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进门的媳妇就是娇气。
江衡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浑身白嫩的很。雪白的肌肤,粉嫩的双唇,一头如墨般的头发就披在肩上。
他的深邃的眼眸不自觉的柔起来,要不是在河里救了她,自己也不会多出一个媳妇来。
苏槿一边刷牙,一边内心嘀咕,“这水怎么变清了?”
直至她刷完牙经过外面的灶台的时候,看见堆里面埋着星星点点的柴火棍,还有放在一边的铁锅,里面是烧开的水!
原来是这样!
苏槿拿着塘瓷杯,心里软软的,脸上也浮着笑意。
看来这便宜老公也也不错。
不过她愣是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嫁给江衡的。
还有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人生地不熟,自己该不会是个黑户吧?
户籍这个,月老他怎么给我弄呢?
苏槿闭上眼,脑子里重重回想起自己每天在一排排的包包、一列列的衣服前忧愁的自己要穿什么。
撩开左眼皮,视线缓缓下移,是花色的粗布衣裳,一条灰扑扑的裤子。
唉,极致的土!
要知道,她一天一套件时髦的穿搭,天天不重样。
来到这,以为她苏槿就会认输了吗?!
不,她女强人可没低头认输过!
她乖巧的向江衡报告,“我刷完牙了!”
“行,那就去吃早餐吧。”
苏槿心里疑惑着,她今算是嫁给他了,可是公婆怎么就没有见着呢?
一张桌子,一铁盘里都是白白胖胖的白馒头。
苏槿震惊的瞪大双眼,这七五年还有白面上桌的?还整一盘大馒头?
两人的面前还各放着一碗米粥。
苏槿从小就听保姆刘阿姨说当时她们小时候的日子过的多艰难,甭说一碗米和一盆水煮,就算是十几粒米煮几盆水的都有。
现在,这米粥,满满的一碗米,粥香四溢。
她看着今早不干不净的水,都做好好随时发生饥荒的准备了。
江衡性感的双唇勾了勾,是很愉快的笑。
这媳妇,咋咋唬唬的。刚刚对着水皱眉,现在又和馒头干瞪眼。
即便短暂闪现的笑意,此刻挺着脊骨、坐正姿势,清冷的开口:“快吃吧,吃完饭还得去上工分的。今天要种麦子,活是轻不了的,多吃一点,免得等一下饿着。”
工分?
苏槿抖了抖,该不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那种吧?
她转念一想,没错的,这个时候是按算工分的,每家每户成年人都要去大队上上户口。
瞧着苏槿哗的一下变了脸,嚼着馒头也看起来食之无味。
江衡趁着抬起碗喝粥的空档,眉眼带了带笑。
没事吓吓自己的媳妇也挺好玩的。
苏槿由于来到陌生的世界,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只好暂时的靠着江衡。
江衡带着苏槿来到大队的村委,一路上都有不少熟人打招呼。
几个妇女见状,毫不避讳的指着苏槿讨论着。
江衡感受到身旁媳妇情绪波动,故意走位到苏槿的身侧挡住她。
苏槿打量着周围,都是破旧的泥墙,好一点的屋顶拿着瓦片盖的,实在不行的就是干草披几层。
下雨天肯定会滴着满屋都是水。
对面来了一个老头,和江衡打了招呼,“江小子,你有福气了,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江衡脸上毫无表情的回一句嗯。
苏槿无法判断此时他的心境。
老头面相和蔼,苏槿也不遮遮掩掩,落落大方的打回一句招呼。
“叔说笑了!”
三人的气氛融洽的不行,此时正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尖锐声音。
“麻叔当然说笑了,就你嫁给江衡那可不是你精心设计的吗?”
苏槿扭头看到一个女孩,黄一黑色号,五官扁平。
眼睛看着苏槿嫉妒的挤弄成细长状,薄薄的嘴巴像撇着,活脱脱一副刻薄相。
江衡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闭嘴,娶她是我愿意的,你这个外人不用你横插一脚!”
冯宝如被江衡的吼声吓了一跳,江衡发起火简直外人都给吓的肉都跳了跳。
听到嫁给江衡的原因,苏槿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嫁给他的?”
冯宝如虽然怕,但是心里又不甘心,她对苏槿嫉妒的要死。
继续叭叭着小刀片状的双唇,“你故意掉入河里,然后江衡为了救你,因此发生了肌肤之亲,你就好让他给你负责呗!”
完了她还补一句,“真是不要脸。”
此刻江衡漆黑的眸子盯着冯宝珠发毛。
苏槿知道这以前的年代可是很注重名声,有点错,都能被挑出来被村里的长舌妇嚼烂。
她可不是泼妇,就会没脑子的破口大骂。但也不是软柿子,逢人就捏。
“可以啊,那你也给我掉去河里,看你漂去隔壁村,等着隔壁的汉子救你成不成?”
冯宝如这可不敢应了,脑子里急速的想着,嘴巴一边结巴着拖延时间。
苏槿拖着下巴,望着隔着不远的河流,正着脸色说,“这河流水速快,又深,你去试吧,反正试试就逝逝!”
一旁的江衡嘴唇情不自禁的弯曲,这娶回来的媳妇吃不了亏。
刚刚他还要教训这冯宝如,嘴巴像刀片一样,刺裸裸的扎人。
冯宝如此刻脑袋卡机,整条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河水流的急呢?
苏槿觉得今天不吓吓这个好事的八婆,她数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头,“你说,要是人掉下去怎么死的呢?脑袋撞到石头失血死的、淹死直到五官,身体泡发了才发现、被水呛死身体里的肠子还被河里的鱼拖出来咬烂….”
冯宝如听完身子都打颤起来,光听着,脑子就不由自主随着苏槿的话的脑补画面。
她感觉自己都能反胃呕吐出来,即便她没有吃多少东西。
苏槿:“你说,你要掉进去,你怎么个死法?”
冯宝如捂着耳朵,大喊,“你别说了!”
随即,脚像搭了两个轮子,灰溜溜的跑开了。
麻叔笑了笑,“这冯宝如就是嘴皮子欠!”
江衡眼里带着亮光,对苏槿倒是有了新的印象,自家媳妇在家乖乖巧巧的,没想在外面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这下他稍有放心了。
….
村委处。
江衡把苏槿的信息登记上。
当他下笔填资料时,有种恍惚的感觉。
那天,他刚好去河边洗衣服。他一个大男人的,从小就被爷爷带养着,父母是谁也不知道。
后面,他爷去世了,也就剩他一个人,家里的洗衣、做饭也就是他一个人干了。
本来村里的人都觉得后面这孤寡糙汉,能活的像样都算不错了。
就算他长的再俊,不少有女孩的家里都看不起这条件。
直到一件事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