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大好,太皇太后却病倒了。
七月七日,龙越进宫陪侍,容玉楼的醉红颜却在这天开业。
她陪着龙越进宫,照顾皇祖母。
老人家一直高烧不退,嘴里呢喃着先帝的名字。
一旁的宫女说,自从濮阳侯送来了金剑,太皇太后便日日拿着金剑看着,神情思念,总是自言自语。一个人能对着金剑说许多话。
容玉楼明白,皇祖母是思念先帝了。她这次是犯了大错,就不该让文远将金剑呈到皇祖母跟前来。
一个念字,拆开来看。一个今字,一个心字。意思是,今天也在思念着给我心的那个人。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在人的心头,添上不能言喻的痛苦。
容玉楼站在长廊里,看着院中的梅花树,眸中带着些许自责。她的心中,只想着扶持自己的人,没多加考虑皇祖母的心思。
龙越言,她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确....如此。
眼底渐渐的湿润,心中更是自责起来。
身后突然多了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胸膛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拥着,温热的、粗糙的大掌握住她莹白细嫩的手。
微凉的俊脸贴着她白皙粉嫩的脸蛋儿,缠绵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来回萦绕。
她心跳加速,在心口里砰砰的乱跳着。脸蛋儿渐渐的红了,滚烫灼人起来。
龙越将她紧紧抱着,在她耳边道:“发现自己错了?”
她身子一僵,转身看他,见他眸子深邃,眼底带着琉璃星火一般的光,闪烁媚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纤细的双手环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将自己埋进他的胸膛,“我不是故意的。”
龙越抚上她柔软的长发,拍拍她的背,“不会有事的。”
他身上的味道温暖又好闻,让她觉得甚是安心。在他身边,她可以肆无忌惮活得自由自在,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她能深刻的感觉到,龙越会一直默默无言的守护着她。
她从他怀抱里出来,见着一旁的酒香担忧的看着她,眸子里带着忧虑和提醒。
蓦然的离他远了些,抬眸看他,更是退后了几步。
龙越俊眉拧起,眸中有些不悦。
她就这样胆小么?
他看向一旁,见酒香眸中的警告,薄唇勾起些许弧度,他就知道这个贴身丫鬟绝不简单。她的睿智和老练的手段,像极了那个人。
容玉楼低着头进了卧房,留下龙越一身雪白长袍站在原地。
酒香走近他,“见过王爷。”
“你师父是谁?”
“王爷心中不是猜到了么?又何必问奴婢。”
他眸色平静,“果然....是他的徒弟。”
“还请王爷莫要以色侍人,迷惑我家郡主的心智。”酒香言语冷漠。
“你师父可曾教过你,莫要拆散他好友的姻缘。”龙越冷眼看她,转身进了屋。
酒香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这样下去,可不妙。
夜色渐深,容玉楼和龙越从宫里回来,进了梅园。
她站在走廊里,听着小黎的汇报。说今晚醉红颜里高鸣远果然出现,月梅只接见了他一人。“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小黎道:“王爷好不容易和郡主住在一起,郡主要把握机会。”
“你这丫头,思想纯洁点。下去休息。”
小黎脸上依旧带着笑,“奴婢是觉得,王爷看郡主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好像喜欢郡主哦。”
容玉楼脸上带着些无奈,“他看我的眼神当然不一样,他时时刻刻都想撕了我。”
龙越的眼神犀利深沉,对她,很少温柔过。
他们之间,除了相互较量大多都是冷嘲热讽。尤其龙越对她容貌的鄙视,还有对她人格的否定。
小黎低头偷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玉楼脸蛋儿红了又红,神色还带着些紧张,“我可做不来,别和阡陌学这种歪门邪道。”
“郡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小黎眸中明亮。
其实梅园里的小厮和奴婢都能感觉得出来,王爷对郡主其实很在意。
“人心最怕试探和猜忌,我不准备这么做。”她觉得这样也挺好,若是龙越再进一步,她可能会退到尘埃里。
转身进了屋,见龙越一身白衫坐在榻前,手中握着竹简看着。
她走进屏风后沐浴,脱下了外衫,跨进浴桶里。
一旁的窗户虚掩着,零星可以看见墨黑的夜色。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窗前,发髻轻挽,玲珑有致的身材映在窗上。
窗户被人打开,一袭红衣女子跃进,宽大的襦裙好似一朵玫瑰瞬间绽放,娇艳媚人。
红艳的唇带着弧度,出采的身材完美的露在她眼前。
走至浴桶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这身材,我看了都嫌弃。”
“.......”
容玉楼捂着胸口瞪她。
阡陌脸上带着笑,扯开她的手,将她发髻上的簪子拔下,“郡主,你和龙越这样是不行的。生活得有激情。我帮帮你。”
“帮什么帮,给我出去。”
阡陌眸中的笑意不减,双手向着容玉楼的胸袭去,不重不轻的一捏。羞敛爬上了容玉楼的脸颊,惊得她喊出声。
“放开我!”
阡陌见目的达成,跃身从窗户飞出,大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龙越掀开帘子从屏风外进来,见容玉楼肌肤似雪未着寸缕,头发微湿的模样,修长的身子一怔,立马偏开头去,将一旁架子上的衣裙扔给她。
她立马接过穿上,心中发誓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阡陌。
龙越看向一旁的窗户,“刚刚是谁?”
“我.....”她要是说不知道,龙越肯定不相信。
要是回答他,那说谁?
龙越走近她,“很难回答?认识?”
她垂下眼帘,将身上的衣裙紧了紧,咽咽口水。左右都不好回答,她还是选择沉默吧。
龙越脸色一沉,拿着一旁的外衫裹在她身上,“男人还是女人?”
“男的和女的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大了。”
他俊美的脸颊寒凝成霜,漂亮闪烁的眸子带上寒意,薄唇抿成一条线,转身出去。
容玉楼跟在他身后,见他生气孤傲的背影,开口道:“是女子。”
他停住脚步,“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
他身上的戾气散去些许,坐在案几前将她拉过。毛巾悄然的落在她头上,带着薄茧的大掌拿着毛巾将她湿漉漉的长发一点点擦干。
容玉楼低着头,耳根微红,“玉楼.....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