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苏笑生来有洁癖,两眼瞬间一番白,弯腰一下干呕起来!
接着旁边的也不知道到是谁大叫一声,“谁他妈拉稀了吗?臭死了!哇……”哗啦啦直接呕了出来。
萧定也闻到一股其臭无比的气味,好似人都掉进了粪坑,那味道太过冲击力,以至于身体乏力,连内力的都使不出来。
苏笑觉得两眼昏花,四周皆的干呕声,模糊的视线里,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就连身前的萧定也倒了下去。
那一刻,苏笑突然意识到,中毒了!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还有,这是什么垃圾毒,太他妈缺德了。
苏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半缺的明月还悬挂在天空。四周安静得可怕,但时不时还有那种让人不时的干呕声。空气里虽然没有了那要人魂飞魄散的臭味,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呕吐污秽物的酸臭味。
苏笑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低头,差点再度气晕厥过去。
因为他的胸前,竟也是一片呕吐之物。再看月光下,那些躺在地上昏迷的人,跟频死的鱼一样,咕噜咕噜的,还在吐。
“我去你大爷的。”
苏笑终于忍不住,什么涵养,修养,都统统的滚吧。
他愤怒的撕掉自己衣服,立在一群人中,放生大骂,“我x你大爷的,谁,给本都督滚出来?”
竹林里,除了他自己的咆哮声,还有就是风声。
苏笑突然发现,那十二个箱子好像有被人挪动了的痕迹。而地上,除了飞鱼门的守卫还有萧定带的人,并未见先前出来的偷袭的那群赤焰军。那一刻,苏笑突觉得脑门充血。
什么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他好像成了被人算计的螳螂了?
旁边的萧定也幽幽醒过来。许是因为先前在疆域呆了几年,环境气候都恶劣,他并没有像苏笑和其他人那般惨烈,但是清俊的脸也十分狼狈。他在地上坐了半响,双手抵着额头,然后缓缓站起来。
风声掠过,苏笑和他遥遥相望。两人的目光中都写着不可思议和惊骇,似都没有从那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臭味中反应过来。
那么一瞬间,苏笑只觉得这恶臭无比的空气里,还透着一丝无言的尴尬。
“统统给我醒过来。”苏笑再也忍不住,又一次暴喝。
萧定转身疾步走向箱子,一掌将箱子击开。箱子里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稻草,其余空空如也。他忙打开几个箱子,都是这样。
萧定握紧手里的剑,回头,目光阴鸷无比的盯着苏笑。
苏笑让他一看,火气也上来了,“你看着我干嘛,你以为我干的吗?”
“苏都督怕是比谁心里都清楚。”萧定说完,这才后知后觉胃里不舒服,有些其有气无力的靠在马车边。
此刻马车歪歪扭扭,因为那马早就晕过去了。
“都他妈什么玩意儿。”苏笑见地上还有人昏睡不醒,一脚踹过去。
脚却一不小心踹到呕吐物,苏笑几乎跳起来,赶紧从腰间取帕子,结果低头发现,钱袋不见了。
“强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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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神女河的支流便,一群人趴在河水里,就着冰冷的水咕噜噜喝,一边喝一边吐。
白鸠也在人群里,简直吐得是肝肠寸断。
“有这么夸张吗?”江行云坐在一块石头上,却是心痛彻底空了瓶子。
这瓶子里的臭死人不偿命,是彻彻底底的用得一点都不剩。她简直不能想象,看到空瓶子的老毒物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只可是老毒物多年研制出的宝贝儿,就她如今的水准,是根本研制不出来的。
但是看着那几个卷缩在角落里的鲛人,江行云突然觉得,这一切也是值得。
她抬手,将那瓶子用力的扔进了河水里。搓了搓手,然后走到姑姑身前,“姑姑,可是好些了?”
姑姑有些哭笑不得,“好很多了,只是江姑娘,你这是什么迷药,也太……”说着,又忍不住吐起来了。
“理解理解。”
当时他们一群人都在下风处,这毒药一出,可以说寸草不生。这在上风处的白鸠这会儿还吐得死去活来呢。
待姑姑又缓了一会儿,江行云才问,“姑姑,现在他们打算怎么安排?”
“先让雨书带他们离开燕京,去淮南,再往大泱。”
江行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和一大大包袱,“你们将这些东西拿着。”
姑姑打开包袱和银票,吓了一大跳,“这么多?江姑娘,你几次帮我们,我们对您已是无以回报了。”
“钱与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我目前处境也不差钱。这包袱里的东西,是方才趁飞鱼门的人昏迷时,我在他们身上收刮而来的。”当然了,为了不让苏笑怀疑萧定,硬是连萧定也收刮了。
姑姑感激的望着江行云。
江行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展开,“这是雨豪留下的东西。”帕子里是一枚鲛人泪和那赤焰军的戒指。
因没有机会归还,她一直小心的收藏着。
姑姑哄着眼圈,拿了那鲛人泪,“这鲛人泪我带回东西。这戒指,恳请姑娘留下吧。”
姑姑执意不肯收回,江行云想着此物许今后又能帮上赤焰军,最后将其收下。
“船来了。”看着远处一艘小船顺水而来,江行云招呼了那群鲛人,招呼他们小心的上船。
这十二个鲛人里,还有几个不过十岁的幼年鲛人。
其中一个特别瘦小,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它由前面的人牵着踏上木板,走到一半时,它突然回头,将一个东西递给了旁边的江行云。
江行云一愣,看清是一个非常非常旧,甚至有些脏的布娃娃。
那孩子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和希翼,江行云双手接过,轻声道,“谢谢。”
船趁着夜色顺水而下,姑姑并未上船,如今雨豪出事,姑姑必须坐守燕京。与江行云聊了几句,姑姑匆匆离开。江行云抱着那个布娃娃,站在河边许久,看白鸠差不多缓过来了,才道,“走吧。”
白鸠一见她靠近,就有些忌惮的退了几步。
“别这样。你就当掉入茅坑了呗。”
白鸠摇头,“这岂止是掉进茅坑。”是他妈在茅坑跑了三天,还吃了三天的感觉!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