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律师够有个性的,是不是会应了我们中国的那句老话,最了解你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小奥笑了一下说:“小雅严格意义上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以色列人,她的父亲是以色列人,但是却不是犹太人,而是巴勒斯坦原住民,受到排挤后跑去法国避难,在那里遇到了她的母亲,一个法籍的非裔,她从小就在法国长大,没有以色列犹太族人这么仇视阿拉伯国家。”
这些中东国家的家仇国恨真的是复杂,即使小奥讲的是普通话我都听得一脑袋浆糊,不过那些不是我关注的,我好奇的是她怎么会说古埃及语的。
小奥对我解释说,实际上小雅黑妹她会说古埃及语是机缘巧合。
欧洲是很多国家政治领袖的避难圣地,在斗争失败后,有钱的都会跑到英国去,没钱的也会跑到法国去。
在法国长大的小雅也一直生活在马赛地区,那里鱼龙混杂,消费水平没巴黎这么高,也就是在那里,小雅遇到了一位政治避难的埃及贵族。
那人叫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为了后文不占用字数,我就用伊本代替。
伊本落难到马赛,但是没有放弃学业,正好与小雅一起就读艾克斯马赛第三大学的律法系。
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伊本是家道中落的贵族,天生就有一股贵族气质。
而小雅也不像是小奥那么黑的发亮,真要较真起来也就是中东人被太阳晒多了的肤色,比印度的那些达罗毗荼人看起来还要白上不少,最主要是小雅的五官继承了他父亲的阿拉伯特色,鼻梁高,瞳色又漂亮,论起来也算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了。
小雅在闲暇时就和伊本学了这古埃及语,梦想着和伊本走入婚姻殿堂,以后会成为埃及贵族的家庭成员。
不过世事弄人,在伊本毕业后的某一天,他的家族在埃及重新得势了,也就是说政治避难结束了,就算小雅只有50%的以色列人血统也是不被正统的阿拉伯贵族认可的,最后这段爱情的不到家人的祝福……
其实就是伊本放不下埃及贵族的优越生活,安心在马赛和小雅厮守。
听完这段“渣男怨女”的言情故事,我不由感慨唏嘘。
我一直生活在没有血统之说的华夏,很难理解中东、欧洲那些用血统划分等级的概念,在我看来,血统再纯正,你去医院抢救的时候,难不成还要和医生说,我是某某家族的,我的血统超级纯正,你千万不能用杂交血统志愿者的血给我输血。
血统再纯正你也成不了奥特曼,也不会比别人多点什么特异功能,纯纯就是自欺欺人。
当然,老外有老外的一套自创理论,我也不好做什么评价,只能陪同小奥一起吐槽那个渣男。
东拉西扯间,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出门看了一下走廊,这里是老干部病房住院区,走廊里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只有护士台的两个小护士在那里叽叽喳喳的闲聊。
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要重新走回去,问小奥:“你确定你妈妈被拉去做ct不是拉去做研究吗?怎么照个ct要这么久吗?”
小奥闻言也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她没有手表,于是赶紧对我发问:现在几点钟了?
“9:45。”我看了一下腕表,心中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对华夏医疗系统不是很熟悉,正常情况下照一个ct要多少时间?”
我想了想,回答说大概五六分钟吧,就算从脑袋照到脚底板也要不了半小时吧。
小奥的眉头越皱越深,听完我的回答也坐不住了,直接出门去护士台那边,打断了两个护士工作时间的闲聊。
“你好,我问一下xxx病房的病人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在哪个ct室,我去看一下可以吗?”
可能是两位护士聊得太嗨了,也可能是之前领导没有吩咐到位,被这小奥突如其来的一提问,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又微胖的护士磕磕巴巴地问:“你是xxx病房的病人什么人啊?我们这里是老干部病房,原则上不允许外国人出入。”
年纪少校的护士在边上弱弱地用w市方言说:“要不要叫保安啊,蓝姐?”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护士姐姐别激动,这是院长的贵宾,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你领导,这位黑小妹的母亲是政府安排入住的。”
随后我又用w市方言说了句:“我是民政安排的陪护人员,这是外交事件,不要乱说话哦,麻烦你们了。”
显然我的方言起到了效果,很快让她们情绪稳定了下来,职业素养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出来,面带微笑对小奥询问刚刚问的是什么,能不能再重复一次。
小奥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了一次自己的房间号和要求,那位年纪稍小的护士就开始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年纪稍大的还不忘和我用w市方言交流了几句,不过话题都没离开小奥这个歪果仁,有些问题说的我哭笑不得。
不过还没有说几句,那位操作电脑的小护士抬头发问:“这位黑……小姐姐,您确定是xxx病房吗?”
小奥点头称是。
对方再次扫了一眼屏幕后用一脸困惑的表情对我们说:“我并没有查到xxx病房的病人今天有ct预约啊?而且我还看到了这位病人都没有主治医师,你们的服务只登记了一个疗养,至多会安排血压血糖等检查,不可能有任何内科检查的,您确定她是去ct了吗?”
小奥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极快的语速询问道:“不可能啊,早上过来的有一个男医生和两个推车的护工,他们就是说带我母亲去做ct了……对了,还给我留了一张单子,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小奥飞快地跑回之前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