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大地上寻找一家卖炭为生的家族,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确实有着相当的难度。
司书也不是没想到去灶门一家之前居住的山中看到,但是等他和鲤夏到那里的时候,只有一座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房屋。
看着眼前的房屋,当年的渺渺炊烟似乎还在眼前。
灶门炭吉,灶门朱弥子还有的孩子,他们的声音和相貌也在眼前一一浮现出来。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自己还在这里与继国缘一“共舞”一场。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往事的记忆,唯有司书一人知晓。
站在一颗树下,司书看着不远处的废墟,陷入了沉思。
“司书先生,你怎么了吗?”
察觉到司书的有些不对劲,鲤夏侧目,有些疑惑。
“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说话,司书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轻抚了一下鲤夏的脑袋。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长呼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既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寻找了。
比起先祖是继国岩胜的时透一家,灶门一家的寻找难度才更要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前者在战国时期还是有名的武士世家,到现在为止,还有一些地方有着他们的故事。
但是灶门一家,从诞生至今,都只是卖炭为生的普通人。
没有钱财,没有名声,没有武力。
就像大多数的家庭一样,属于丢进人海当中就再也找不到的存在。
当年要不是继国缘一带路,司书恐怕也不知道灶门炭吉他们的住所。
基于种种原因,寻找灶门一家的事情变得十分困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冬日。
在这段时间当中,他也曾经多次写信给产屋敷耀哉,要他多留意一下。
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
站在窗边,司书看了看外面飘扬的雪花,眼神当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拍了拍还在床上睡觉的鲤夏,轻声说道。
“起床,该出发了。”
“好。”
嘀咕了一声,鲤夏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打开地图,司书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
根据指示,前方不远处就有两座山,相距并不是很远。
“希望这一次,可以找到吧。”
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了,但是这一次,司书的心中却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想想,原著当中,灶门一家发生的大事都是在冬日发生的。
而自己,或许也只有在冬日才能找到他们?
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在吃完饭后,司书便和鲤夏朝着两座山出发了。
花费了多半天的时间,他们才赶到了那里。
“卖炭的,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吧?”
在第一座山的一家酒馆当中,司书在询问这附近有没有卖炭为生的人时,酒馆主人是这么回答的。
“我们这里多是猎人,还有天然的温泉,基本用不上炭那种东西。”
一边说着,他指了指酒馆当中的那些客人。
正如他所说,酒馆当中的客人很多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吃饭喝酒都是十分的豪爽。
他们的脚边也放着猎枪,以及打猎得到的猎物。
“你要找卖炭的?”
正当司书准备放弃的时候,其中的一名客人忽然大喊道。
这名男子的身材也是十分高大,强壮的身躯甚至比周围的酒友还要粗上一圈。
在他的脚边不仅放着一把猎枪,还有一柄锋利的砍刀和一把斧头。
从堆放的猎物也可以看出,这个男子的实力在猎人当中已经是相当不弱。
“关于这个,我可以给你一点线索。”
“请说。”
没有说话,那名客人只是嘿嘿一笑,随后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一起搓了搓。
站在司书的右后方,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的鲤夏见到这种情况,不禁眉头一皱。
对方刚才和酒友的谈话她也听到了一些,基本都是一些没有营养,令人反感的话题。
而现在看来,还要加上贪财这个标签。
对于男子索要的动作,司书沉默了一秒,随后便挥了挥手。
“鲤夏,给他。”
“是的,司书先生。”
在听到司书的话后,鲤夏瞬间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丢给了那名男子。
“嘿嘿,谢啦,我黑川虽然贪了点,但是作为猎人来说,还是很可信的。”
伸手一抓,男子就将布袋给抓到了手中。
仔细掂量了一下其中的分量,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
正当鲤夏以为他已经足够下作的时候,黑川忽然将布袋举起,放到了自己鼻子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随后浮现出了一副病态的潮红。
“嗯~好香的味道,还有体温呢。”
变态般的动作和话语从心底里让鲤夏觉得恶心和难以接受,要不是司书在自己身旁,她恐怕都想要上前给他一巴掌了。
“抱歉,是这位小姐的味道实在是香了。”
瞥了一眼鲤夏,黑川这才慢慢地将钱袋给塞入怀中。
“我听说山的背面有一家卖炭的,好像还是个嗅觉挺灵敏的孩子负责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卖炭,孩子,嗅觉灵敏。
数个要素重合在一起,司书顿时眉头一挑。
“应该就是了。”
心中暗想一句,司书随后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此刻,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另一边,只有少许的阳光还照射在银白的雪地上。
风雪同样则是愈发的呼啸,刺骨的寒冷哪怕是裹着厚厚的衣服都有些难以接受。
看了一眼旁边的鲤夏,司书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因为寒冷而留下的红润。
“休息一晚,明早在出发。”
结完账,和身旁的鲤夏说了一句后,司书二人便离开了这里。
在和司书他们说完之后,黑川就一直没有说话。
直勾勾地盯着鲤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舔了一下嘴唇,肥厚的舌头刮起了大片的唾液,将因为寒冷而冻裂的嘴唇给湿润了一下。
“结账。”
取出刚才从司书他们那里得到的钱袋,黑川付完账后,也朝着外面走去。
呼呼的风雪吹过,最终,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