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几个男人有三两个打着赤膊,和其他人比起来,这几个人倒是看不出太多萎靡的神态。
反而有种肆无忌惮的快活。
瘸腿女人有些瑟缩地颤抖了一下。
只是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就被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又是你啊,上次没揍老实是吧,信不信老子废了你另一条腿。”
别的不说,单就这个第十区,他朱升在这里还没人敢坏他的好事。
不过,他刚刚还听到有人给他打报告,说第十区来了一对漂亮的年轻男女。
原本他是不信的,毕竟第十区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基地里最底层的区域。
环境差是实打实的。
而在这里的人,无非是些贡献浅薄、贪生怕死的人,又或者老弱病残、没有依靠的遗弃之徒。
在资源紧缺的如今,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松口默许,这些人或许应该被赶出基地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些人好拿捏,朱升带着兄弟几个每次来都能潇洒快活一波。
不然,谁会从环境好的第八区跑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来?
听说有新人来了,倒是赶巧了,今天能尝鲜了。
“新来的?”
朱升一贯喜欢强上,远远就看到那一点红色了,靠近一看确实惊艳。
多说一句话也不过是费点口水,看上了那就是势在必得。
“你们两个把男的拉过去,先揍一顿再说吧。”
苏意才扭头,还没和过来的几个人打个照面,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双眼。
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已然被人抱在了怀里。
“啊——”
背后几声惨叫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四散,很快戛然而止。
同时,苏意感觉腰上的藤蔓也被收了回去。
懒懒趴在云宴身上的苏意看着周围哗然一片的人群,晃着搁在肩膀上的脑袋碰了碰云宴的耳侧。
怎么说呢,阿宴真快。
云宴站在原地,身形丝毫未动,落在几具尸体上的视线冷冷地一扫而过。
他不需要隐瞒自己是异能者的事情,而且对于这种人,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杀人了!杀人了!”
......
地上的尸体心脏已然被贯穿,迸溅的鲜血浸染了泥土。
可惜,这些人临死前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少人开始惶恐地后撤散开,一改之前的神态,眼底尽是恐惧。
一句话都没开口,可是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
似乎在多数人看来,云宴已经成为了一名刽子手。
云宴没什么精力去管别人怎么看,察觉到怀里女孩的触碰后,随即绕过几个男人的尸体继续前行。
如今不过还是在末世开始的初期,等到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会发现,今天这种事情将会成为麻木的家常便饭。
“阿宴放心,我的男人只有阿宴一个呀。”
趴在云宴的耳边,苏意说得有几分小兴奋。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全程她是一点也没有看到。
就算事后看到的“血腥现场”,也全部都被一张亚麻色的破布给遮住了。
只有从破布下露出的几只鞋子显示底下有尸体。
云宴稳稳地抱着苏意,听到耳边的话语轻笑着应了一声,仿佛刚刚那种刽子手般的危险只是一场错觉。
惊魂未定的人群中,颓然地坐在地上企图抵抗饥饿的两位老大爷,看着从天而降落在自己腿上的饼干,两眼发直。
卖火柴的老大爷觉得自己大概是饿得回光返照了。
结果一抬头,更惊悚了。
完了,眼睛也饿出问题了,他辛辛苦苦找来的“房顶”呢?这咋还从麻布变成透明色的了呢?
都能一眼看到天空了。
另一个老大爷很是淡定,趁没人注意拿起饼干哐哐就往嘴里塞。
完事擦擦嘴,拍拍屁股就往尸体的方向靠过去,要准备处理一下身后事了。
得亏他之前是在火葬场做保安的啊。
不过有吃的,一切都好说。
只能说,你大爷还得是你大爷。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前面有碰到什么事情吗?”
人群的骚乱必然会引起一些注意,走到半道上的苏意和云宴就迎面遇到了过来的李嫣。
不得不说,李嫣整个人从内而外,浑身透着雷厉风行的气势。
如果不是清楚巡逻队的职责仅限于基地出入口和基地外围区域,云宴或许会认为这个女人是过来维持秩序的。
苏意一听到李嫣的声音就回过头来,多看了两眼之后倏然双眼染上了些许笑意。
啊,终于从一堆狼狈中看到美女了,洗洗眼睛心情又可以了。
“遇到了几个丑人,但是阿宴已经解决掉了。”
李嫣自然知道苏意在看她,虽然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她不介意这种目光。
从苏意的发型上收回视线,李嫣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不过声音倒是缓和了一些。
“姓朱的那几个吧......算了,你们随意吧,我先过去。对了,这里不要久待,记得早点回去。”
看在南乔和江樾的面子上,她会多提醒一句。
那些腌臜事,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好。”
云宴简单地点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回应。
总归,和他没有关系。
倒是苏意看着李嫣擦肩而过的高挑身影,突然心血来潮地开口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呀?”
心情不错时的女孩,嗓音带着一丝轻快的暖调。
李嫣身形停顿了刹那,毫无情感地吐露出两个字眼,“李嫣”。
李嫣?
一点也不耳熟。
好吧,应该没有在书里出现过,大概跟主线没关系。
垃圾系统,一点也不专业。
谁家系统只给地点,其他条件都要任务者自己发现的?
“阿意,接下来我们去哪边?”
云宴看着苏意思考的神情,就这样不紧不慢抱着女孩走着。
虽然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但不可否认,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时间。
“那边吧。”
苏意随意地抬手一指。
没有理由。因为,她想呀。
最低暗的角落里,老态龙钟的男人缩在一张沾满不少污迹的毯子上。
松垂的皮肤,苍白的头发,还有颤抖的手脚,无疑不昭示着他已然衰老年迈的事实。
垂暮白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双腿一蹬,继而归天。
“你不用浪费时间管我了,我已经活不长久了。”
沙哑的声音微微颤颤,带着无尽的沧桑和绝望。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老了,什么都老了。
“我比你专业,一切听我的就行,你的时间,本就应该很长。”
纤细的背影冷静坚定,面对眼前年迈老者的绝望,她更像是在坚信着什么。
她想,做她可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