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多歇一歇的比较好,训练什么的不急于一时,一切都等你把伤养好了再说吧,免得以后留下病根,那到时候遭的罪可就大了。”所有人集合在村口,范添添看见人群里吕罗一身墨绿色的劲衣,虽然一只胳膊还用绷带绑着,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英姿,心中顿时对她起了怜惜之心,只可惜,这番怜惜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就有些意味不明了,毕竟吕罗这条胳膊可是她给折断的。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要多想,就更不要说吕罗自己了,她站在人群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吕罗觉得后背上有无数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顷刻间就有些恼了,可惜始作俑者范添添还浑然不知她惹下了什么事。
“既然二少爷担心你的伤,吕姑娘就不用跟大伙一起训练了,暂时就在一旁坐观吧。”赵骁知道范添添没有别的意思,这么说纯粹是出于好心,只可惜她有的时候脑子里的弦比较大条,说出的话不经过大脑,好心用错了地方,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开口替吕罗解围了。
“对,就跟青格一起在旁边看着吧。”范添添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身雪一样白的道袍在身的秦言,一脸的嫌弃让人看的分明,穿成这样来训练,也真是用心了。
“是,属下遵命!”吕罗颔首行礼退到一旁,对名义上的赵骁投去了惊鸿的一瞥,个子比之前要高一些,脸色也要暗上一些,就连声音也更有气势了。虽然这个人与自己记忆里的太子殿下有很多不同,但是吕罗只一眼就能断定眼前的人的确是他们苦苦寻找了一年之久的太子殿下。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能守在他的身边保证他的安全就够了,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秦言错过了那天范添添招降青龙卫的盛况,事后也没有人跟他说起,所以他不知道吕罗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吕罗的胳膊是怎么回事,全场清一色的老爷们,一个个手拿兵器,身穿短衣,只有他这副打扮有些不伦不类不合时宜。我穿的脏的时候你们说我恶心,我现在收拾干净了你们又觉得我矫情,还能不能让人活了!
“各位早上好,今天这天儿冷了点啊,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儿你们就会觉得热了。但是我奉劝各位啊,热的时候也不要脱衣服,因为你们热过去还会觉得冷的。”范添添的开场白实在是另类,众人做足了架势就等着当家的一声高呼,大家热血沸腾,嗷嗷直叫,没想到大白话加上大实话拼在一起成了让人迷糊的话,谁也没听懂,谁也没反应。
“没听懂是吧?没听懂没有关系,记住了就行,要记在脑子里,等一会儿你们遇到我说的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懂了。”范添添丝毫不因为自己的冷场而感到尴尬,反而很自然的继续说。
“想必你们已经从那个小措少爷那里知道了今天的任务,对,训练,不仅是今天,咱们要进行为期七天的训练,今天是第一天也是开始。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大少爷说让我今天早上给你们讲讲话、助助威、打打气、鼓鼓劲,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给你们怎么鼓劲,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别人可以左右的事情。但是今天早上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我还是想跟你们说说话,说什么呢,就是刚才那几句话,把衣服穿好了,回家再脱。好了,我的话就讲这儿,下面进行第一项训练,跑步。”
“小措,把人平均分成两队,你和大少爷各带领一支,目标依龙山脚下,跑吧。”范添添一声令下,司马措立即把队伍分成两拨,自己带一拨赵骁带一拨,然后所有人呼呼啦啦的调转方向向依龙山方向跑去。
范添添站在原地薄唇微抿,笑意盈盈,目光颇有深意的看着渐渐离她远去的人群。秦言和吕罗分列她的两侧,心思各异。一个觉得范添添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一个盯着赵骁的身影不肯挪开目光,人群过去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在空中在山谷里,落在不同人的眼睛里却是同样的美好。
“二少爷,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吗?”眼见那些人越跑越远,秦言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吕罗于是也把视线转回来落到了范添添的脸上。
“不等着怎么着,你是能跑呀还是能跑?她一个姑娘家也就算了,你说说你,一个带把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穿的这么风骚,我一脚把你踹在雪窝子里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搭理你。”刚才还静态美好的范添添顿时变脸,不损秦言她好像不舒服似的。
“……”秦言很想跟她掰扯掰扯,自己穿成这样还不是你那吹毛求疵的大哥要求的吗?现在你这个当兄弟的又来找事,还能不能让人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跟范氏兄弟过手这么多次,目前还是次次败北的记录,秦言出了口气把嘴巴闭的严严实实,装起了聋子。吕罗站在一旁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一言也不敢发,场面顿时很是尴尬。八壹中文網
“二少爷,俺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隔得挺远就听见蒋小栓那标志性的俺、俺、俺,这声音虽土,可是此时听在秦言的耳朵里却是难得的悦耳。
“东西都带齐了吗?”范添添调转身形,蒋小栓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车上穿着山里人特有的棉衣头戴棕色的狗皮帽子,一条鞭子紧握在手中,马到范添添的近前,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拉住了缰绳。
“回二少爷的话,都带齐了,您让俺带的俺都带了,没让俺带的俺一线头的东西也没有带,俺娘今早上还替俺又检查过一次呢,保准错不了。”
“那就好,你们两个也上车吧。”范添添走到马车的一边轻轻一跃就坐到的车板上铺的金黄色的稻草上面,又随手扯过一条很厚的棉花被盖子自己的腿上,身子也顺势歪了下去,整个人以一个及其慵懒舒服的姿势侧卧在马车上,一连串的动作看的秦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