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带给了这黑夜一丝光亮,厉沉修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眉眼含笑。比起前世不苟言笑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生动与柔和。
而这份生动柔和的背后,却隐藏着不尽的杀机和利用…
郁之宁眸光幽深的看着厉沉修,眸中倒映的光影,此刻正勾唇笑着一本正经道:“阿宁怎么这般看我。”八壹中文網
一道微风吹乱了郁之宁鬓角的发丝,良久她低眉敛目带着一抹笑:“回王爷,方才那人的马车…倒像是刚来那日纵马闹事的那辆,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臣女这便回去了。”
“阿宁…你又同我这般生疏。”厉沉修将藏于身后的手,自然放置在身侧,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虎口处赫然是溢着鲜血的齿痕。
郁之宁看着那道伤口,抚了抚身道:“王爷,这是臣女应尽的礼数。”
“哦?礼数…郁景华也在兵部任职,未曾听阿宁唤他郁大人,反而一口一个二哥,叫的甚是亲热。”厉沉修说的漫不经心,丝毫不觉得这番话有何问题。
“……”这问题刁钻刻薄,让郁之宁一时哑口无言:“难道他不是吗?”
“换而言之…咬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拘谨。”他声音很轻,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却令人觉得有些许暧昧。
郁之宁听着,双手撩了下裙摆,微微屈膝准备跪地。
还未等她跪下,一双手扶住了她,厉沉修蹙着眉:“同我行礼…想让我罚你?”
“王爷恕罪,臣女一时惊慌,伤了王爷。”郁之宁像是忽略他说的话,不为所动,垂眸双手放置在腰间作揖。
“好…本王也不为难你,亲我一下,这事便算了。”厉沉修松开了她,玉扇拿在手中,轻轻敲着。
郁之宁:“……王爷这不就是在为难臣女吗?”
“这便为难了?”
“王爷话语这般轻浮,莫非是在羞辱臣女?”
厉沉修又抬起手,有些疑惑道:“只是心中有疑虑罢了,怎会是羞辱?方才唇舌并用,倒未曾见阿宁为难,莫非是地方不对?喜欢手…不喜欢嘴?”
郁之宁:“……”
厉沉修得寸进尺,凑近郁之宁,点了点自己的唇,十分真诚的轻声道:“可以试试看,这里可比手软多了。”
郁之宁冷冷撇了他一眼,转身脚尖轻点地面,便从身体轻盈的离开了这片树丛。
厉沉修并没有拦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良久垂眸低笑了下,也转身离去了。
……
郁之宁从窗口回了房中,在黑暗中褪去了夜行衣和黑纱,放下了挽起的长发。
她不慌不忙的将夜行衣放入床榻下,收拾规整好后,躺在床榻上。
细细想来,还有许多事解释不通,柒姨娘被灭口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郁之宁想起了,那清澈的池塘沉在水下的碎石,明明周围并没有那样的石块,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还有高远从木盒中拿出的像玉佩的黑色物件,又是什么…
……
隔日,叶桤早早等在自家主子门外,准备禀报剿匪之事。
待厉沉修从屋内走了出来,叶桤迎了上去,眼神一撇便见到厉沉修手上的齿痕,心下一惊:“主子,你的手…”
厉沉修看了下右手,齿痕已经结痂,只是看上去十分骇人,他笑了下,不甚在意道:“无事…”
看自家主子如此风轻云淡,叶桤霎时了然,他面上不显,心下却不禁暗叹,三姑娘看上那么温婉,竟…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