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见柳云起双眸坚定,眼眸里带着轻蔑离开,真是太看得起自己。
“站住!给我水喝!你要是虐待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柳云起看着牢头离开,又立马暴躁起来。
牢头没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叫嚣。
这监牢以前也关了不少这样的富贵人,闹得最厉害的都是死得最快的,相反越是安静的反倒能出去的机会多些。
这是两个极端,闹得越凶的,都是些小人物,手里没几条人命,但是越安静的人,都是些大人物,要么是被诬陷,要么手里有数不清的人命。
他在这京兆衙门也有二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
只是最近几年,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因为新来的京兆府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敢得罪权贵,亦不敢得罪有身份的人。
所以这里的监牢关的都是些小人物。
两日后,闽越王府。
酒香一身浅绿色的罗裙走在长廊里,娇小俏丽的身子走得有些快,眨眼便消失在转角处。她手里拿着枯黄色的卷宗,像是很重要的东西。
江离从另一边的长廊里走来,正好和酒香撞上。
酒香见是江离,将宗卷塞在怀里,右脚毫不留情的向着他的脖子踢去,速度极快,仿佛只是刹那的事。
江离双手迅速的扣挡,右脚侧身,抓着酒香的右腿一转,退后了几步。
酒香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眸中带着些冷冽,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向着江离而去。
江离迅速偏开身子,右手抓住酒香的手臂,直接将人举起,抵在长廊里的柱子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还非要和我打。”
酒香脸上带着冷意,右脚向着他的裆部踢出去,江离反应快立马放开了她。酒香稳稳的落下,语气冷声:“把钱还给我。”八壹中文網
“酒香大小姐,那是我的钱。”凭什么他的月例都要给她?
“你欠我的。”酒香身子冲过去,再次和江离缠斗起来。
江离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为难道:“我就不小心......看了一次,难不成要让我养你一辈子?”
“就你?本姑娘才看不上你!”酒香猛力挣脱他的桎梏,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江离身子不能动弹:“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酒香才不管,从他的身上搜出银子放进自己的衣袖里,转身想走。
江离叫住她:“你至少给我解开再走啊。”
“你上次也没给我解,我凭什么好心的给你解?”酒香转身看着他,质问。
“咋俩这交情谁跟谁,我们也打了不知多少回,说来也有一点感情。你就帮我解开,王爷找我还有事。”江离看着酒香,脸上带着恳求。
“我帮你解开,你的钱还要么?”酒香脸上认真的问。
“全是酒香姑娘的。”江离脸上带着笑,觉得今日算是栽在这个丫头手里。
酒香脸上满意,上前给江离解开穴道。
“你是不是又想买吃的?你家王妃那么疼你,给你的银子不够花?”江离冷声质问,年纪不大,还挺败家。
“郡主当然疼我。只是郡主不给我多的,怕我吃得太胖,轻功有所后退,执行任务有危险。”酒香脸上认真的说道。
江离笑出声,觉得王妃真是一个好主子,事事都为属下考虑。
酒香看着江离的笑容,脸上带着怒意,气冲冲的离去。
“你别把我的钱花完了,给我留点。”江离的声音在酒香身后传来。
酒香压根没理他,快步离开了长廊。
容玉楼坐在歇廊里,看着院中开放得甚是娇艳的桃花,眸色平淡,轻轻一嗅似乎能闻到桃花的清香味。
这桃花是最迟的一季,再晚一些,便没有桃花可赏。
说来这王府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就是这里面的主人,性格真是让人每时每刻都在过冬天似的。
酒香从屋外进来,在容玉楼身前行礼,将手里的卷宗递给她。
“这是在宗正台查到的东西,臣子令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这南楚。五十年前,臣子令被南楚的首富所得,后来这位首富成为四国首富,但是这枚臣子令不慎被人盗走,这位首富也家道中落,此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酒香觉得这臣子令可不好找。
她查到的这些,无双阁阁主肯定也早就知道。
容玉楼看着卷宗,见卷宗上首富的名字,默默的念出声:“欧阳长明?”
“郡主觉得熟悉?”可那是五十年前的人,郡主怎么可能会认识。
容玉楼蹙起眉头,就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眸子看着眼前的竹简,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道:“酒香,你去帮我拿书架上第三层提名‘前朝’的竹简。”
要是她没记错,半月前她在那本竹简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酒香起身去了卧房,走到书架前看着第三层,见真的有那本竹简。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郡主的记忆果然非同一般。
她踮脚将竹简拿在手里,到歇廊将竹简递给容玉楼。
容玉楼立马拆开来看,见竹简上写着:欧阳长明离世,端朝再无经济支援,家国破碎,后被龙萧一举拿下镐京,建立南楚。
这上面的意思是,欧阳长明曾经给端朝提供银钱打仗,但因丢失臣子令,再无号召经济的能力,所以生意衰败,自身遭受打击,所以离世。
她往前看着,上面写着:欧阳长复为皇时,暴虐无道,其孪生兄弟欧阳长明多次劝说无果,拂袖离开,在端朝的富庶之地经商。
那这样说来.....
欧阳长明是皇室中人,还是前朝的王爷。
欧阳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皇家。
这欧阳长明被兄长气得离开朝廷,但在危难时刻又肯相助自己的哥哥,看来胸襟不仅宽广,还装着大义。
现在虽然知道欧阳家的身份,但是也完全没办法知道这臣子令到底是被谁偷走的。
若是臣子令还在欧阳长明手中,恐怕这江山也落不到龙萧手里。
“郡主心中,是否已经有线索?”
容玉楼摇头,现在连一点头绪都算不上。
只是也不用急,能让月无双头疼的东西,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让她们得到的。
她将竹简合上,装进浅灰色的袋子里,眉头深皱起来,寻找臣子令的事情急不得,早晚有一天会被找出来。
这块令牌的作用巨大,估计被这镐京城里的某个人藏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