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什么?徐冬梅和我丈母娘手里各拿着一把纸牌,正和黑皮肤的小奥端坐在桌子前,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没有丝毫声响。
这是……
玩斗地主,而且都非常认真?
真的是看的我一脑门黑线,这外国人的脑回路我是真的看不懂,之前不是火急火燎的说自己母亲灵魂都找不到了吗?怎么一回头这就能愉快的玩起赌博来。徐冬梅也是的,之前电话里还说自己正在担任翻译工作,这翻译的是啥?打牌还需要翻译吗?难道是丈母娘打输了付不出钱来翻译一下宽恕几天给你凑上吗?
带着一脑门的黑线和问号,我走到近前来,正要打断几人之际,却被桌上的纸牌给吸引住了。这桌子上的纸牌比传统的扑克牌要大上许多,桌子的正中心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所有的纸牌都是正面朝上,看着像玩明牌似的,但纸牌上的图案很是奇怪,有些画着几个杯子,有些花这几个钱币,还有些还带着复杂的图案文字,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暗暗猜测这可能是某种我没见过的桌游吧。
“哇!”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我一跳。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吓我一跳!”
徐冬梅一转头看到我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桌子上,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打断了屋里安静诡秘的气氛。
明明是你吓我一跳才是吧……
这也打断了我继续看桌子上奇怪图案的纸牌兴致,顺手将手里的盒饭提到跟前,也没有先和徐冬梅计较,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对我便宜丈母娘先打声招呼,这尊师重道我还是做的很到位的,况且从生意伙伴到降了个辈分成了“准女婿”,每次我过来都感觉丈母娘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不过今天丈母娘倒是没有甩脸色,而是摆了摆手说不着急吃饭,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先。这玩桌游还有比吃饭的事情重要的?丈母娘年纪也不小了,不至于沉迷于这种游戏不可自拔吧?表面上我点头应是,总不能和丈母娘硬着脑袋硬刚吧,背地里我悄悄扯了扯徐冬梅的衣角,相信这小妮子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毕竟是多年的灵魂+肉体伴侣,这小妮子果然上道,丢下手里的牌就说和我先吃饭了,你们再研究研究。把我带到厨房后都不用我开口,她就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之前我误会的纸牌其实是塔罗牌,不过不是现在大家能在网上随便买到的塔罗牌。这里我可以给大家科普一下,现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是韦特体系塔罗牌,也就是最常见的78张牌版本。塔罗牌是用来干嘛的呢?它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类似于我国古代所用的卜筮抽签。当然,我个人对塔罗牌也不是很了解,这都是小奥给普及的,估计说的不止这么一点内容,但是徐冬梅就只记住了这么一些,大家就勉为其难的学习一下精简版的。
之所以她们三人在玩塔罗牌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我丈母娘没有通过招灵的手段没有找到小奥的母亲。毕竟这次的客户是个外国人,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农村大婶也想不到办法忽悠,只能如实相告,不过据丈母娘说,可能这老外的地府和我们国内的地府不一样,呼叫不到也有可能。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小奥脸色就直接难看了起来(别问我黑人的脸色怎么看的,我也是听她说的),表示事情不大对劲,因为她也会本国的招魂术,同样找不到她母亲的魂魄,本以为是因为在华夏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想不到华夏本土的灵媒也找不到。
虽然我听得迷迷瞪瞪的,但还是面桥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于是插嘴说:那再去找更牛逼一些的灵媒不就行了吗?
话一出口就挨了一记爆栗,然后徐冬梅在我龇牙咧嘴的表情中鄙视的说:“你还认识比我妈还厉害的唱灵倌儿吗?”
随后不等我组织语言反驳,继续说小奥觉得我这丈母娘都找不到,那肯定是有特殊原因了,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见到我丈母娘唱歌招灵的时候就跪下来顶礼膜拜了,徐冬梅拉都拉不起来的那种,问原因才知道,她说我丈母娘是她见过巫力最强劲的人,没有之一,就连她们国家里的大巫师也没有这样的法力。所以说连我丈母娘这样的“神人”都找不到的情况下,她只能从别的方向下手了。
我一度以为这是徐冬梅在我面前吹嘘,不就一个农村小老太太嘛,充其量算一个沟通两界的“人肉接话员”,每天通灵对她来说也就是打卡上班一样,说的这么玄之又玄的,法力都蹦出来了,要说法力那我是一点没见到,正要有法力还不一个掌心雷把我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现在的便宜女婿给轰成渣渣了。
我当时都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当场乐开了花,笑着和徐冬梅说,这黑妞在在华夏读大学还真不是白读的,估计网络小说看了不少,你等等记得告诉那个黑妞,这种题材的小说在华夏都已经落伍了。
可能徐冬梅也觉得这黑妞说的怪玄乎的,倒没有打断我,而是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
她说小奥后来就拿出了那一份塔罗牌,据说是推演用的,上面的文字她也看不懂,开始的时候还介绍了几句,后面就全程专心致志,搞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倒是她妈妈看的津津有味的,到后面还主动上手抽牌,两人很默契的打起了配合,有时候放几张牌到她手里,有时又抽几张走,要不是我过来解放了她,估计他们能一直“玩”那个奇怪的塔罗牌到天亮。
我也不指望她一个门外汉能讲出个一二三来,便把手里的便当交给她,让她去厨房热一热再端上来,我去打断她妈和小黑妞的封建迷信行为,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况且她妈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闷头玩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