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了一堆话,就是想让你们都放松一下,不要在我面前紧绷绷的像根木头桩子,一个个长得像朵花似的,绷着一张小脸多难受,笑一笑才好看吗。”范添添看见自己与众不同的开场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终于开始说起了正事。
“刚才七娘跟我说了,你们一共是一十九个人,算上凤舞整好二十人,人太多,让我一下子都记住你们的名字实在是有些为难我,所以我就不让你们一一过来进行自我介绍了,等咱们的楼装修好了我会统一给大家改一个名字,就算是与过去说再见让大伙都有一个重新开的明媚未来怎么样?”
“二少爷说怎样就怎样,我等没有意见。”或许是因为范添添刚才开场的气氛非常融洽,她的这句话说完人群里有一个姑娘壮着胆子应声,接着又有几个人也一并附和道:“一切谨听二少爷的吩咐。”
“咱们的店还是开在汇文金街上,我想大家对那里应该比我还要熟悉的多,不管你们之前那条街上的哪一家店里经历了什么,我希望各位可以放下前尘完事踏踏实实过现在的生活。咱们的店有歌舞有器乐还有戏剧表演,陪酒这样的事情或许也不能完全避免,,但是绝对没有陪睡那一种事情。
既然你们决定了要跟随我范添添,那么以后你们的安危存亡我会守护到底,我可以在这里给大家保证,我绝对不会在不经过你们同意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勉强大家的事情来,更不会让大家重蹈覆辙以色侍人,因为同样是女子,我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和伤心。
虽然我现在说这样的话你们可能不怎么相信,没有关系,我不会强求大家相信我,我给你们时间,给你们时间来了解我,认识我,也给时间让大家看清楚我范添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七娘跟我说你们有些人是自由身有些人是她们替你们赎了身子出来,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们是哪一类人,你们都不要担心自由,以咱们风花雪月开始营业的那天为开始,我给你们为期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如果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们想跟着我,那可以到七娘那里签订身契,如果不想留下来,那我绝不强留,每人离开的时候送十两银子,不论是自由身还是被赎回来的人,一视同仁,我范添添绝不难为人,也绝对会说到做到,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十九个人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且不说那几个被尤七娘花钱赎回来的姑娘瞪大了眼睛像是傻了一般,就是另外那些自由身的姑娘也是呆愣愣的不能言语。
先营业后签契约,不满意还可以走人,而且还送十两银子,要知道她们哪个不是几岁就因各种原因被送进了青楼里,年纪小的时候每天做粗重活不说还要被打骂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终于等到有个大姑娘的模样了,老鸨子立马就逼着人学各种歌舞器乐,一根竹竿盯着你,身上手上的伤虽然不至死却也从来没有断过。
等终于熬过了那段学艺的日子,有吃有喝有新衣服穿了也就迎来了真正的噩梦,从此天天看男人脸色夜夜叫一声恩公,心酸的泪无人的夜里流的满脸满身。可是就是那样,她们以各种方式逃离原来的地方之后也还是得重新回到这个行业,因为除此以外她们没有可以养活自己的本事,因为她们的身上被刻上了抹不去的烙印,那是耻辱也是无可奈何。不再是一个随便打骂把自己这条贱命当狗来看的主人就行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奢望。
没想到范添添先是说了这次她们不用以色侍人,后又保证所有的选择权都在她们的手中,姑娘们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院子里异常安静,连厨房里面鲤鱼拍打水面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终于等了一会儿,有一道细小又带着颤抖的声音发出:“二少爷,我斗胆有个问题想问您一下,不知该……”
“有问题尽管问,我还真怕你们没有问题要问我呢!”范添添听出了这个声音与上次的那个声音是出自同一个人,不禁注意上了这个人。
只见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姑娘从人群中缓缓走到自己面前,弱柳一样的身段盈盈下拜,再抬头一张粉面腮红的瓜子脸上上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羞涩有慌乱但是更多的是期盼和向往。
“二少爷,奴家相信少爷说的话,奴家只是有一事不解,您说我们姐妹只要唱歌演舞即可,但是从古至今这一行没有那样的先例啊,只是演戏唱歌那是戏班子做的事儿,我们姐妹都只是会唱个普通的小曲,不懂那些戏曲什么的,这样一来怎么才能挣到钱呢?要是挣不到钱,少爷不是赔钱呢吗?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你叫什么名字?”这姑娘人长得好看不说胆子也大,更重要的是头脑也活泛,懂得思考问题,还有勇气提出问题,范添添对她很满意。
“奴家叫凤音,是与凤舞一个地方出来的。”风音虽然心中有些胆怯,可还是大大方方的回答了范添添的问话。
“好的风音,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和高兴。就是你不问我也会跟你们商讨这件事情的,但是你能提出来我很高兴,这说明你在思考,你先站在一旁吧。”
“是。”风音小碎步地退了回去。
“刚才风音姑娘问的问题你们也听见了,那么我们就来说一说这个事情,不仅是风音有这样的疑问,就是七娘其几天也跟我问这样的问题了。
说实话,我知道古往今来可能没有咱们这样的先例,不陪酒不陪睡只唱歌唱曲那是戏班子,而且据我所知戏班子不仅挣得不多还很辛苦,那里的姑娘们很多人也是要陪客人睡觉的,只不过说出去比咱们的名声要好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