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楼抿着唇,心中觉得她应该不想暴露身份,或者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
不过那日她见龙越的模样,好奇怪。
阡陌见容玉楼神色惋惜,眸子转了转,“要不我再去追一追?”
“现在去追有何用?”酒香瞪她。
阡陌就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主,除了美男子。
临近午时。
龙越一身黑色蟒袍上朝回来。
江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龙越眉心蹙起,“怎么不给她?”
“奴才是觉得玉佩对王爷太过重要,所以.....”
龙越俊脸黑沉,“玉佩有她重要?”
不悦的拂袖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大步走至梅园。
容玉楼正在梅园打着算盘,拿着细毛笔记账。
他来到梅园时,见她眉目专注的写字,严肃的俊脸才缓和了些。八壹中文網
走至她身边,将盒子放在她身侧,“你要的玉佩。”
容玉楼放下手中的笔,眉梢一扬,打开盒子来看。
盒中,玲珑剔透的莲花样的玉佩摆放着,花样和玉的颜色真的和那女子身上的一模一样。
嘴角带着笑,将盒子关上,“王爷要好好保管。”
龙越坐在她身旁,询问,“只是看一看?本王还以为玉楼觊觎本王的玉佩。”
“王爷....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
容玉楼重新拿起细毛笔,“算了,玉楼最近总是喜欢瞎猜,心里胡乱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龙越抿唇一笑,“这块玉佩就交由你保管,可别弄丢了。”
“交给我?”
“嗯。”
容玉楼点点头,交给她也好。若是她在碰到那个白衣女子,定要好好的问一问。
想起女子高贵不凡的气质,确实和龙越很是想象。
***
京郊掏心案连着死了六人。
城中百姓甚是恐慌,尤其男子夜里根本不敢出门。
坊间传言,峨眉山上多有狐妖,专吃男子心窍修炼成仙。
现下定有一只狐妖从峨眉山上下来,吃心休仙。
此等妖邪,若没人镇压,只怕会祸乱整个南楚。
城中有道士测算说,“四皇子龙晋有佛祖保佑,从小居于寺庙,满身的佛光,定能克妖邪。”
百姓一听,觉得道士说得有理,毕竟四皇子才华出众,不管能不能克妖,指不定能抓住狐妖或者凶手。
百姓坊间之言传进朝臣耳中,甚至龙傲的耳中。
金殿里。
好几位重臣出列举荐龙晋去查京郊大案。
廷尉台的人查了好几日半点线索都没有,估计到了一个月,也查不出什么。
与其没有一点进展,倒不如让龙晋试一试。
龙傲坐在主位上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件案子到底是如何的,他也不大清楚,到底是脏物作祟还是心理扭曲的人,现在也说不准。
眸子看向下方龙越的位置,结果没看到人。
沉着声音问:“越儿今日为何没来上朝?”
一旁的掌事太监小声的回:“闽越王今日身体不适,府中早早有人前来告知。”
“可是他身上的毒.....”
掌事太监点点头。
龙傲声音微低,“去拿些上好的补药送至闽越王府。让府中的王妃好生伺候。”
“是。”
掌事太监悄然的退了下去。
得知龙越不在,龙傲才摊开身前的折子看了看京郊掏心大案的上禀案呈,眸子略过宣纸上的文字,将案情大概的了解了些。
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看向站在后侧的龙晋。
“晋儿,你可愿接这个案子?”
龙晋走出列,规矩的跪在地上,“若能为父皇分忧,儿臣自然愿意。”
“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一个月能破案么?”
龙晋叩头,“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你初入朝堂许多事不懂,若有疑难可以问问你三哥。”
“是。”
早朝就此散去,朝臣开始小声的低语。
“皇上这是要宠信晋王的意思?”
“只是破个案子,和宠信无关。在说朝堂已有东宫,宠幸晋王有何意义?”
“可今日好几位大臣都推举晋王,若说晋王没有夺位之心,那也说不过去。”
“晋王久居道观寺庙,在朝中毫无势力,朝中重臣岂是他想收买就收买的?”
那人点点头,觉得此话也有道理。
闽越王府。
龙越一身墨竹长衫坐在诸葛清的侧院里。
俊美的脸颊略显苍白,往日微红的薄唇也甚是惨白。
鬓间有几根灰白的长发,刺眼的阳光一来,发丝被衬出金色的光。
双手藏进袖袍里,身旁放着燃烧正红的炭火。
诸葛清坐在他身侧熬药,浓浓的药味飘满了整间屋子。
他拖着下巴嗑瓜子,“你也就犯病的时候能够想起我。”
龙越拿着身前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我的头发几日能好?”
“两天。”
他放下茶杯,“一天。”
诸葛清双手抱拳行礼,“大爷,小的做不到。”
“时间太长玉楼会起疑,尽快。”
诸葛清凑近他,“我是神医可不是神仙。最少两日。你又多活了两年,身子比以前要更加虚弱,吃的药也比以前更毒。若是有一日你身体里的毒性不平衡,你就等着死吧。”
龙越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本王还能撑个两三年。”
“那两三年后呢?你在意的人该怎么办?你埋于黄土,她嫁与旁人?”
龙越眸子寒厉又坚定,“本王向来自私,她既嫁与我为妻,那便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旁人若敢娶,本王化作鬼魂,定让他八辈子不得安宁。”
诸葛清咂咂嘴,龙越不愧是战场杀神,幸好她对容玉楼没意思,不然他的这条小命怕是休矣。
一旁的药炉正开,诸葛清将毒药放进药炉里熬着。
药的味道越发浓郁,便越发难闻得下去。
龙越拿着一旁的黑棋放在棋盘上,“最近没见扶青衣,去哪儿了?”
诸葛清哼了一声,“人家在的时候你叫人家滚回闲散居,现在不在镐京你又念叨。”
龙越继续放着黑棋,浓密的眉头稍微的拧起,“回闲散居了?他不是说京城热闹么?”
“不知道,他那日走得匆忙,像是遇到什么事。说来他走了快两月,现也不见回来,不会在路上被人抹了脖子吧?”
“他身旁高手如云,何人能要得了他的性命。”
“说来扶青衣才是有福气的主儿,有个疼他的老爹不说,还有富可敌国的家财,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啊。”
龙越哼笑一声,语气深沉,一语道破,“你是羡慕他身旁女子颇多吧。”
诸葛清畅怀一笑,“还是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