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准备查,文远对我来说有巨大的作用。”她的人脉本来就少,若是身边多几个可用之人,一切都好办一些。
“那奴婢这就去查一查。”酒香说完,立马往外走。
容玉楼立马叫住她:“慢着,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有你打算怎么查?”
“自然先从文状师查起先去探一探他的口风,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濮阳侯此人深不可测,是好是坏还未可知,所以先从文远查起,会容易许多。
“方法是对的。可文远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做状师这一行的,公堂上探主审官的口风,公堂下探证人的口风,就是行里的人。你若贸然的去问他关于濮阳侯的事情,如何不让他起疑?擅长破案之人本就敏感,只要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就喜欢追根究底,依照他的能耐,准能猜到已经有人看破了他和濮阳侯之间的关系。”
容玉楼脸上认真,语气带着些沉重。
“那怎么办?”酒香脸上为难。若不能这样查起,就只能先查濮阳侯。
“直接问他。”
“这......能行?”酒香脸上质疑。
“语气拐弯抹角倒不如直白一些,直接告诉他我们看出了什么。他若愿意说,证明他需要帮助,他若不愿意,看来是想要一意孤行。而文远在风光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状师,如何能和势力庞大的濮阳侯相比。他脑子要是能转过弯儿,就一定会把实情告诉你,寻求帮助。”容玉楼眉目里闪过一抹暗色,嘴角戴上些许弧度。
“奴婢明白。”酒香觉得,还是郡主的分析有道理。
“你小心一些,最好不要让旁人知道你和文远走得近,我怕会有危险。”容玉楼脸上担心的嘱咐。
“郡主放心,奴婢会小心的。”
酒香退出了歇廊,转身离开。
容玉楼看着桌上的茶,心里没有缘由的不安起来,总觉得文远和濮阳侯的事情不简单。
而且这里面错综复杂,牵涉到不知多少人命,每行一步都蕴藏着杀机。
细长密集的睫毛垂下,在眼帘之下形成淡淡的影子,将她眸底的一切全部遮掩。
她拿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苦茶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让她韵色的眉头微微的深皱起来。
苦茶苦涩,却最能醒能神志。
这一次她料定文远和濮阳侯的恩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不是她猜到的而是一种直觉。
濮阳侯是异姓侯,先祖在世时跟随先祖一起打下端朝,论功行赏时封做濮阳侯,子孙也承袭爵位,濮阳绝便是承袭他父亲的爵位,是第一代。
据说濮阳绝是嫡子,诗书了得,颇具才情,所以承袭了爵位。但是现在看来,这濮阳绝怕是没那么简单,就拿他随意的送了一箱金条给文远,就已经够说明一切的。
看来她得好好的查一查濮阳侯。
她起身出了房门,却见龙越从院外进来,身上着一身暗黑色的蟒袍,看来是刚刚下朝回来。
容玉楼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起来吧。”
容玉楼起身站在他身前,眸子含笑的问道:“不知王爷来玉楼这儿是有何事?”
龙越背着手,眉头微皱:“今日回府时碰见誉王妃,她让本王转告你,下午瑜贵妃在宫里举办春日宴,让你别忘记。”
“玉楼会打扮好去的。”
龙越见她面庞干净皮肤细腻无暇的模样,眸底微沉,冷声道:“你打不打扮都一样。”
容玉楼撇嘴,这什么人。她承认她是不及龙越相貌的十分之一。
“那玉楼就简简单单的去。”她脸上强撑着笑,心里早就将龙越骂了千万遍。
“别丢本王的脸面就好。”龙越脸上认真。
“是。”
“玉楼第一次见母妃的时候,听母妃说以前南楚的第一美人曾经钦慕王爷,不知王爷为何不娶?这第一美人的脸蛋儿肯定不会丢王爷的脸面。”容玉楼看着龙越的俊脸,认真的问。
“她不知本王身份,所以一见倾心。得知本王身份后,立马就嫁了旁人。至于她的相貌,是不错,但本王不喜。你和她相比,本王更愿意娶你这个丑的。”龙越一本正经的答道。
“........”
是别人根本就不肯嫁你,所以不得不娶她这个丑的。
容玉楼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人插刀无数次,她虽不美,但是也能见人的。可到了龙越这儿,真是丑到无极限就不该出现见人。
她咬着下唇,咬牙道:“多谢王爷大发善心娶了玉楼。”
“所以,你最好乖巧听话些,好好感激本王娶你的恩情。”龙越嘴角噙着些弧度,转身离开院子。
容玉楼在他身后撇嘴,要不是北魏皇帝无情无义,如今站在这儿的绝不是她容玉楼,而是北皇唯一的女儿,高贵的嫡公主。
她回了卧房,让小黎挑了件体面的衣服,午饭过后,便乘着马车进了宫。
在后宫门口,她刚下马车就见柳沁从一旁走过来,脸上带着淡笑:“今日,妹妹可有见到闽越王?”
原来她是故意让龙越告诉她的。
好让他们有说话的机会。在柳沁的心里,她还是不受宠的那个闽越王妃。
不过也确实如此,龙越生性冷,要不是为了让太皇太后高兴,可能踏足梅园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也是正常的男人,竟然真的能做到不近女色,真是厉害。
不过他这样也好,她也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容玉楼眉头上带着浅笑,脸色微红:“今日多谢姐姐。”
“你不必谢我,说来还要谢谢三弟,要不是他帮着誉哥哥,他这个太子根本就不好做。”柳沁眸中带着感激。
这朝臣就向恶狼一样,见着软弱可欺的一定会欺凌,但见着强大的一定会退让三分。
要不是靠着三弟的铁血手段和身后的十万重病,这朝中根本就没人肯听誉哥哥指派和调遣。
“王爷身为臣子是应该的,辅佐太子处理政事不管是身为弟弟还是身为臣子,都是王爷该尽的本分。”容玉楼眉目认真的说道。
“要是其他几位弟弟也能像三弟这般辅佐誉哥哥处理政事,那该多好。兄弟齐心,这南楚一定会有更加繁盛的局面。”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样。
明争暗斗,各自结派,没有谁的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为了皇位,哪怕陷害自己的兄弟也会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