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什么？！”
听到司书这么一说，真人也语塞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复盘。
架势，没问题。
发言，没问题。
攻击，也没问题。
但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和自己所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之多。
想想自己从变成鬼开始，就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路高歌猛进。
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再无惨对自己更是信赖有加，这种种事情加在一起，绅里真人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会做梦，他都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时间稍微往回调，在司书和绅里真人刚开始对战的时候。
远方的一栋小洋房中，无惨正在喝着茶。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平日里不怎么和人类接触的他，对面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此刻的无惨，也并没有选择用自己的女性姿态或者是儿童姿态。
相反，他正用自己的男性姿态示人。
猩红的双瞳，黑色的头发，高挑的身材。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恐怕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但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显然不会是那么肤浅的存在。
“请喝茶，先生。”
将自己泡好茶的缓缓推到无惨面前，中年男子说道。
“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您，月彦，宗治，还是更早之前的村下，或者井心。”
一听到对方这么说，原本还很平淡的无惨顿时眉头一皱。
自己杀掉其他人，取代其身份的事情，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给知道了？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对于他而言，面孔和名字都是可以随意更换的存在。
要是真的暴露了，就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掉，然后换一身新的皮就好了。
“随你的便。”
面对无惨如此冷酷的回话，中年男人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继续聊道。
“那么我就称呼您为无大人好了，再下绅里家族组长，绅里惠人。”
“你的名字，在之前就知道了，说出你的目的。”
轻嗅了一下眼前的茶水的味道，无惨并没有喝下，反而是看向了绅里惠人。
“大名鼎鼎的绅里家族的族长，邀请我一个普通人来谈话，有什么事情吗？”
“普通人？”
听到无惨这么一说，绅里惠人顿时大笑起来。
“无大人真是幽默，您要是觉得自己是普通人的话，那我们又是什么，这世界上的其他人又是什么。”
“蝼蚁，臭虫，还是灰尘？”
“与我无关，再不说出你的意图，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一边说着，无惨的身上散发出了一丝丝恐怖的气息。
在气息的威慑之下，绅里惠人这才收起了大笑，面容逐渐恢复了平静。
“那么回归正题，我这次来找大人您，是想要谈一份合作的。”
“合作？”
听到这个熟悉的话语，无惨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在他长达千年的人生当中，所使用过的身份不计其数。
有人类要和自己谈合作这种事情，也不是遇见了一次两次了。
但很显然，眼前的绅里惠人所说的“合作”，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商务合作。
不管是从对方知道自己多个身份，还是那份从容和淡定，总是给无惨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从进入到这间洋房的那一瞬间开始，自己就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少有的，无惨想要听一个人类继续说下去。
“当然，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有很多。”
见到无惨有些好奇，绅里惠人便继续说道。
“比如说，我们很想知道，您是如何活了超过千年的。”
话音刚落，一道触手便从无惨的手臂上飞出，直接轰击在了惠人的腹部。
剧烈的冲击传来，惠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书头牛给撞到了一样。
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身下所坐的沙发同样爆裂开来，化为木屑和碎块，倒在地上。
心念一动，触手就将倒飞出去的惠人的脖子给缠住。
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短短几秒钟，惠人的脸色就变成了猪肝色。
此刻，门外的护卫们好像听到了房间内的异响。
“族长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没事，退下！”
一边用手扒着捆着自己脖子的触手，绅里惠人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求救，反而是让护卫不要进来。
这一奇怪的举报，让本就有些不快的无惨更加不舒服了。
再次加大力气，就要将惠人的脖子给扭断。
“大人，如果您真的杀了我，那将会是您最大的一次决定。”
挤出身体当中仅存的为数不多的气力，绅里惠人朝着无惨说出了几个词。
在听到这几个词之后，本来想要杀人灭口的无惨顿时瞳孔一收缩。
触手缓缓收回，放开了惠人。
“咚”
掉到地板上，重新获得了氧气的绅里惠人不顾仪表，大口喘着气。
就差一下，就差一下他就要被无惨给杀掉了。
但很显然，最后还是他赌对了。
无惨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今晚的自己，已经性命无忧。
“咳咳”
使劲揉了揉脖子，惠人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随即站起身来，将茶水大口大口地倒灌进自己的口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向了无惨。
“大人，您现在有兴趣了吗？”
“你怎么保证，你刚才说的话是事实。”
“当然，我自然是做了一定准备的。”
一边说着，绅里惠人撑起身子，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旁。
随着他的一阵操作，原本的书架直接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洞口。
戴上手套，惠人像是取得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缓缓将手伸入洞口中。
随后，将一个人头大小的盒子取了出来。
在看到盒子的那一瞬间，无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熟悉感是从哪里传来了。
转身坐回沙发上，他看着绅里惠人，冷冷地说道。
'人类，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