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为什么要怕他?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们青龙卫何时沦落到这种要仰人鼻息看人眼色讨生活的时候了?我们效命与大少爷,那是师门留下的使命,跟他姓范的有一文钱关系?咱们又不是没有穷过苦过,刀头舔血的日子都没有难为住我们,现在是怎么了?”何天没想到一项保持沉默不喜欢多言多语的施杰竟然也开口指责自己,心里很难受,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亏你还记得我们的使命,大少爷的命是二少爷救的,没有二少爷,大少爷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呢?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使命不使命的?只怕除了给人当狗,只能一辈子过刀头舔血被人追杀的日子了。我们不是怕他,这是尊重,二少爷现在是青龙卫的老大,我们身为青龙卫的一员一天,就要听从她的命令一天,就像以前听青龙大哥和黑龙大哥一样,除非你想叛出,那没有人管你,这是规矩,青龙卫的规矩,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施杰这一次的话,有些凌厉了,话语直指何天所作所为不符合青龙卫的规矩,而且还言明他这样做有叛逃的嫌疑,何天虽然看不惯范添添,可是内心里对赵骁那可是非常之尊敬的,说他叛逃,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我没有,我只是……”何天被施杰噎的说不出话来,别看施杰平时是个闷油瓶,可是关键时刻说话能噎死人,幸亏这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谈话,要是让有心的人告诉了两个主子,让他们怀疑何天有叛逃的嫌疑,他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黑龙看了眼施杰,又瞧了瞧何天,心中着实有些佩服施杰,不开口则已,一张嘴就能说到刀刃上,这番软硬兼施的话,何天估计以后再也不敢说话不经过大脑了:“行了,别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让我再听你说什么对二少爷不恭敬的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是。”何天再不满,也不敢跟黑龙争执,毕竟施杰刚才给他扣得那个帽子实在是威力太大,这要是扣实了,自己这条小命也就报销了,所有的意气都没有性命来的要紧,闭嘴就闭嘴,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施杰手中握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在地上划了划去,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下泛着冰冷的寒光,让看见的人不由得感到恐惧。“大哥,咱们这样不行,要不还是四个小组合在一起吧?”
“合起来?”黑龙不明白施杰是什么意思,又接着问:“干什么合起来,有什么用?”
“我是这样想的”施杰用匕首的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然后使劲的点了点:“每组十个人,武力值太分散了,我想把所有人合起来,把人重新分配,分出一支专门打猎的队伍、一支专门采摘野果子和蘑菇的队伍,一支负责背食物和锅碗瓢盆的队伍,还有一支保护大家安危的队伍。这样在行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猎取食物,不用再出现像今天这样没有时间打猎食物不足导致大家挨饿的情况了。”
“这个想法好,目的性更强一些,每个人都有活干。”另外一个叫汤臣的青龙卫小组长很赞成施杰的这个想法。
黑龙有些迟疑:“可是二少爷说让把人分成四个组,每组武力值平均,我们这样一合,她会同意吗?”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二少爷只说武力值平均又没说别的,我觉得她之所有说武力值平均是怕有什么危险,我们只要把所有人都保护好了就行了。”汤臣的年龄跟黑龙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两个人不仅年纪相差无几连性格都有些相似,只不过黑龙的武功更好一些,而汤臣为人更加单纯质朴。
“汤大哥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二少爷不会有意见,而且我们不说重新分组这件事也可以,每组的组长不变,人还是那些人,但是劳动的时候分工不同就行了。”施杰补充道。
“那好吧,就这么办,咱们看看把人怎么分,咱们几个好说,关键是那些孩子的情况不熟悉,谁会干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啊。”黑龙一筹莫展。
“这个没事啊,我们现在回去,给自己组的人开会,让每个人说出自己的长处来,然后投票选出合适的人组在一起不就行了吗?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关键是我们以后还住在这里吗?白天怎么都好说,晚上难熬啊。”何天终于接上了话头,也说出了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
“大哥,你明天跟二少爷说吧,咱们不能再这样睡了,就是不赶上下雨天时间长了也会冻病了的,咱们明天去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才行,以后每天晚上都回到那里去住,白天再依照二少爷的要求行动,二少爷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会答应咱们的请求的。”
“行,那就先回去开会吧,把分组的事情先解决了,我明天白天再跟二少爷说住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山里能不能有可以住人的山洞?”黑龙眉毛拧着,不知道是担心范添添会不同意还是担心将来的事情。
讨论结束,几个人分别回到自己的小组开了一个小会,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和自荐,最后终于把人按照工作特长重新分配成了四个小组。会议结束后,热水也烧的滚烫烫的,除了范添添和她的三个跟班,所有人排着队每人一碗热水,滚烫的热水下肚,虽然胃里面还是空落落的,可是身上舒服了,一股熨帖舒服的感觉漫过全身,除去守卫,其他人终于埋在草堆里慢慢的睡着了。
“你们两个轮流守夜,一人半晚上,至于谁先谁后,你们自己商量。”
江莱看着躺在自己脚旁边的弟弟,再瞄一眼范添添睡觉的那个位置,好一番叹气。白天不能睡,晚上还要守半晚上的夜,也不知道二少爷要在这大山里待多久,三五天还能坚持,这要是半个月一个月的,还不得累死啊。
守夜就守夜吧,好歹能吃饱也行啊,晚上明明打了一只野鸡,可是鸡小了点,二少爷就上来把两个鸡大腿撕了下来,跟那个小丫头一人一个,吃完了还不够,又把鸡胸脯撕去了一半,一只瘦不拉几的小野鸡,烤完了本来都没有多少东西,还让他俩吃了那么多,自己和弟弟只啃了脖子屁股翅膀脖子这些没有肉的地方。
除了二少爷和那个小丫头,别的人虽然也没有吃饱,但是好歹有六七分,他们兄弟俩可是最多三分饱啊。三分,一泡屎都还不够呢,如果换成有屋子可以睡觉也就罢了,怎么着也能挺过去,可是现在,这山风吹的,呼呼地,人都打晃,能不能挺到明天早上还是个未知数呢。
就是挺过去了,以后可咋办,天天找吃的,找不够就要挨饿,还每天晚上守夜,连个换岗的人都没有。江莱坐在一堆草垛上,是越想越觉得前路惨淡,越想越觉得冷觉得饿。弟弟肯定也是饿了,要不然能睡着了还伸舌头四处舔吗?二少爷怎么就找上我们兄弟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