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抬头脸上有些脏污,他眯了眯眼点了点头嗤笑了下,随后恶狠狠道:“自然认得,便是因为他!我山寨才会死那么多兄弟!全被他骗了!”
“血口喷人!我从未见过你,如何诓骗你!”高远抖着手极力反驳,随后冲郁景华抱拳道:“郁大人明察,这山匪狡诈无比,话语不可信啊!”
“我狡诈无比?谁能有你高远狡诈?!两个月前,你诓骗大当家,说官道有商客过来,让我们去抢,抢来的钱财五五分。”
“我们信了你的鬼话,去了那是什么?嗯?那他娘的是商客?看到那么多的官兵…才发现上了你的当,想撤的时候,不知为何便被那些官兵发现了,你说不是你搞得鬼…谁他娘的会信。”
“高远你晚上睡得安心吗?昂?大当家和那些死的弟兄都没有来找你吗?我们死伤无数银子的影子都没瞧见,人人都说银子被我们东安寨抢去了…就是你搞的鬼!”
那囚犯说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激动的差点将扣押他的士兵挣开。
高钟旭听着这嘶声力竭的话语,怔怔的转头看向从小便崇敬的父亲,而此刻自己慈爱的父亲脸色毫无血色,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指着那个囚犯,紧张的为自己辩解:“此人…此人毫无证据便在这胡说乱语!大人明察!”
“没证据?谁说我没证据!”囚犯冷笑着看着高远,随后又看着周不明道:“他…别人都叫他什么狗屁周管家,他就是这个姓高的狗腿子,这些年他们为了钱,把淮州城攥在手里。官道除了他们家,其他商人走官道,全都被我们除了。”
“钱财皆五五分,还说他们上头有人,不会被发现…当家的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做了账簿,每一笔都记下了。就是怕你这个狗贼耍诈!”
囚犯说着眼睛血红,先是对着甄佟磕头,又对着郁景华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后哽咽道:“大人,我死不足惜…我们山寨里还有些老弱妇孺,他们手上没有沾过血腥,都是干净的。还请大人能饶过他们。”
甄佟看着郁景华站在一旁蹙眉不语,他抬手示意了下,两个士兵将囚犯带到了一旁。
随后一士兵呈上了一本账目,甄佟翻开看了两眼,便被里头宛如狗爬的字辣到了眼睛,勉强能辨认出其中账目。
甄佟看了两眼实在架不住眼疼,便呈给了郁景华:“大人请看。”
果不其然,郁景华翻开了看了两眼,原本微蹙的眉毛,皱的更甚。
还没看完,士兵便又呈上来一本账目:“大人,这是从这周管家府上搜出的。”
“你!你们有何权利擅自搜查我府!”周不明看着自己的账簿,落入了郁景华手中,又开始挣扎。
郁景华冷冷撇了他一眼,随后对着怔怔出神的高远道:“高老爷,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高钟旭微微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颤抖的唤了声:“父亲…”
面对这些证据,他已然不能狡辩出什么结果。
高远没有回复郁景华,转身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红着眼眶对高钟旭笑着,轻轻抬手在高钟旭的肩头拍了两下,只是看了看他。
并没有其他言语…
随后,他转身对着郁景华颤颤巍巍跪了下去,扣了个头:“大人…所有罪行我认了,皆是我高远一人所为,与我家人无关…大人明鉴…”
“搜!”郁景华抬抬手,士兵拿着锁链,给高远上了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