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厉赤潇怕夜长梦多,他派出了禁军,以保护之名,将余下朝中大臣的府邸围了起来。
他步步紧逼,做得明显张狂,将京中搅弄得,人心惶惶。仿佛皇位已然是囊中之物。
厉赤潇的这一行为,很快便传到了厉沉修的耳中。但奇怪的是,厉沉修仿佛是预料到了一般,听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直到一日夜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到了王府后门处,交给叶桤一张纸条。
叶桤在收到纸条后,没敢耽搁,直接去寻了厉沉修。
敛轩殿内,楠雨与碧荷同其余侍女在房门处候着,叶桤循着小径走来,楠雨瞧见后福了福身。
叶桤也客气的点了点头,随后站在门前,对屋内唤了一声:
“主子。”
而在光影幽暗的房内,厉沉修坐在床榻边,看了间,又看了看锦被下已经安然睡去的郁之宁,他伸手将锦被往上盖了盖,随后起身朝外间走去。
厉沉修拉开门,看了眼叶桤,紧致朝石亭方向走去。
石亭的檐角处挂了几盏宫灯,灯下流苏随风摇曳。
厉沉修抬步走上石亭,坐在了石凳上,看着叶桤问道:“何事?”
叶桤将字条递给了厉沉修,站在一旁低声道:“主子,人找到了。”
檐下宫灯微摇,忽明忽暗的光影映照在厉沉修那张俊美的脸上,他看着手上的的字条,眸中划过一丝寒意。
叶桤站在一旁观看着主子貌似漫不经心,实则满是杀意的神情,他只觉得背后一凉,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良久,厉沉修看着手中的纸条,指尖稍动了下,他手中的纸条顷刻间,便化为细小的纸屑,随风而逝。
望着亭外的夜色,厉沉修眸中越发深邃,他薄唇轻启道:“动手吧。”
叶桤抱拳颔首道:“是!”
……
夜色正浓,几道黑影穿梭在几道小巷之间,直到,见到了一个门前挂着两盏白灯的院子,几个黑衣人才停下了脚步。
他们相互看了眼,随后便运着轻功,飞上了两边的屋檐之上,隐匿在了黑夜之中,看着院中的一切。
一身着白色衣裙的姑娘,此刻正半倚半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头望着圆月,一口一口饮着酒。
就在此时,后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黑衣女子。
看着挽月又在抱着酒坛饮酒,黑衣女子皱了下眉,声音带着些不悦:“如此紧要的时候,你倒还有心思饮酒。”
挽月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依旧抬头望月,抬起满是青紫疤痕的手,举着酒坛又饮了一口,问道:“……五王府那边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黑衣女子眼神轻蔑的看了眼挽月,道:“那王府守得如铁桶一般,哪里探得到消息。”
“也是。”挽月笑了下,双手举起酒坛,继续饮着酒。
黑衣女子看着挽月这幅模样,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扬了下眉试探道:
“挽月,你不会真对那五王爷动了什么心思吧?!”
话音刚落,挽月的手顿了下,她转过头瞪了眼黑衣女子,眉间紧蹙反驳道:
“我能动什么心思?我如今只想亲手杀了他,以消我心头之恨罢了。”
看着挽月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黑衣女子半信半疑,最后也只道了句:“最好是如此。”
言罢,黑衣女子没再看挽月一眼,提剑准备回屋。
而就在转身的时候,黑衣女子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一旁被夜色笼罩的屋檐,厉声呵斥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