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卿回了北魏边境。
离开时,容玉楼备了好些礼物让他带至边境给大嫂。
容玉卿见没有自己的礼物,瞪了容玉楼一眼说白疼了她。
容玉楼只是笑笑,大哥疼大嫂,送礼物给大哥也没什么意思。
索性所有的礼物都备给大嫂。
她看着容玉卿和护卫的烈马渐渐的消失在眼前,眸子里有些不舍,盯着宽阔的街道看了很久才转身回去。
若是龙越出生在北魏该多好。
这样她不用和亲人分离,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来到正院,见龙越和诸葛清站在梨花树下商谈着什么。
三月的梨花开得最是繁盛,雪白的颜色,甚是好看。
两人在树下只是站了一会儿,肩头上便好几片花瓣。
诸葛清漂亮的脸上带着些许愁容,清俊的眉头微微蹙起,低语和龙越说着什么。
他的胆子一向大,不怕死的会和龙越称兄道弟以及时不时的说教。
龙越依旧如往常冷着一张俊美的脸,性感的薄唇抿着,身上的气韵比往常还要压抑一些。
两人很少有对话,一直是诸葛清在磨嘴皮子。
龙越覆手而立,听着内容像是无聊又烦躁一般,目光轻移,看向了门口。
结果。
见容玉楼神色好奇的看着他俩。
冷厉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示意容玉楼到他身边来。
诸葛清见龙越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娇美的脸上有些生气,叉腰低语道:“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
“死不了。”
龙越丢下三个字后,直接越过他身边,来到容玉楼身前。
诸葛清一脸鄙视,原本龙越以前清冷得像个和尚,他还曾一度以为龙越喜欢男人并且对他有意思,结果现在事实证明,以前的一切都他娘的是个假象。
现在的龙越除了见色忘友那可能就是为了女人会插兄弟两刀。
无奈的靠在树上,前有美人祸国他还不信,现在现实的巴掌抽醒了他。
龙越牵着容玉楼的手来到凉亭坐下,“本王原本还有些担心你会和你大哥一起走,现在看你回来,本王也就放心了。”
“既然王爷怕我走,那为何不去相送?”
“镐京局势复杂,若世子要带走你,并且你也容易,我绝不会强留下你,因为这是为你好。但如果你不愿走,你自会回来。”
容玉楼脸上带着淡笑,不愧是龙越,她的内心已经被他算得明明白白。
他早就知道她绝不会离开。
她现在有一个假设,若她真的准备跟着大哥离开,龙越会怎么做?
真的放她走么?
龙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你若真敢走,镐京城会有十万重兵将你们团团围住,尽管你和你大哥有通天之能,也难逃我精密的布署。”
容玉楼脊背微微有些发凉,他的内心确实让她感到害怕。
嘴上的说辞不代表内心的想法,若不是依照他对她的情分,大哥不会进镐京城,不会和她见面,更不会平平安安的出去。
南楚不是龙傲的天下,是他的天下。
手心满满的冷汗,抽出了自己的手。
“今日天色好,玉楼想出去转转。”
不等龙越同意,起身出了正院,一旁的酒香连忙跟上。
龙越眉心蹙起,心中察觉容玉楼有些不对,但也说不上来,不知她为何就突然离开。
走出王府的容玉楼身子有些瘫软,踉跄了好几步之后靠在街道的墙壁上,闭着眸子深深的呼吸着。
酒香立马扶着她,担心的问道:“郡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差一点....就害死了大哥。”
她今日送大哥离开的时候,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跟着大哥离开,因为留在镐京城她确实太累。
每日每夜和自己在乎的人相斗,会精疲力竭。
她想和大哥说的那样,东周西凉她随意选一个,何愁没有兵马。
但为了和龙越在一起,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冲动又不理智的念头。
因为她知道,并且有直觉,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容玉楼软下了身子,双肩微微有些发抖,心里依旧后怕着。
南楚和北魏一直亦敌亦友,龙越的心,是一颗君王和怀存天下大义的心,绝不会徇私放过大哥。
“王爷他......应该不会的。既然他答应郡主会把世子请来,就绝不会伤害世子的。”
容玉楼紧紧的抱着身子,轻轻的摇头,她现在不敢全然的相信龙越。
心中竟开始后悔,他没有听大哥的话。
有些无神的起身,去了醉红颜。
坐在二楼的厅台上,静静的看着下方排练的月梅。
临近黄昏时,容玉楼喝了很多酒,有些微醉的趴在桌上打瞌睡。
酒香倾身询问,“郡主,天快黑了,回王府么?”
“不回。今晚住这儿。你回去告诉龙越,今晚我住醉红颜。”
酒香为难,要是王爷知道这个消息,想想阴沉的脸色就怪可怕。
但见自家主子神色坚决的模样,还是起身鼓起勇气回王府。
容玉楼在桌上睡得沉,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就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迷迷糊糊的醒来,踉跄的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
没走几步,撞了个人,说了声对不起,挪了几步继续往前走。
有人揽住她的身子,将她生生的抱回来,耳边传来低沉寒冷的声音,“胆子不小,敢夜不归宿。”
“我不要你管。”
“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来管?”
容玉楼抬眸看他,见他俊美的脸颊阴沉得紧,举止乖巧了些,但仍旧摇头,“我不想回府,不想....待在你身边。”八壹中文網
龙越眉头深深蹙起,不想听她多说,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出了醉红颜。
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容玉楼酒醉乖巧的睡在龙越怀中,但睡得并不安稳。
到了王府,龙越将她抱回梅园放在床榻上。
眸子看向身旁的酒香,“今天发生了何事?”
“没有。”
龙越眸子微眯,“本王早就不许她多饮酒,若不得本王同意,她怎敢酩酊大醉?”
“郡主向来不受拘束,即便现在嫁为人妇那也是自由的。在北魏,不管是长安王,还是世子,亦或者北魏皇帝,也从未过问郡主半分。王爷现在即便是郡主的夫君,那也不能从内到外,控制郡主的自由。若不是郡主心里在意你,她怎会在这王府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你!”
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卑微到尘埃,没有自尊,没有薄面,更没有自己。
龙越眼底微沉,看向醉酒的容玉楼,眉心深深的拧着。
“王爷心中只有谋算,即便王爷心里有郡主,那她应该也在王爷的算计之内!”
龙越眼帘微垂,身上的气韵越发寒冽了些,鹰一般的眸子甚是犀利,转身坐在床榻上,“若非你师承云墨,玉楼也在乎你,你岂能活过今晚。”
“王爷有本事就杀了我,你大可试试杀我的后果。”
“你倒聪明,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