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了顿，“特别有意思的是，还有一种战鬼，它们生来继承了战鬼之力，还拥有鬼将，如影随形的保护它们。战鬼和鬼将，不但心意相通，还生死共存。战鬼死，鬼将亡。鬼将亡，战鬼灭。”
萧蔚对战鬼似乎根本就不感兴趣，听得那人将竹简里的信息如此拼凑的如此清晰，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
“对了！”那人手指向最后面，“这里提到，战鬼并非不好认！未成年的战鬼，因体弱无法修炼，所以会有一种战鬼印记，让本族人保护它们的安全。”
“战鬼印记？”
“是。”
那人将地上一个生锈的铁盒抱起来，里面是一些碎了的几近腐烂的竹简，“待我好生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知道这战鬼印记是什么。这样，也方便我们找到战鬼。”
“那辛苦你了。”
“你与我之间，突然生分了。”那人勾起好看的唇角，“不会是因为一个女子吧。”
萧蔚道，“我亦有底线。”
那人轻叹一口气，“沉雪，我从未想过，你竟有发怒的时候。这样也罢，会喜怒哀乐，那才是个真正的人呀。”
萧蔚哼了一声，然后捂住胸口，低头突然咳嗽起来。
那人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好半响，萧蔚这才压制住了咳嗽，抬起头时，双唇惨白，一张脸亦是毫无血色。
“你弄丢了御寒珠。”那人声音陡然一沉，“沉雪，你的毒，如何压制得住？”
“此时病倒了，并非坏事。朝中，要变了。”
那人不由一惊，神色复杂，“如今朝中到底什么情况？”
“风雨欲来。”
“你意何为？”
他轻笑一声，“乐得清闲，必要时刻，推波助澜。”
“今上如今好吗？”
萧蔚沉默了片刻，“这几年沉迷丹药，即便太后，也对此毫无办法。以前每月，他都会昏睡两日，太医束手无策，但是今上自认那是他大道将成。不过，一个月前，苏笑不知道从哪来向今上进献了一个波斯美人儿，将今上迷得神魂颠倒。”
那人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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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云清晨起床时，萧蔚已经在窗前小榻看书了。比起昨日，他气色的确好了很多。
“殿下，南一疆公主蓝灵儿求见。”院外传来了紫衣的声音。
江行云在旁边一边加炭，一边道，“小年夜从太后的宴席上回来，余侧妃说，蓝灵儿向太后了求了赏要嫁给你做正妃。”
萧蔚目光从书上移开，温柔的落在她身上，“你去对紫衣说，蓝灵儿公主是女眷，既来郡王府做客，让余侧妃去接待。”
“你真不去见她？”
他扬起漂亮的眉，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见她？”
“可是她是南一疆公主。”
他放下手里的书，从榻上下去，走过去将她一把拉入怀里，“江小鱼，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虽侧妃纳妾今上替我做了两次主，可我也曾与陛下说过，关于正妃一位，未经我允许，谁也不能干预。那南一疆公主，怕是在太后那儿早吃过闭门羹了，这才想找到郡王府来。”
他声音那样的温柔，在她耳边，撩得她面红如火烧，这才惊觉，自己方才那几句话里，怕是有浓浓的醋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觉得，碍于她身份，你这般拒绝不太好。”
“这个时候，拒绝的越干脆约好。”见她低着头，他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尖，笑道，“再说了，蓝灵儿怕不是简单的人。你曾与她过冲突，提防着她的好，别再在她手下吃亏了。若她再敢对你下黑手，那你就有愧你晋地恶霸的美名了。”
她知道他是在说那日小年夜的事情，哼道，“那不就是小川子不在我身边，她们欺负我是功夫弱鸡。”
听得小川子，萧蔚眉轻蹙了片刻，然后道，“江小鱼，对付敌人，不一定要用拳脚。”
江行云当然知道，她其实就是想故意提到小川子，想让萧蔚提前将他放出来。可萧蔚这语气，很显然是不会松口了。
她略有点丧气，道，“可蓝灵儿好歹南一疆公主。”
“哼。”萧蔚轻笑，“你记住，你江小鱼是青竹园的人。南一疆公主，在郡王府面前，什么都不算。”
江行云反手抱住他，“我江小鱼是抱了个金大腿。对啦，我要去烟雨楼一趟，除夕白缨姑娘替我送来小食，我还没有去给她拜年呢。”
新年得了个大红包，她这会儿腰杆子硬了。
“让王府马车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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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灵儿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郡王府，不由道，“我瞧这郡王府可不小，这里面得多少别院呀。”
紫衣笑道，“郡王府总共八个别院，不过，如今除了青竹园，芳华园和东风苑，目前都闲置着。”
“府邸倒是大，就是没有见几个人，冷冷清清的。”
“我们殿下向来好静。”
“是吗？”蓝灵儿叹口气，“那我喜欢热闹怎么办呀？对了，你们殿下住哪个院？”
蓝灵儿直接问道，突然见不远处有个两个身影一并的往郡王府外走。
前头那人梳着高高的马尾，披着一件白色狐毛大氅，走路摇曳生姿，虽不见正面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定是个气质不俗的人。她旁边是一个清瘦的丫头，穿着小夹袄，两人似有说有笑的。
“她们是谁？”
紫衣看着往门口去的人，笑道，“那是青竹园的江小鱼江姑娘和她的鲛奴仆人。”
“江小鱼？”蓝灵儿眉头突然皱起来，语气略显尖锐，“就是那个一舞惊世的江小鱼，被称为晋地第一美人儿的？”
让人去打听了之后，蓝灵儿知道，那目中无人自称婢女的丫头，果非一般人。
紫衣勾起唇，道，“是呀，若非是因为白缨姑娘美名在先，这会儿，燕京第一美人儿怕就是江姑娘了。对了，方才公主您不是在问，殿下在哪个别院吗？殿下也在青竹园。”
“青竹园？”蓝灵儿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你们余侧妃呢？”
“余侧妃她住芳华园。”紫衣指着面前的别院，“说着也就到了，公主请进，侧妃已在里面等你了。”
“既然你们郡王在青竹园，为何不去青竹园？”
“这是殿下的意思。”
蓝灵儿愣了一下，当即明白过来，怒道，“你们殿下竟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