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霜惊了,“这家伙不会破阵进来吧?”
这会儿什么火烧火燎都没有了,她想加固阵法。
墨景轩阻止,道法有纹,一个人动用自己的道,当它波动的时候,相对熟悉的人能感知得出来。
这时候徒弟站出去多此一举,那孤执焰就更不依不饶了,不让他知道还好,若让他知道有人在此,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男人的执着有时候就这么不可理喻,墨景轩对这上界下来的人实在是太了解了,只因为他们都在乎同一个人。
这种不巧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偏偏还不能杀之后快。
因为要考虑到徒弟的未来前路,她一定要去上界,若是带着孤执焰的冤情前往,那前路未可知就多了一重危险。
若然,铁定是先杀之后快。
墨景轩感受着自己的杀心,也太强了些。
从未这样道心不稳,终归为了心上之人,动了妄念,动了偏执之心。
凤凌霜看着愣愣的师尊,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只道,“师尊,孤执焰是上界来的人,他知道这里有个阵法,而且他来苍山也是为找寻进入上界的通道。”
所谓通道,肯定不是什么天梯,而是方圆千里存在远古阵法,依靠它可以被传送往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孤执焰在破阵,凤凌霜想固阵,双方想法背道而驰。
墨景轩道,“要说也怪凌儿,你若不闹别扭,也不会引着他过来。”
凤凌霜无话可说,“那把他引去别处?”
“两个人去引一个人?”
“我一个人去引可否。”
“那不行。”墨景轩是不可能让徒弟带着别人走的,他们一去不复返怎么办?
“那师尊来。”凤凌霜顺着偏执的师尊,第发现本清尘孤赏的天云宗掌教还有这么执拗一面,为着一点心事浮沉,固执得让人无计可施。
凤凌霜莫名想叹息,她一度希望师尊稍微顾及一下儿女情长,莫要只顾着他的大道,如今他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弟子身上了,她又觉得不习惯了。
也怪难为他,怎般做都不合适。
索性让师尊宠着自己不着边际。
墨景轩道,“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那怎么办?”
墨景轩取出佩剑,他一把将佩剑掷出去,“能走多远去多远,炸毁一座山算是你本事,不过切忌把整个苍山都毁了,点到即止便可。”
叮嘱凌天剑几句,凌天剑算是听进去了,它带着主人的意志去玩儿。
丁点微光闪烁消失在天际。
凌天剑远离范围后再缓缓显现法相。
孤执焰一心一意在破阵,并没有留意细微变换。
天干地支,天地为阵,大道衍生,循序渐进破解阵法,一层接一层,他额上冒出细密密汗珠,为了破阵耗心费神,也是难得一见,说是他好胜心强,还不如说他之心念一人过甚。
凤凌霜无法理解这人对自己感兴趣缘何,就因为第一次打架没让他杀了?他耿耿于怀?
是如此吗?还是另有隐情?她不得而知。
正担心是过于聪明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破阵进来。
忽然,远处传来震天响地,好像有人在天边打架。
孤执焰转头看去,他觉得奇怪,进入苍山地界的时候,方圆十里无人,为什么进入这里后开始怪事连连?
要不要过去看?
还是坚持在这儿继续破阵?
眼前的阵法,只要继续破解其中道纹,大概再用两个时辰,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破阵。
然而想到那总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孩,她身体不适,如果是她逃去那边不幸遇到什么危险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他立马收手。
迟疑来去,他实在不放心,就怕自己疏忽大意错过了,故而急忙赶去看情况。
凤凌霜在对方考虑的片刻时间里,她大气都不敢出。
就没想到有这样一天,被人穷追,她躲起来,还有点心虚的希望人家滚远一点。
墨景轩看着人远去,当即双手结印布阵,竟然毫不犹豫改造阵法,赋予自己的道则法意加以强化。
凤凌霜在旁看着不敢打扰,她知道师尊各方面全能,阵法御兽,刀剑术法,炼器炼丹,他几乎都懂。
四周阵法支脉瞬间被点亮,纵横交错的阵型,道蕴滚滚如华,变得愈发坚固紧实。
凤凌霜忍不住笑问,“师尊,你也有这么一天麽?”
墨景轩还在重组阵法,他道,“还不是为了你。”
他竟然毫不掩饰,关于心意,感觉袒露出来比藏着掖着要好,最开心是徒弟知道了,而她也喜欢,这更合他心意了。
凤凌霜不便打扰,她乖乖走到苍神树下坐着,吸纳这方寸灵气驱除体内浑浊。
绵绵密密的火烧火燎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显得特别强烈。
她尝试用灵火燃烧那摇摆如海藻的绿毒,只是,太疼了,止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灵火燃烧起来还真可怕,仿佛能焚毁神识。
墨景轩急忙赶过去,他担心问,“身体不适可是又加重了?”
凤凌霜摇头,“不是,是我胡来了一通,之前我获得一道灵火,本想依靠它焚烧那噬灵毒,谁想灵火焚毁之力太霸道,我承受不住,还以为我只要忍一忍,就算再疼,也不可能要我的命,只是方才一刹,那火燃烧太过炽烈,我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焚毁。”
“那是太素真火,远古真焰,无形体态更为灼烈。”
“太素真火?先前翻书有看到过,还以为在这界域没有这般灵火,没想到被我捡到了,也难怪那几个上界至尊虎视眈眈,穷追不舍。”
凤凌霜安抚着识海里的火焰,她不想自虐,借太素真火焚烧那什么绿油油的毒丝感觉太疼了。
墨景轩坐在旁边,他伸手擦拭徒弟樱唇边的血渍。
那动作轻轻的,如玉指骨落在无瑕的脸上,微不可察,又好像抹起万般烈焰烽火。
凤凌霜心跳加速,她都不敢睁开眼了,假装观想的样子,其实心慌慌。
说到底就是会嘴硬撒泼,真正面对师尊亲密,她终究是不知如何是好?
墨景轩感觉出来了,脾气倔倔徒儿就是嘴上逞能,惯会在他面前闹,真正与她亲近了,她立马双手无从安放,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的,只能故意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眼下看着她胆怯害羞模样,不苟言笑又清冷肃然的尊者止不住勾起嘴角。
他将人揽入怀中,磁性的声音,也不知被什么晕染缠绵了几多情意,竟然暗哑几度问,“凌儿现在是可以冷静下来了吗?”
凤凌霜睁开一只眼,她靠在温暖怀中,微微转了一下,触及师尊颈侧肌肤,肤色白皙,带着暖暖的温度,灼热得如同他的怀抱和心意,他如玉如琢模样,似乎渡了一层光。
墨景轩瞧见了调皮的徒弟偷偷睁开的一只眼,莫名的,诚心的,他抬起手捂住漂亮水灵的眼睛。
灼热的掌心,带着不寻常的温度和情意,心意聚拢向眼中,也拢向心口。
他靠近去,贴着那微泛着粉色的耳朵道,“既然凌儿不想看,那师尊就不让你看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温柔,暖磁朗逸的嗓音,低哑撩人,简简单单的话,听着寻常,却不知为何烫心摄魂。
凤凌霜止不住多眨了几下眼,长长羽睫扫过灼热的掌纹深处。
墨景轩被挠得心猿意马,都不知道是谁在为难,就说徒弟刀子嘴豆腐心,她不真正见识一番,她便不知错。
低头的时候,他突然停住,就差那么一点一点,殷红的小嘴就在他唇边,彼此呼吸交换拂过脸上,却是乖徒弟的娇香软玉更灼人一些。
凤凌霜抓着触己的衣襟,她仿佛被捧高高了,然后就卡在那儿,师尊故意似的,他不动了。
真是急死人了。
暴躁凤逆天拿开俊美的人的手掌,她看着突然停住的人,明明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他偏偏不动了,他就不动了?
“师尊,你存心的吗?”
墨景轩坦坦荡荡嗯一声。
凤凌霜:“……”
她又要生气了,猛抬身想直起来,刚刚好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薄唇。
刹那清风解意,有孤寒,有霜雪滋味,也有柔润甘甜,触着久了,暖暖如意似烈火蔓延。
是的,烈火蔓延,在她的唇上,也在他的唇上,两唇相触,潋滟春光十里。
凤凌霜软唇贴着师尊的薄唇。
她快速眨着眼,一闪一闪的,羽睫美得精致,映着皎皎容颜,无端端照出了专属小姑娘十二分的娇。
墨景轩手落下去,辗转着停落在她俏致颈侧,雪肤玉肌触感惊心,指尖稍微碰上去,顷刻间撩拨起无边艳色,惹情纵欲之心忽然变得尤为强烈。
修长的手指微微抹过徒弟漂亮的后颈,一手掌撑在那单薄后背,他将人轻轻抬起。
凤凌霜心有躁火,以为师尊又想将自己推开,她有些霸道的,突然支起身攀住触手可及的颈项,一把缠住了,人不由自主靠了更近。
墨景轩深邃眼眸里浮起不着痕迹的笑,他瞳仁如漆点墨,平日清冷含霜,此刻却燃了暗火烈焰,情难自抑的,全心全眼落着的都是怀中的明艳姣致。
孤唇微启,本是想小心翼翼渡一丝一毫暖意,未想心急的人迫不及待趁虚而入,她贪婪汲着,似乎是不耐至极。
倒不知方才还无所适从的人有这般勇?
不得要领的唇齿相缠,本就压着心火难耐的娇艳,她止不住不管不顾起来,天生狂傲之性,专属于她的闹腾劲儿谁人都不能比,偏偏还带着旖旎春光的娇意。
墨景轩未见自己眼神幽深暗沉,他将人按压在怀中,陪着她亲吻,本还想问,凌儿还想要机会麽?
却不知,这机会怕是他想给,也给不起了。
松开和缠紧不过是在一推一取间,他示警过的,尺寸间,只要你不愿,师尊总不可能不顾一切胡来,但若是你许了,那便是半途生悔也没有退路。
是的,没有退路。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繁华旧梦,过去未来,息息相关的彼此,岁月见证了,许苍山神树也见证一回红尘万丈里的情丝,如拂过万水千山的流云薄雾,缠绕和交错,多情伴随深意,青山望月,水盈盈是波纹,亦是娇艳眸中潋滟。
墨景轩抬头望着依靠在怀中的明艳无暇,他不比骄傲无双的凤凰燃烧起来更热烈,但得心应手起来也是不遑多让,一心一意,情诱撩纵。
专属男人优美白皙的手指,轻轻抹过香肩上的衣。
凤凌霜直起身子搭着丰神绝艳的尊者双肩,这会儿俊美的天云宗掌门是霞姿月韵,容颜绝艳,再不是冷寂自持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至尊。
凤凌霜觉得脑子昏蒙蒙,心里有火,浑身上下都是火,热,燥,她想把这些个全部一掌扫干净,可不得要领不懂章法,就觉得身体内的火焰,跃跃欲试,撩情拨意,万分挠心又挠神。
狡猾如无法无天的她,可以扒着师尊金贵的白衣,动手了,还无辜看一眼,然后继续扯下去。
真不愧是凤逆天,也亏得墨尊者许以纵容,若然换做旁人,还不知道受多少惊吓再后知后觉报以半分惊喜。
他知徒弟素来胆大包天又英勇无畏,就不知道她还有这般色胆和无所畏惧,许是浅尝辄止如桃花流水,悠悠缱缱伴着多情风雅,她觉得喜欢,故而老想进一步,她不知,那是会疼的。
墨景轩抬手,取下她墨发上的冠发簪子金玉,柔软秀致长发披散而下,丝缕浮荡在她眼眉,添许别韵,雅了风光十二分。
她小嘴本就红艳,润过唇齿相依的心意,一下子比原先更殷红。
露肩法衣是他亲自竞拍下来,就在前不久,得空时候陪着逛街,问凌儿想买什么?
她问,“胭脂水粉,师尊你买给我否?”
“你选了,师尊自然会给你买下。”
后来就买了这轻盈法衣,双袖外搭,解了她喉间上的玉扣便可触及冰肌玉骨,轻纱外罩一层,女修的法衣素来繁琐,单是看着都要疑惑她们怎么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