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厉沉修长年征战沙场,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身体底子很好。
约莫养了半月,伤势便好了许多,可以简单的下地行走。
在厉沉修能行走后,二人便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每每郁之宁坐在桌边看书,厉沉修便跟在一旁做些其他事情。
……
这几日盛京中风平浪静,围场狩猎发生的那场意外,在京城内未能激起一点波澜,甚至没有漏出一丝消息。
就在这时,叶桤带着几封书信到了敛轩殿内。
彼时,敛轩殿院内,侍女们都守在门口。见到叶桤走来,都福了福身。
叶桤微微点头,走到离门前不远处的地方,他一眼便偏见王妃坐在桌边,一脸不耐的翻弄书页,而自家主子则一边把弄着手中的玉箫,一边眼中带笑的看着王妃。
这……这怎么瞧着他来得都不是时候啊!
叶桤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躬身行礼唤了一声:“主子。”
“嗯。”
厉沉修将手中的玉箫收回袖中,随后抬了下手。
叶桤见状直起身走进了屋内,对着郁之宁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
闻言,郁之宁合起经书,微微颔首道:“叶大人不必多礼。”
“谢王妃娘娘。”
叶桤直起身,走到厉沉修的身边,将手中的书信呈上:“主子,常大人的信。”
厉沉修坐在木桌边,伸手接过叶桤手中的书信,并没有直接拆开,而是问道:“宫内可有消息?”
“回主子,听闻围场那日有人行刺,皇上被刺至今昏迷不醒,二殿下每日守在宫中,不让大臣面圣,询问起病情,宫中内侍也是含糊其辞,只道每日有太医守在身侧。”
厉沉修听后,嗤笑了一声,随后动手取出书信内的信纸,丝毫不避讳的看了起来。
一旁的郁之宁看着有心想避嫌,刚要起身,便被某人拉住了。
只见厉沉修一手拿着书信看得仔细,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他头都没抬,轻轻启唇道:“莫要离开。”
“……”
因着叶桤在,郁之宁不好说什么,她轻抚衣裙又坐回了木椅上。
待她坐回位之后,厉沉修不仅没放开她的手腕,反而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处。
指腹带着薄茧,摩挲得她的手腕有些痒,这种感觉着实不怎么好受。
郁之宁皱着眉头,轻轻挣了下,可一如往常,厉沉修那手虽然握力道轻,但宛如铁钳一般,怎么挣都挣不开。
她嘴唇紧紧抿起,带着一丝恼怒瞥了眼正在看书信某人。
这人存心想逗弄她……
叶桤站在一旁,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看着另一边的柱子,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厉沉修这也见好就收,在没惹恼郁之宁前松开了她的手腕,收回了自己的手,专心看书信。
看了半响,厉沉修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将手中的那张纸装回信封之中,对叶桤道: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二殿下这几日暗中调兵,将几个支持您的大臣软禁了起来。”
厉沉修听后,没什么表情,一切仿佛就在他掌握之中。
而郁之宁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软禁……
这厉赤潇如今行事这般明目张胆,看来
怪不得,在厉沉修深度重伤的这几日,京中毫无动静,除了郁府带着珍贵药材和补品来过王府几次。
想来应是厉沉修早已安排好了的……
郁之宁低垂着眼帘,想着如今的局势。随后便听见叶桤又道:
“主子,昨日接到唐平传信,说袁仲带着部分玄甲军,从边陲那处往盛京这赶,大抵再过三日便到了。”
闻言,厉沉修轻笑了下,眸中透着一股寒意,薄唇轻启道:“来得正是时候。”
厉沉修将桌上香炉的盖子拿起,又将手中的书信置于香炉之上。
郁之宁只觉得周围气息愈发凝重,随后便看到,那封书信顷刻间便在厉沉修指尖上,化为了碎屑。
厉沉修摩挲了下指尖,将香炉的盖子重新盖了回去,随后对叶桤道:“无事的话,便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