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张光帝陪同苏纯来到执法队看望那被救女孩,张光帝是潇湘院护卫队的头子,原本是筑基境大圆满修士,后来听苏纯讲天书,一下顿悟突破,成为金丹境修士,也算是苏纯的门徒。
因为苏纯的那档子事,潇湘院众人都有些后怕,平日里对苏纯的安全工作极为上心,张光帝也自愿成为苏纯的贴身护卫。
来到执法队,见到了那女孩,那被救女孩名叫姜欣儿,长相极为清秀,就像邻家小妹一样,让人十分有好感。
姜欣儿对苏纯道:“我听说了您的事迹,这让我十分钦佩,我想单独跟您说会话,可以吗”
此话一出,苏纯还未表示,张光帝就已经表现出极高的保镖素质,来来回回巡视了姜欣儿好几遍,妄图看出其有何目的以及破绽。
姜欣儿没有在意,继续道:“我想活命,只有你能救我。”
苏纯跟她对视了一会,其眼眸内似乎浸染了太多风霜,但苏纯却能感觉出内里的纯净,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苏纯略加思索便不顾张光帝的反对同意了此事。
等厢房内只剩两人后,姜欣儿声音低沉道:“我接下来就要讲述一个惊天秘密,一个关于卧龙坊市的秘密,请您先做好心里准备。”
“先等等,我现在后悔了,能不能不听。”
“呃”
“开玩笑的,一般听到这种惊天秘密之人下场都不太好,我之前有些紧张,现在好多了,你继续。”
姜欣儿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复住想揍人的冲动,想要张口,可怎么也找不到那气氛那感觉,赌气之下索性一股脑说出来,一共说了三句话,就让苏纯惊骇欲绝。
她的第一句是:“欧阳啸天没有死。”
第二句是:“欧阳世家没一个简单角色。”
第三句是:“整个卧龙坊市九脉八十一峰,都是欧阳家的。”
苏纯先是呵呵,脸上满是不信的神态,然后看着姜欣儿语气神态极为认真。苏纯就开始尴尬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到最后笑容已经僵住了。苏纯脑子已经如一团乱麻,想要说的话太多,既想拿出无数的证据反驳的姜欣儿哑口无言,又有一肚子疑问无从说出口。最后,苏纯只得烦闷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自从穿越而来,苏纯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他似乎再一次感受到修真界的恐怖,那是完全超乎自己的认知。
许久后,当张光帝都在外面待不住要进来查看时,苏纯才冷静下来,先是客气的请张光帝继续在外面守候,然后对姜欣儿说道:“第一个问题,那欧阳啸天已经自燃心火而死,此事千真万确,是两位元婴上人亲自见证。”
“你知道修真界的境界划分吗”
苏纯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要么被人踩在脚底,要么被人捧上天去,人生可谓大起大落,颇为跌荡。对这些修真界的常识还真没主动去了解。他再次装出世外高人形象,耸了耸肩,没有言语。那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用问我了。
姜欣儿也没等他回答,而是自顾自道:“修真界境界分三等,下境界是凝气境、筑基境、金丹境,中境界是元婴境、问鼎境、长生境,上境界我就无从了解。我要问的是,你知道元婴上人都有哪些能力吗”
“难道说”
姜欣儿不待苏纯回答便继续道:“元婴上人法力无穷,各种强大道法威力莫测,但有两种道法最普遍也最受欢迎,其一是瞬移,其二是身外之身。”
苏纯已经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但还是不得不接口道:“也就是说死的欧阳啸天只是他的分身,他本人乃是元婴境大高人”
“是的。”
当猜想被证实,苏纯内心立马五味陈杂。那个用搜魂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到现在还有后遗症的家伙,那个对美的追求已经病态到了极致的家伙,那个双手沾满无数少女鲜血的家伙,那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错了路的家伙,那个活的比大多数人都要简单在某种程度上单纯的像个孩子的家伙,真的还没死吗
“第二个问题,欧阳家族是什么样存在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似乎这里的人也从未听说过,否则他们不会冒着如此大风险去逼死一个元婴分身,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现在我依然好好活着。”
“欧阳家族乃是隐世大族,拥有极为恐怖的力量,具体的恕我不能多说。至于你为何还活着,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这也是我想跟你合作的原因。”
苏纯的眼神莫名,还有利用价值么,他紧接着问出第三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你们怀有某种目的而探查欧阳家族的隐秘,却被他们发现欲除之而后快。所以那天他根本就不是随意栽赃,而是就想置你于死地,同时也是在警告你身后的主子不要越界”
“是我连累了你,我们现在拥有共同的敌人,从此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消息可真让人开心不起来。”
“对此我深感抱歉。”说完姜欣儿从眉心处取出一卷图录,道:“这是我从他们的秘密洞府里盗出的,好像是傀儡器械制造图,为表歉意,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苏纯看了这有些清秀瘦弱的姜欣儿一眼,能进入神秘莫测的隐世家族内成功盗取,这已经说明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唉,似乎又牵扯进乱七八槽的事情里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一处平常到不起眼的田园村庄,一个老翁正在河边垂钓,后面站着一个蚕眉星目的年轻人。
时间在这里仿佛是静止的画面,许久许久,一条鲤鱼跳出河面,搅乱了这宁静的河水,鱼儿虽然上钩,老人却似乎有些不喜这宁静的画面被打破,皱起了眉头。
忽然他说道:“听说你又做了不少新标本,这伤天害理之事什么时候能改改”
年轻人对此嗤之以鼻,没有回话。
老人不在意继续道:“听说有人把你的秘密洞府给毁了,还折了你一个分身,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没有打回去这可不太像你平时作风。”
年轻人冷笑道:“野鬼叔,你不觉得这里太平静了吗,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假如有人能搅乱这潭死水,肯定会很有趣的。”
说到此,年轻人又会想起了在洞穴内的那一幕,那个叫苏纯的家伙即使身处逆境,依然冷静到可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已经让他开始热血沸腾了。有一点那个人说对了,有那人存在的世界才会让自己的生活更波澜壮阔。假如能在一个人最绚烂的时刻爆掉他,那才是最完美的艺术。与之相比,万世基业又算得了什么,他根本提不起一丝兴趣。
野鬼道人见劝说不得,只得摇摇头喃喃道:“人生有着太多的偶然,可千万不要玩过头,否则自作孽不可活。”
等离开执法队后,苏纯在路上想着穿越的这段经历,不禁感概万千,许久后,道出了一句自认为极牛逼的话语:“唯有经历地狱般的磨练,方能有创造仙境的力量。”而后,苏纯被自己的才华所倾倒,陷入极度自恋中不能自拔。
能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语,我真是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