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楼学着她的姿势整理发髻,偏头向龙越看去,心中突然明白她的姿势为何。女为悦己者容,难得见面的,就更要保持自己端庄大气好看的模样。
刚刚她消失那么久,又换了身衣服。时间足够整理她的发髻,结果她的发髻比之前还要简单,珠钗也只是随意的两根。
她拿着酒杯的样子娇软无力,眉目间还有些疲倦。
依照她的猜测,刚刚在假山后和男子欢好的人......就是她。
她心中有异,对南皇毫不在乎,心中在意的是这大殿里的某一个男人。她胡乱猜测得没有错,高贵妃给南皇戴了一顶绿帽子。
容玉楼在龙越耳边低语几句,面旁自信。
朝臣贵妇见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有些哑然,闽越王妃不是不得宠么?
怎么两人会这般亲密低语?
龙越侧身看她,“整理一下发髻看了他人就断定二十几年夫妻同床异梦?”
“王爷爱信不信,书上是怎么写的。”
“哪本书?本王怎么没看过。”
容玉楼闭了嘴,现代心理学你肯定没看过。
她讪讪笑,“王爷就当玉楼胡说八道吧。”
他冷着眸子看了高贵妃一眼,眸色深沉起来。脑子里想起她说的话,幽幽道来一句,“怎么王妃没在本王跟前整理过发髻珠钗?”
“玉楼相貌不好,整理发髻王爷也不讨王爷喜欢。”
龙越抿着薄唇,琉璃般闪烁的眸子一转,霎那间宛若星辰般明亮起来,漂亮绝色的脸颊微收,身上沉着睥睨的气韵四散,俊眉微挑,“整理一下本王看看。若是王妃说的是真的,有赏。”
“赏多少?”一锭金元宝可配不上她卖力的演出。
“三个金元宝。”
“成交。”
容玉楼坐直了身子,纤细的手指学着刚刚高贵妃妩媚动人的模样,指腹划过她发髻上的珠钗,微微调整。红润的唇含着羞敛的笑,看着远方。
她分明的眉眼动人灿烂,带着些许风情,身子娇软拿过酒杯,带着期盼的看着。
龙越见她娇媚的模样,心中一动,久久没出声。
容玉楼凑近她,“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吗?女人最了解女人,高贵妃一定有问题。”
他伸出大掌捂着她的脸蛋儿将她逼得退回去,嘴角带着些许弧度,“本王信你。”
“真的?”
“嗯。”
夜宴结束的时候,两人坐在马车上回府。
容玉楼靠在车壁上,想着和高贵妃有关系的会是哪个男人。
荣哥哥?
到底是哪个融?
今日王公大臣不在少数,殿内是皇权贵胄,殿外还有内臣和外臣。
浩浩汤汤几百人,一个个去查不知哪年哪月。
尤其高贵妃叫的到底是名还是字?
不管怎样,注意力落在男人身上是错误的寻找方式,盯紧不会跑的高贵妃才是最捷径的方法。
她叫得这般亲密,两人应该是多年深交。所以,男人一定还会来找高贵妃。
马车到王府时,她跟着龙越进了梅园。
他走进卧房坐在床榻上,吩咐身旁的江离派人盯紧高贵妃。
江离点头应下,转身出去。
“王爷怎么就信玉楼了?”她好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容玉楼沉着脸,“王爷拿这个理由来搪塞玉楼,玉楼可不信。”
龙越起身走进屏风,“打水,沐浴。”
她停下脚步,只好转身回去。龙越没来梅园住之前她还有床睡,来之后她每天都只能打地铺。
以前最多就每月睡一次,然后渐渐变成两次,现在是每天。
夜风凉爽,吹起屋内月白色的霞帐,将屋内的梅花香气散得淡了些。苍穹之上星辰满缀,偶尔流星划过,留下浅浅的弧度。
她睡在地铺上,一夜好眠。
清晨醒来时,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青丝高束,轻便的出了门。她面庞白皙无暇,一双眸子生辉明亮,转盼之间风采夺目。
长衫上绣着金莲,莲瓣精致,将她的气韵衬得清贵了些。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吆喝叫卖声不断。
鼻息间传来糕点的味道,香甜清香。
到醉红颜时,墨鸳一身墨黑长衫,腰间还配着一把匕首,眉目精神的站在侧门等着她。
她在容玉楼耳边小声道:“风卿卿跟丢了。”
容玉楼意外的挑眉,“你跟丢了她?”
“是。”
她红润的唇掀起一抹笑,这个风卿卿还真的是一个想不到的异数。
“算了。龙越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她武功在你之上,一定还会出现。”
但以哪个身份出现,那就不得而知。
她走上楼梯看着正在修缮的匠人,问着身边的酒香,“昨晚去司徒家有没有被人发现?”
“郡主放心,没有一人发现。奴婢拿了五百两银票就走了。”司徒家虽然家丁不少,但都是些小角色。
容玉楼放心,这些小事应该是难不倒酒香的。
她摊开图纸看着,见醉红颜修建得不错,就是装得不对。好好改善一定会比以前的生意还要好。
三人走到转角推门进去。她看着甲子号房间的摆设,经过改善修改后还算满意。
走至榻前,看着床上的软枕,“换成金丝的。”
“郡主,金丝软枕很贵。”一般人怎么可能用得起?
“我要赚的是达官贵人商贾巨豪的钱,还要从他们的嘴里打听到消息,不下重金花心思,怎么能达到目的?”
酒香点头赞同。
“下面的桌椅要擦干净,地上铺一层红色地毯,点清淡凝神的香。”
她来到楼下,让墨鸳将醉红颜的姑娘叫出来。
没多久穿得单薄打扮得莺莺燕燕的女子从侧院出来,个个年轻娇媚,风情万种。
她知道醉红颜以前什么人都会接,是真正的肮脏污秽之地。但是她并不想太过轻贱这些女子。
上百个女子打量她,眸中甚是意外,没想到她们的老板会是比她们年岁还要轻些的小丫头。
容玉楼沉着声音,“你们以往怎么伺候客人的?”
女子们带着妩媚勾人的笑,一个走出列答道:“还能怎么伺候,当然是脱衣服伺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