大婚我们怎么能见着呢
于是,这事直到咩咩八岁上,才恍然大悟……也就他比较特殊。
着实闹出不少笑话来,好在咩咩继承了娘亲那强大的内心,知道自己闹笑话了之后,关门思过了一个中午,就放下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且不提。
且那嫁衣,宁芝真是额角一跳:“你这是急什么?我回去就看见了呀!”
“你先试试,万一不合适呢?”裴珩显然很兴奋。
宁芝觉得自己真是罪恶啊。
结婚这事,难道不该是女孩子激动的不行?幻想?男人比较淡定?
这是因为她太淡定了,活脱脱把个宸王殿下逼疯了不成?
可裴珩眼神太过殷切,她不好意思懒得试……
只好去换。
这一身嫁衣,用的是大晋最好的一种布料,霞光锦做的面。霞光锦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正红色。
阳光下看时,这正红色上隐隐有霞光一般的光芒。
其实就是丝线太亮了,阳光反射下来就像是有霞光一般。
但是因为是然形成的,在古代就很是难得了。
毕竟如今的制作工艺,这样的布料一年出产不了几匹。
所以特定的几匹,全部只能拿来给皇室。
而且就算是皇室,这布料也不能拿来做别的,只能是做女眷们的礼服以及嫁衣。
而等闲皇室女眷也捞不到这个。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太少了。
因为这份难得,所以这霞光锦几乎成了圣品。竟是比皇帝穿的玄色朱红龙袍还要尊贵些,毕竟这玄色朱红都不算太名贵。
而这一次,裴珩将库房里所有的霞光锦都拿出来了。
寻常,大晋是有规矩的,皇后大婚按制度是有十套喜服的,而其中,三套喜服都是用这霞光锦做。
地位要是次一等,比如贵妃。贵妃大婚可以做三套喜服,也可以做一身霞光锦。
再往下,那就是太子妃,太子妃也是十套喜服,不过她也只能做两套霞光锦。
按照制度,太子妃比贵妃尊贵。只是按照辈分,贵妃看似再上而已。
而各个府邸王妃们就不一定了。
皇帝喜欢这个儿子,那就抬举你喜服,给一匹也可能。
但是想做一套,那想必也是不够的。
白了,就捞着个霞光锦的盖头也是不容易了。
宁芝嗤之以鼻,着实不觉得一个布料能彰显个什么。
毕竟他们裴氏皇族的九龙佩至今还在她手里呢……
霞光锦什么稀罕?
可是不稀罕,那也是裴珩给的,就也稀罕了。
裴珩一次将库房里所有的霞光锦叫人拿出来,居然是一次要给宁芝做十套全部用这个布料。
一开始,自然有官员反对的。
裴珩人不在临京,只是一封折子叫缺朝念出来了。
他道:本殿之王妃功劳如何?区区布料,难道本殿王妃用不起么?本殿大婚喜事一桩,尔等费心国事吧,着实不必将慈事放在心上。何况,本殿之子裴灼尚年幼,距离他大婚还有十几年,届时他的嫡妻要用的时候,也该有新的了。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了。
先不宸王爱护嫡妻的心思。
就单起裴灼的话来,众人心里就转了十七八个弯弯绕了。
这意思是以后裴灼就是继承人?
啧,如此这般,人家母子皆是尊贵无比的,他们什么霞光锦?
何况,真的念叨这个的官员也没几个,多数都没实权。
木相这样的人,才不会管呢。
反倒是宸王妃姿容绝世,也只有这霞光锦能堪堪匹配了。
这才是聪明官员的话,叫裴珩听了也是深以为然。
他的芝芝一身风华,不过区区一些难得的布料而已,芝芝想做,日常穿又如何?
宁芝此时看着白芷几个将衣裳打开,主仆几个都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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