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俺是这么说的,可是少爷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这些人整天赖在咱村又吃又喝的,一天三顿顿有肉而且每天还要喝酒,又一分钱都不给俺们。俺们村子里的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白面馍馍和大米也见得少,村子里这点米面肉还都是您之前送过来给大家伙过年时吃的,他们天天这么吃,俺们的米面袋子都要见底了,更不要说那些酒和肉,早就一点也不剩了,又不给俺们钱,这不是要活活逼死人吗?
少爷别人不知道你是清楚地呀,几个月前那王八蛋的主家偷着跑了,俺们都差一点就饿死了,要不是您有一颗菩萨心肠派人给俺们送来这些粮食俺们还不知道现在埋在哪了呢!现在他们一来就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完全不管我们以后怎么办,俺爹作为村长一天愁的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一半,我是他儿子,实在看不下去眼了才跑到城里把您找过来,您要怪就怪俺爸,别怪俺爹……”蒋小栓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虽然他在范添添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在古代已经可以算是成年人了,而且他又生的高大,这样一个人竟然被逼的跪在地上哭,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屋子里算上范添添一共也就有六个人是依龙屯这边的,虽然明知道这是范添添提前让蒋小栓排练过的一场戏,可是大家的眼神还是布满了难过和不忍,原本还想着要装一装呢,现在好了,蒋小栓真是会演戏啊,一番话说的人心里好难受,一个两个头都低的不能再低,谁也不敢看范添添,好像是他们的不作为纵容了那些人的恶劣行为。
众下人脸上不好看,屋里面的那几个被蒋小栓控告的人脸色也差的不能再差,尤其是那个开口问话的熟面男,一张雪白的脸现在胀成了火焰红。打脸,这绝对是活生生的打脸,想他虽然只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但是也出生于官宦世家,历来是吃喝不愁,哪里想到有一天还会被一个穷乡僻壤的少年当面给指责,而且只是为了几口吃的,最关键的是他还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熟脸男悄悄的伸出头看看了坐在他前面位置的黑衣男,老大一张黑脸已经成了紫黑色,比那猪肝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可想而知现在被气成了什么样子。熟脸男默默的收回眼神把头低下,真想给自己俩嘴巴,让你欠欠的问人家什么事,这回有事了吧!
一黑一白不说话,不意味着有人也不说话,只见范添添嘴角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然后淡淡的开口:“怪不得这位兄弟要问我何事了,原来是故意找茬,只是不知道想要在我这里讹去多少呢,也好歹抱一个数目出来听听,我看我拿不拿的起。”
“你这小子,说话好难听,什么叫我们找茬,我们什么时候说要讹你们了,我们只不过是借住在你们这里,没有肉没有酒的饭也能叫饭吗,你不要张大嘴喷血!”
额,熟脸男一抚额头,怎么把这个愣头青给忘了呢,还借住,还张大嘴喷血,你怎么不喷水呢,借住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行啊,没酒没肉吃不下饭,你就不能不想什么说什么,直肠子还是缺心眼呢?你就等着挨骂吧,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不骂的你狗血喷头才怪呢。不过也就是骂一骂,真要是把小花惹急了,有他害怕的时候。想到这里熟脸男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不忍,既是对小花也是对范添添。
“借住?”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小花闭嘴之后范添添幽幽的开口:“好一个借住,我还从来不曾听说过有借住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呢,敢问这位兄台,你说的借住可有人同意?你又有什么资本跟我说借住呢?难不成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好吃好喝的让我们家下人伺候着,喝光我们的酒吃光我们的肉,养的一身肥膘等着过年杀吃肉?”
“噗……噗……”司马措就是再紧张也实在是忍不住范添添一边说一边用打量一头猪的眼神把小花从头看到脚,噗的一声笑出声,紧接着袁成杰等人也陆续笑了起来,连那几个青龙卫的脸上也有绷不住的笑意,只不过使劲忍住了才没有破功。
“你……好你个没长毛的小子,你敢嘲笑你小花爷爷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我收拾你一下吗?”那个叫做小花的男人平时最讨厌别人笑话他像一头猪,范添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比喻成一头猪不算还要准备过年杀了吃肉,这可比那些之前只笑话他是猪的人厉害多了,也更让他生气,所以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自己那对虾米眼使劲蹬范添添。
“哈哈……”
“哈哈、哈哈。”
小花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从小吃牛羊肉喝牛羊奶长大,爹娘没有什么文化因为他是他们最小的儿子,又出生在一年之中格桑花盛开的季节,,所以父亲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简单通俗容易记住的名字。
小花,顾名思义,单薄瘦小娇弱美丽的花朵,可是这里的这个小花却生来就大,他娘当时足足痛了六个时辰才把他生下来,后来更是越长越高越长越快,在草原上大家对名字不是很在乎,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随便叫什么都行,可是自从他走出了草原,很多人知道他叫小花后不是哈哈大笑也会偷摸的在背后嘲笑他,常常让他气的要发疯,一双铁疙瘩一样的拳头也的确是揍了不少的人。
一开始他以为别人只是在笑话他胖而没有意识到他父亲给他起的名字也有问题,等他后来终于顿悟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名字都是父母起的,他们就是把你叫屎你也只能受着,谁让你当时年纪小不会说话呢。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小花从此也更敏感,但凡有对他的名字和身材有任何嘲笑意思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不打的断胳膊折腿也要满地找牙张嘴就漏风。
本来范添添看小花的眼神和表情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现在又听这么一个长得像一根柱子似的男人说自己叫小花,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蒋小栓甚至还笑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连眼泪都要出来了,脸上哪有刚才那种悲伤恐惧的表情,大家甚至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从地上起来的,好像也没听见他主子说要饶恕他的话呀。
“哦,不知道你想怎么收拾我呢?还有,在你收拾我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这朵小花到底是哪一种花呢?”范添添一张口毒舌本性展露无疑,更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