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便是那火鸟族吧？那苏都督先前与他说的战鬼又是什么？”
“江姑娘真不知道战鬼？”苏笑打量着江行云。
“不妨告诉苏都督。小女子实在是孤陋寡闻，不但不知道战鬼是什么鬼，就是来之前，连鲛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战鬼，鲛人，火鸟族并非秘事，江姑娘若想知道，大可问郡王，何必专门来一趟飞鱼门。”苏笑声音一顿，目光落在了江行云左边微肿的脸上，了然一笑，“看来，江姑娘在郡王府过得并不如意。”
“这世上，哪有为奴为婢的如意？就连苏都督这般高位，也有烦恼不顺心的时候。”说吧，江行云从怀里掏出一个非常非常小的瓶子，“这便那日常春宫里的秘密。”
旁边隐卫拿起来，放在鼻尖，顿时大惊失色，附耳对苏笑道了两句。
苏笑脸色瞬间一变，有些惊诧的看着江行云，“江姑娘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知道，这天下敢对陈情下毒的人可不多。就连本都督，也要忌惮那老妖婆几分呢。”
“江蓠寨向来隐居世外，脱离江湖不问朝廷。但是，那是江蓠寨的规矩。而我江小鱼的规矩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根。”说完，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望着苏笑，“那苏都督可以告诉小女子关于火鸟战鬼的事了吧。”
苏笑道，“火鸟族，鲛人，战鬼算是大荒异族。鲛人隐居东海海国。而火鸟，起源于南疆，得双翼而飞。至于战鬼，居于北漠冰原。这三族都不得随意踏入大荒滋扰普通百姓。不过最先改变的火鸟族，因为这个族早在百年前开始出现衰败，他们的族人，开始失去羽翼，无法真正的像鸟一样自由飞翔，最后大部分的他们，就变成了普通人，只有极少部分，尚还有羽翼，但是，依然不能飞。”
“可那晚大人抓的妖祟就能飞呀？”
“赵有吗？”苏笑顿了一下，“赵有可是仅存的少有能飞的鸟人。可惜了这么一个奇才，竟死得莫名其妙。”
江行云面上不显，“那现在这个火鸟族都变成了普通人？”
“绝大部分的他们都变成了普通人。可是你想想，在天上飞习惯了的人，怎么甘愿臣服于地。这个族人的人，不甘心羽翼消失，这些年也在想办法寻回他们的翅膀。”
江行云了然点头，“那鲛人怎么会如今沦到这个地步？”
“江姑娘听说过‘得鲛珠得天下’这个寓言吗？”
“烟雨楼拍卖鲛人那晚，小倌儿与我说过。不会是因为这个寓言吧？”江行云不可思议道。
“可不是。火鸟族都有贪欲，更何况人类。加之刚好海国地图泄露，各国举兵进犯海国。鲛人早绝世多年，对有备而来的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苏笑脸上有诡异的笑，江行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想在听关于鲛人的悲剧起源，便道，“那战鬼有是什么玩意儿？”
听得江行云语气里的不屑，苏笑看了她一两秒，道，“对战鬼族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十几年前这个族因为诅咒差不多灭绝了。”
“诅咒灭绝了？什么诅咒？”江行云不由叹口气，“这么厉害的诅咒，那些人抢鲛珠的人为何不去抢这诅咒。我觉得这诅咒可比鲛珠厉害，动不动能灭一个族呢。对吧，苏大人？”
苏笑嘴角一抽，竟接不上话。
旁边的隐卫低头笑了一下。
苏笑抬头警告了他一眼，继续道，“听闻这战鬼族有一本书，里面的曲谱据说能召唤鬼邪控制妖祟。”
“啊？”江行云啧了一声，“都能控制鬼邪妖祟还被诅咒，这个族有点磕碜啊。”
苏笑嘴角有是一抽，眼底似有了点怒意。旁边的隐卫又偷偷看了一眼江行云，瘪嘴不敢笑出声。
见苏笑脸色好像实在不好看，江行云摆手道，“都督大人莫见怪，我就是穷乡僻壤的，胡乱评价。”
苏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脸色才稍松。
“督大人，我那侍女如今昏睡不起，后背还有两个烙印一样的痕迹，不知道苏都督可有什么见解？”
苏笑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不过那晚你侍女为何出城？”
“哎。”江行云长叹一口气，“那小川子性格固执，在江蓠寨自由惯了。我这不是入了郡王府为婢，受了点气，那日刚好心情不太好训斥了她几句。哪晓得她竟闹着回江蓠寨，我这是拦不住。”
苏笑看了一眼她的脸，“你那侍女你是火鸟族后人。”
“真的？”江行云面楼惊愕，“小川子竟是个鸟人，那她背上那岂不是是翅膀？厉害了，等她长了翅膀，就能带我飞。”
“那你侍女不见得飞得起来。因为她的羽翼无法炼化出来，如今昏迷，怕是熬不了多久。”
江行云瞬间失去血色，“怎么会这样？”
苏笑道，“江姑娘也不要担心。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找到战鬼，就能救她一命。”
“战鬼不是灭族了吗？”
“说不定还有残存的。”
“可这茫茫大海去哪里找战鬼？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他们与常人外表无异。实难辨出。”见江行云脸色越来越难看，苏笑勾起唇角，“其实找不到战鬼，江姑娘可以去找那本曲谱，也能救你侍女一命。”
两人正说着，楼下两个飞鱼侍卫匆匆跑来，大叫道，“都督大人，都督大人。”
隐卫走到窗边，呵斥道，“为何如此喧哗？”
那两个侍卫刚要说，就见门口哗啦啦涌了一群精卫，而为首之人，身材高挑，身着一条黑底丝绒飞鹤大氅，衬得那张如画的脸，绝艳出尘。然而，他周身透着的侵略性和杀戮，却与他那比女人还美的脸不相匹配。
看到来人，苏笑脸色一变，座位上的江行云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郡王殿下。”苏笑捏着嗓子道。
萧蔚抬头，看向了一眼窗前的苏笑，目光却落在了神色显得有几分局促的江行云身上，“下来。”
他冷声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