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青风点头,“主子放心。”
“最近醉红颜来了几个姑娘,背景可干净?”
“我一一查过,都是些身世清平寒苦的姑娘,父母早亡,实在活不下去才来的。我看着模样还可以,就收了。我还请了几个师父,叫她们卖艺跳舞。”
容玉楼纤手扣着桌面,脑中思虑着,“这些就你来决定吧。醉红颜只是一个开始,不过光靠这些是赚不了大钱的。得靠着朝廷,才不愁钱花。”
“主子以后想要怎么做?”
“或许我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不懂,我会一一写出来告知你。这镐京是个繁华的地方,多的是人不愁钱花。我出来太久不好,先走。”
她起身离开。烈青风送她到后门,才转身回去。
街道上的人很多,容玉楼走进小巷,准备绕着巷子回去。太阳微暖,房檐上正在化雪,冰冷的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她水蓝色的襦裙宽大,裙角微微打湿,有了些泥泞。
小巷里人甚少,偶尔有人经过。
她提着裙子,澄澈潋滟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沉,转身往身后看去。
一个人也没有。
眉头微微的拧起,明明她刚刚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她停在原地,大约一分钟之后,迅速的跑起来,到一个转角处之后,立马停下。
耳边传来脚步声,很是沉重。
她脸色严肃,眸中闪过寒冽,拔下了发髻上簪子。
感觉到人越来越近,伸出脚绊倒,身法利落稳准的扣住来人的手臂。
黑衣人疼痛出声,闷哼起来。
“为何跟踪我?谁派你来得?”
黑衣人闭着嘴没出声。
容玉楼正想点他的穴道,房檐上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黑巾蒙面,手握长剑而来。金色的光线有些刺眼,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黑衣人从房檐上凌迟而下,速度极快,长剑在阳光的映衬下,反射出亮白的光。
容玉楼放开黑衣人,后退好几步,回了原来的巷子里。
十几个黑衣人前后夹击,让她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看来是准备要她的命。
她站直了身子,清秀的小脸严肃但没有丝毫惧怕。
凛冽的寒风刮来,掀起她的衣袍,在风中荡起宛若浪花一般的弧度。婉约的脸庞变得冰冷起来,清丽的面庞带着凌厉和肃杀。
黑衣人一拥而上,却在此时,房檐上飞来一身血红色长裙之人,手里的长剑出鞘,挡在容玉楼身前,锋利的长剑带着剑气挥去。
血色衣裙之人,剑招狠辣,直逼黑衣人面门。
容玉楼一直未出手,只是巧妙的躲在阡陌身后,没让她帮忙,也没让她担心。
黑衣人武功个个高强,像是埋伏跟踪她已久,就等着今日要了她的命。
阡陌一剑解决两个,将其中一位黑衣人的尸体踩在脚下,“你们是谁的人?不知我家郡主是闽越王妃么?”
“杀的就是闽越王妃。”
容玉楼听着他们的口音,“东周人?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三番两次要杀我,还不敢出来见人么?”
“我家主人尊贵,怎会来见你?”领头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黑衣人再次一拥而上,阡陌握紧长剑攻上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耳边传来刀剑的碰撞声和长剑划破衣衫的声音。
一身墨黑衣衫之人凌空而下,双手握剑,将容玉楼护在身后。
江离.....他怎么来了?
她转身看向身后,见龙越一身雪色白袍站在小巷尽头,正款款走来。
江离开出一条路,推容玉楼出包围圈。
龙越快步上前,拉过她的身子,将她护在怀里。
她抬眸看他,“你怎么来了?”
“今日眼皮一直跳,有些担心你,从宫里出来后便来寻了。”他紧紧抱着她,鹰一般的眸子看向黑衣人。
江离和阡陌配合默契,不久,十几个黑衣人便重伤在地。
阡陌收起长剑,蹲下身子摸索着黑衣人身上的物件。
龙越牵着容玉楼的手走近,满巷的血腥味让人闻着想吐。
阡陌在领头人身上摸出一块令牌,见上面雕刻着彼岸花,眉头更是一皱,这是东周的杀手阻止,彼岸浮生。
这个组织,分为两个主堂门。一个彼岸堂,一个浮生堂。
彼岸堂负责杀人,浮生堂负责救人。总之都是性命做生意。
龙越拿过令牌细细看着,“彼岸堂的人。”
“看来东周真是不想让我活着。这是第二次。”
阡陌一笑,“不想让你活着的人多了去了,西凉皇室的人也日日盼着你死。幸好我今日没翘班的跟着你,要不然你这娇滴滴的模样,要被这些杀手剁成肉泥。”
龙越沉着眸子看着阡陌,问容玉楼,“她又是谁?”
“我....大嫂不放心,派来保护我的。”
龙越俊脸一寒,“不放心本王保护不了你?”
“不是这个意思,是想多一个会武艺的人待在我身边也好。”龙越这爱计较的地方越来越不一样。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思虑了一会儿,“以后让她时时刻刻跟着你,也好。”
“你同意?”
“她又不是男人,本王自然同意。”
龙越的观点很简单,只要没有除了他以外的雄性动物靠近她就行。
他牵着她的手回去,“以后别一个人出来。”
她只是点头,并且收回了手。
龙越见她疏远,眼底带上无奈,眸子划过她白皙细嫩的脸颊,没在说话。
两人回了王府,容玉楼低着头想要回梅园,却被龙越拽住手腕。
“本王叫人把柿子拿进你的梅园,天冷,少吃一些。”
她垂着眸子没看他,“多谢王爷。”
“最近几日天寒地冻,本王还是搬来你的梅园住。江文已经帮本王收拾好了东西,现在应该搬完了。”
她脸色诧异,抬眸看他,“王爷要住梅园,为何不先告知玉楼?”
“你今日下午不在,本王也忙着批折子,忘了。”
忘了?
忘了!
“王爷智慧超群,从小便过目不忘,竟然也有忘的时候。”
他薄唇掀起,俊脸淡然,“人生在世,诸多难免。”
她努着嘴,生气的转身就走。他嘴角带着弧度,心中甚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