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破旧的马车在大雨中疾驰前行,很快便到了郁府,停在了郁府后门处的位置。
等马车挺稳后,车夫跳下了马车,摆好了木登撩起帘子,声音很是恭敬:“夫人,到了。”
车夫的声音被繁杂的雨声掩盖了些,雨水透过帘子将马车内浸湿了大片。郁之宁瞧了一眼外头,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起身,朝外头走去。
在出了马车的瞬间,大雨便打湿了她的衣衫。
车夫见郁之宁身材纤细瘦弱,有些不忍道:“夫人,小的这有蓑衣……”
说完便抬手解自己身上的蓑衣,但郁之宁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道:“不必了,你快走吧。”
“……是。”车夫见状没再多说什么,跳上马车拽着缰绳驱赶着前面的马儿,很快便离去了。
待车夫走了以后,郁之宁抬首望了眼后门处的围墙,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大雨浸湿透了,紧贴着肌肤,并不舒服。
寒意从衣衫侵入,冷得彻骨。
郁之宁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运着期飞上了后门处的墙头,进入了郁府。
郁府的地形她太过熟悉,穿进竹林避开了侍卫的巡逻,而这狂风骤雨的天,更好的遮掩住她的脚步声。
穿过竹林踏着青石小径,到了郁景华的栖止居,然而栖止居的院门紧闭,像是没人的样子。
二哥不在……
郁之宁躲在院外的树后朝院门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雨越下越大,郁母看着镂空的木窗外,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汤嬷嬷端着一碗暖汤放在了桌上:“夫人,天寒用些汤暖暖。”
郁母捻了下手中的佛珠,又望了眼窗外的雷雨,皱着眉头道:“这几日我总是不安,阿宁她一个人在王府也不知如何……”
“夫人若是不放心,改明去王府瞧瞧小姐,想必小姐也定是欢喜。”汤嬷嬷走到窗边,准备将飘进雨丝的木窗关上。
可还没等她手放上木窗,便被木窗前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人脸吓了一跳。那人脸的主人眼神淡漠的瞧着她,雨水顺着发丝滑至脸庞,往下滴着。
“小……小姐……”汤嬷嬷愣愣的唤了一声。
郁之宁离开了窗前径直走进了房内,郁母从锦垫上起身,连忙迎了上去。
郁之宁苍白着脸,轻声唤了句:“阿娘……”
“阿宁,你……怎的都湿透了,快去取干净的衣裳来。”看到这样的郁之宁,郁母难以掩饰的红了眼眶,连忙吩咐侍候一旁的侍女。
侍女低着头,抚了下身道:“是。”
郁之宁冷眼瞧着那个侍女,口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威压:“莫要让人知道我在府中。”
“是!”侍女不敢抬头,总觉得今日的小姐好似不同往常,应了一句便连忙退下。
郁母让人供了火盆,拿着绒毯盖在了郁之宁的身上,将还在冒着热气的暖汤塞到了她的手中,口中不禁又教训了她一顿。
虽然受了责问,但郁之宁端着暖汤却觉得阵阵暖意,她眼眶微红想将事情带过,变问了句:“阿娘,我无事,二哥不在府中吗?”
可没成想郁母完全不吃这套,待侍女将衣物拿来后,待郁之宁换好衣物后,郁母拿着锦帕帮郁之宁擦着头发,没什么好气道:
“你二哥被宣入宫了,莫要搪塞为娘。你也知道自己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还要这般淋雨,瞧你便是故意想气死我!”
“阿娘,是我错了……”郁之宁乖乖认错,她知道这次真的惹了郁母不快,自她重生后,自己的身子便成了全家人的心病。如今这般不爱惜,想来应要好生吃吃苦头才是。
可如今却不是时候……
郁之宁抬眼看了下一旁的汤嬷嬷,抿了下唇道:“汤嬷嬷,我有事要和您说。”
汤嬷嬷点了点头,走到了郁之宁旁边:“小姐请说。”
“您附耳过来。”
汤嬷嬷按着吩咐,躬身附耳到郁之宁旁边,郁之宁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汤嬷嬷瞪大了眼睛,原本红润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愣了片刻随即又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道:“是!”
随后汤嬷嬷便退出了房内。
郁母望了眼房门处,问:“出了何事?”
郁之宁摇了摇头,道:“阿娘,今夜让汤嬷嬷陪着您,莫要出这个屋子。”
“到底出了何事?”
郁之宁垂下了眼眸,她不想对郁母撒谎,只能现将事情带过:“事情原委有些复杂,我还不能确定,待过了今夜,我会同阿娘解释清楚。”
她听着外面的雷声,心中像蒙上一层尘埃。今夜风雨过后,会等到明日的日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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