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龙屯的招人大计在有序地进行中,江滨城里范添添这边的开店大业也进行的如火如荼热闹非凡。
按照那位大夫的要求范添添整整卧了一个星期的炕,吃了睡、睡了吃,前几天她因为身体的确是不太舒服所以也就顺势听从赵骁的安排、该吃药时吃药该吃饭时吃饭,不该吃药不该吃饭的时候睡觉,可是当第四天晚上她发现自己的风寒感冒已经彻底好了的时候就再也睡不安稳了。
赵骁几次过来看望她都是含情脉脉欲语还休,搞的范添添常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己从头看到脚,硬是没有机会跟他说要下床工作的事情来。又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如坐针毡地待了三天,第五天早上,范添添不等青柠叫自己吃饭也不等赵骁再次来看自己,天刚透亮的时候就穿衣起床,收拾利索自己偷摸地跑出了家门。
在巷子口早点铺子里吃了一碗豆腐脑两个酸菜馅的大包子,范添添上了一辆专门负责接送人的驴车(前世的出租车),跟车老板报了面包店的地址,任灰白色的毛驴在赶车人的嘹亮鞭声下狂奔而去。
面包店的地址是程叔定下来的,范添添并没有来过。但是之前刚把地方买下来的时候程叔曾经向她汇报过。在古代任何时候,作为第一交通工具和战场坐骑的马都是昂贵的,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限制马匹的买卖,但是一般的人家还是买不起的,所以江滨城中像范添添乘坐的这种驴车很多。
一趟车是一文钱,范添添从衣襟里掏出来刚才吃早饭时剩下的零钱,看也没看就全都塞进了车老板儿的手中。早起第一桩生意就遇到这么个大方的雇主,车老板一张常年被风吹日晒的黝黑的老脸笑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面包店没有选在汇文金街上,而是在江滨城第二繁华的中央大街上,这条街虽然客流量不如汇文金街,但却汇集了江滨城了大大小小的点心铺子、干果店,只要面包口感好,绝对是不愁卖的。
面包店还没有张开,此时店铺正门紧闭,范添添驻足观望了一阵儿,对程叔选择的这个地方很满意。北风呼啸,除了街角卖早点的饭馆大门已经打开,整个中央大街上除了范添添再无一人。
“啪啪啪。”三声连环敲门声骤然响起,惊到了住在店里的程叔和几个小伙计。范添添认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向她一样起这么早的,所以她在敲了三下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扣门,而是站在门前的石阶上耐心地等待。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时间也就过了十几秒,面包店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出现在她的眼前。
前世虽然喜欢看韩剧追韩流,常常把那些长得都差不多的欧巴的海报贴的满墙壁都是,可是范添添还是在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被惊艳到了。不同于赵骁俊美中带有的高贵,也不同于司马措清爽中又有的棱角,这个少年从头到尾给人一种干净不染纤尘之感,如果不是他的身上穿着自家仆人统一的着装,范添添一定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少年早已经习惯了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待,所以当范添添直勾勾呆愣愣的看着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气恼反而微笑的询问。
“哦,我找程叔。”范添添嘴上机械地回答,心里在不停地大喊:“omg,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更迷人。”眼睛依旧盯着人不放。
“好的,您请稍等,我这就替你通知。”少年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范添添不加掩饰的注视,对范添添行了一个低头礼,转身回到店里。
“程叔,门外有一位公子说要找您。”程叔刚才正在后屋吃早饭,虽然听见了范添添的声音,可是心里还是不确定,二少爷此时不是应该在她的闺房里躺着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待青格走进来叫自己,他才半信半疑地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前面。
“我的二少爷,您怎么来了?这大清早的,多冷的天啊。”待看清站在门外的果然是现下应该躺在范府的闺房睡大觉的范添添,程叔这个十几天之前还对范添添心有介意的老头子也不禁真的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范添添也只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又是因为劳累才病倒的,程叔的话发自肺腑,诚心诚意。
“没事的,您看我这不挺好吗?我是真的不能再躺下去了,否则病好了也的长一身的懒疮。”范添添两只手放在衣服袖子里,看见程叔一张脸上也堆满了撒娇的笑意,只是还时不时瞄几眼站在程叔身后的青格。
程叔自从范添添生病以后天天往面包店跑,最近这几天他嫌来回走太费时间索性卷起被子跟五个伙计吃住到店里。假装没有看见范添添对青格频频投去的眼神,程叔吩咐青格关好店门,领着范添添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后院。
“都先别吃了,过来认认你们的主子,咱们江滨范家的当家主子,范二少爷。”程叔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这种话这种事做的最是得心应手。
算上青格,面包店里一共有五个小伙计,都是前几天范添添让程叔买回来的少年。把人买回来时范添添正在生病,赵骁又是从来不管这些俗事,所以程叔不仅管吃管喝管交规矩还管着把这些人的名字给重新起了一遍。
“给少爷问好,小的叫清明,今年十五岁了。”
“见过少爷,小的叫青昭,今年十八岁了。”
“少爷好,小的叫青路,今年是十七岁。”
“见过少爷,小的今年十四岁,叫清晨。”
“给少爷问好,青格不知道是少爷您来了,冒犯之处还请少爷责罚。”
前面四个人的介绍都一样,只有轮到青格的时候有些不同,不敬主在古代绝对是个大罪,青格虽然表面平静内心还是颇为忐忑的。自己生的这样的面貌,几次易主现在终于寻到一个好人家好活计,要是因为这个主人又把他卖了,那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情歌?还是情哥?”
“回少爷,是青格两个字,高尚的品格。”因为名字都是他起的,所以范添添问起时程叔上前回答。
“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你又没有见过我,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嘛,没什么事,别担心。”终于离了病榻不用再喝那苦死人的药汤子,又看见眼前这五个要么水灵灵要么身材结实的少年,范添添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