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这个叫青志的人以后都跟我们一起吗?”青叶忍了忍,最后还是把心里想问的话问出了口。
“他要去京城,咱们跟他正好顺路,他说他在京城有靠得住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因为谋逆而被通缉的人什么人敢收留他,如果真像他所说的一样,一个敢跟冯栋止做对的人,也许就是我们的朋友呢。”
“要是他说的话是假的呢?而且他没有怀疑过咱们的身份吗?毕竟一个普通的商人是不会敢收留他的。”
“当然怀疑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给他易容了,即使他以后被抓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也得有证据才行,一个没在我队伍里出现过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而且我觉得他不会,别看他油嘴滑舌的,其实骨子里是个有志气的人,不是那种见风使舵恩将仇报的小人。而且如果他没有人要,我想收了他,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至少心气高,又能审时度势,最重要的是,他爹虽然倒了,可是他的人脉多呀,说不上有朝一日,能帮上我们的大忙。”范添添没有跟青叶具体说是什么样的大忙,青叶也没有问,可是她知道,二少爷总是不会错的。
白东亭进了房间左右查看一下确定无人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床沿,紧接着哐当一下倒了下去,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褥子里。把四肢伸开,盯着房顶发了一会儿呆,白东亭终于觉得有些真实了。终于有床了,前几天晚上不是在野外就是在哪家的墙根下面渡过的,冷不冷倒是其次,关键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给弄死,今天晚上能睡的舒服一点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仅没有钝钝的感觉,反而光滑的很,范家那个会武功的小辣椒说自己到京城之前,自己都要顶着这张脸生活了,虽然感觉上有些怪怪的,可是心里却真的是踏实了不少,自己逃亡最大的隐患就是原来的那张脸,脸换了,人也就不再是白东亭了,那么麻烦也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两个人聊天的间隙,只见那丫头拎着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包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拿了一把刷子一个盒子,还有一个透明袋子。让自己把脸洗干净闭上眼睛之后,小辣椒就对着自己的脸开始一顿忙活,她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碰触的时候,白东亭的心里感觉虽然很怪,可是却无比的相信。等她开口让自己睁开眼睛,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要不是亲手摸过了,白东亭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改头换面,这个姓范的小丫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白东亭心中疑惑,范添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一个商人是不会有这种本事,更不会有如此胆量敢收留自己的,更别说她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纠结来纠结去,也没有个头绪,白东亭索性不去想了,管她是什么人呢,只要能送自己去京城就行,到了京城,找到父亲的老板,自己的事情才能有着落。下个月十五,全家人就要被问斩了,也不知道自己此番冒险,到底能不能救下百家人的性命?
因为海城再向南百十里地,就是一条大河,想去京城,必须要过河才行,范添添手下的很多人,没有乘船的经验,为了补充物资也为了让大伙休息,更重要的是青柠果然像范添添预料的那样,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说了好多胡话,为了怕青柠说漏了嘴,范添添没有给她请大夫,而是自己从空间里取出来退烧药给青柠吃了下去,这一耗,等青柠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之后,范添添一行人在海城已经住了三天,在第四天早上终于结了账,离开旅馆,奔城门而去。
店老板加上店小二站在自家旅馆门前,一个劲的向车队离去的方向招手,心里那叫个高兴啊,你瞅瞅,这前脚人刚走,后脚就有人敢住店了,感情这些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呀,也不知道他家店只是死了一个人没人敢住,怎么就成了苦难了。
范添添的车夫由原来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白东亭身穿与其他男人一样颜色的衣服,坐在范添添马车的前沿,和赶车的车夫一起嘻嘻哈哈,聊得好不热闹。一百来里地,走了一个整天,再加一上午,终于在第二天巳时中段到达了关河。
马车到河岸,范添添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初一跑过来禀报说正好有一辆大船可以装下他们这些人,现在就可以上船,范添添这才从车上下来。
听初一说是河,范添添本以为也只是以为关河是一条从这边可以望到那边的小河呢,没想到自己一下车,面前竟然是一望无尽的水面,冬天以至,可是河水还是很汹涌,在寒风的裹挟下冰冷带着腥气的水汽扑面而来,敷在脸上竟是那样的冷。回想后世的地图,范添添不记得在这个位置上有这么一条大河啊,看来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地方就如他的朝代一样,在历史上真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河很宽,水很急,气温也很低,所以此时负责渡河的船只并不多,现在河岸上靠边处,只停有一辆大船。范添添等人下车改为步行,有序的上了船。船老板常年在这渡船拉人,见的世面不少,对于范添添他们一行人有这么多马车和马匹丝毫没有感到惊异,眼见客人都已经上船了,一声吆喝,手下的船夫齐齐呐喊,拉动缰绳,准备开船。
号子声一吼,船只移动,水花飞溅,开船的场面很是震撼,河水奔涌咆哮的气势看起来更是骇人,可是同时又带有一种壮阔的美丽,范添添手下的这些女孩子一边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船的中部移动,一边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越过创仓上面的栏板,往河里面瞅。
这是一条专门载客的客船,在范添添他们上来之前,船上已经很不少人了,但是因为还没有到晌午,船也没有满员,所以船老板才下令等人多了在开船,没想到这一等,就等来了这么多人。连人带马带车的全部上来,船上所有房间都满满登登的,范添添他们的马和车全部停在甲板上,人倒是挤一挤全部塞进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