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鲤夏的大脑在飞速旋转,寻找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眼下,她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花铃和翠丢在这里,自己逃跑。
第二,带着花铃和翠一起逃跑。
选择第一个,自己存活下来的概率比较大。
毕竟,司书在信中也只是提到过,并不是百分百确定对方是不是一只鬼。
而选择第二个,可能就需要一定的运气了。
如果三津真的是一张鬼,那留下来,下场可想而知。
是选择前者,为自己而活,还是选择后者,去赌一把。
眼下,成为困扰鲤夏的最大难题。
“花魁,你真的哪里不舒服吗?”
看了看不断朝着自己三人走过来的三津,花铃抬头又看了看鲤夏。
在发现对方那苍白的面孔之后,她连忙关心道。
“要不,我们让三津老板娘给看一下吧。”
“不用了。”
摇摇头,鲤夏蹲下身来,摸了摸花铃的小脑袋。
“听我说,花铃,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好吗。”
虽然不知道鲤夏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是花铃还是点点头。
不远处的三津看到鲤夏好像有什么想要说的,也是暂时停了下来。
看她悠闲的样子,好像完全不在乎鲤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了一眼三津之后,鲤夏连忙将目光收回。
“你比翠要大一些,算的上是她的姐姐。”
“我需要你现在带着她离开这里,去我之前告诉你们的那个地点。”
“听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鲤夏的话中甚至多出了一丝命令似的语气。
“我,我知道了。”
有些害怕,但花铃依旧没有反驳。
“那花魁呢,你要留在这里吗,还有三津……”
“她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老板娘了!”
打断了花铃的话,鲤夏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上。
“好好看看,一个正常的人类,会是那个样子的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花铃和翠顿时瞪大了眼睛。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惊恐,神色间充满了绝望了。
不远处,原本停下来的三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体外侧出现了大量的红色雾气。
随着雾气的增多,她的身体表层好像也出现了一层甲壳性质地硬壳。
类似于玫瑰的花纹在上面蜿蜒盘旋,在月光下得反射下显然无比好看。
而然,在鲤夏三人的感知中,这种美丽完全被心中的畏惧所取代。
三人就像是在面对猎人时的羔羊一般,弱小,可怜,无助。
“血鬼术,猩红女王!”
在形成甲壳之后,剩下的红色雾气在三津的手中凝聚,幻化成了一根长鞭。
长鞭上满是倒刺和挂钩,挥舞之间,就好像一条蟒蛇般,伺机而动。
“跑。”
从口中挤出一个字,鲤夏在花铃和翠的后背上用力一推。
“跑!”
说着,她直接站在两个女孩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原本就有些狭窄的小巷。
看到这一幕,花铃和翠的眼睛便泪水所充斥。
她们都是聪慧的孩子,鲤夏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二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用力拽了一下翠的衣服,花铃拉着她跑了起来。
没有多久,两个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角的黑暗当中。
看着花铃和翠的离去,三津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异样。
甚至,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毕竟在她的任务中,本来的目的就是鲤夏。
区区两个小女孩,就算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花街这片地区。
这样没有逃离这里,那依旧是自己手中的猎物。
想到这里,三津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鲤夏花魁,你怎么不跑呢。”
娇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鲤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或许,她始终无法放弃,自己心中的那一分善良吧。
缓缓闭上眼睛,她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归于坦然。
看到这一幕,三津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她还没有进行仪式,但是依旧具备了鬼的多数特点。
暴虐,嗜血,无序。
折磨一些反抗的猎物,在她看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现在看到鲤夏竟然如此这般,她心中愉悦就消散了大半。
“早点结束吧。”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她也不敢懈怠这次任务。
毕竟,从层级来讲,自己是处于最下层的编外人员。
就算是六也那个刚刚举行了仪式的家伙,也是比自己这个“实习”员工要正式的存在。
如果任务没有完成,或者是没有让那些大人满意,那自己的下场……
想到这里,三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三津的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握紧了手中的长鞭,随即用力一甩。
猩红的长鞭化作一道肉眼难见的流光,直接挥向了鲤夏。
尽管闭着眼睛,但是鲤夏的本能告诉自己,对方的攻击马上就要到了。
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躲闪的可能。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想要躲闪的想法。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
从前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但最终留下的,只有一个男人的面孔。
“先生,如果我死了的话,您会为我伤心吗?”
“很抱歉,我或许没有办法完成与您的约定了。”
“永远跟着您的祈望,只有在来生,延续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不禁留下了一丝清泪。
她不后悔自己留下这里的选择,她只是难过于,自己违背了与司书定下的约定。
“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鲤夏准备赴死的时候,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男人声音,在她的耳中响起。
“放心,有我在,你绝对死不了。”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鲤夏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说起来,你都这么老了,还玩这些花里胡哨的血鬼术,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啊。”
高大男子撇撇嘴,话语间,满是对三津的讥讽。
“用先生的话来讲,你这叫什么来着。”
“对了,这叫猪鼻子插大葱——装像(象)。”
“还是让我妓夫太郎大人来告诉,什么叫做真正的血鬼术吧。”
说完,妓夫太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