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有许多马匹,像是为几日后的围猎准备的。
这里植被茂盛,青草幽幽,草植踩在脚下甚是柔软。
今日天色极好,湛蓝的天空纯白的云,还有茂密的树林,景致清新宜人。
龙十九牵着马儿走在一旁,见龙越和容玉楼走在一起,柳沁和龙誉走在一起,心里不禁呜呼一声: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及一起去围场看看这种想法。
他孤家寡人一个,这是找什么罪受。
牵着马儿在一旁静静的吃草,嘴里念叨,“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媳妇儿!”
龙越和容玉楼走至一旁搭好的棚子底下坐着,天气越发的热起来,在太阳下走一会儿便身上有汗。
一旁的小厮给两人倒了碗凉茶,无声的退到一边站着。
容玉楼看着龙十九一脸哀怨的模样,嘴角带着笑,“他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
“他心里不平就爱一个人自说自话。”
容玉楼笑出声,“莫不是你又罚了他?”
“他最近没犯错。”
柳沁和龙誉走进来,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很是热闹。
容玉楼脸上带着浅笑,“难得太子殿下有空带着姐姐出来。”
“近日事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容玉楼拿着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玉楼以前从北魏初来时,听闻京郊皇家围场里养着一只白色斑点麋鹿,它头上的角盘成了一团,看着和其他的麋鹿一点也不相同,传闻这只麋鹿能够通灵,能吞掉邪恶,不知是不是真的?”
“确有这只麋鹿。只是从未猎到过。这只麋鹿是以前三弟在外驻军打仗时偶然所得,因看着神圣,所以带回来养。这里的环境麋鹿最为适应,便养在了这围场里。这只麋鹿只认三弟,每年我们是见也见不到的。”
容玉楼看向龙越的侧脸,“真的?”
龙越只是点点头。
她有些好奇了,未曾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灵性的麋鹿。
龙越见她眼里有光,声音微沉,“这林中有白虎,不宜带你去。别想。”
若是她被白虎所伤,他该如何自处。
四人坐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龙越带着容玉楼骑马,和风微热,但刮在脸上甚是舒服。
到了清澈的河边,容玉楼蹲在边上洗帕子擦汗。
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恣意妄为过。
以前在北魏的光景,她也是纵马草原,手握刀剑,好不快意。只是现在深处地狱,幸好有一位白衣公子前来救赎。
她看着他不凡不染的身姿,就静静的站在她身侧。一身白衣若雪,绝代风华。
纤细的手指有些用力的划过水面,水花飞溅,湿润了他白色的衣袍。
浓密的眉目浅浅的蹙起,退后了几步。
“听话些。”
容玉楼脸上带着笑,进他皱眉的样子竟也十分好看。
“王爷生气了?”
龙越看着她不安分的手,箭步上前将她抱起来,在离得河边远一些的地方将她放下。
这里草丛茂密,两人待在一处竟难以发现。
容玉楼坐在地上,见他湿润的衣袍,咬着下唇,“我去捡些柴火给王爷的衣服烤一烤。”
龙越按住她的身子,将人搂入怀中,眸子看向密林中。这里最易设伏,有水源,还有一望无尽的丛林。
眸光看向身后河中偶尔冒出的气泡,幽怨深邃的眸子渐渐的暗沉。
“别动。”
容玉楼抬眸看他,见他俊脸严肃,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这围场圈禁并不严密,若有居心叵测之人是能随意进来的。
况且这几日并不是皇家狩猎的时日,看守围场的将士自然也会有些松懈。
南楚想要她的命的人很多,想要龙越性命的也不少。
龙越右手拖着她的脑袋,“别害怕。”
他抱着她起来,泰然自若的走近马匹将她放在马背上。
“龙越....”
“先走。”
“不要!”
他拿出一旁的缰绳抽着马儿,疾风便快速的奔跑起来。
河流中四名黑衣人从水中飞出,水花像雨水一般溅落。
龙越后退了几步,见树丛里好几名黑衣人也飞身而出。
这些人应该埋伏已久。只是竟然知道他们在围猎场的消息。看来定是朝堂中人。
“交出密册,绕你不死。”
龙越声音冷冽,“原来是冲着本王来的。密册已毁,名单在本王脑子里。”
领头人见如此,咬牙狠狠道:“杀了他!”
一群人向着龙越冲过去。
一身黑衣人之人从一旁的树丛之后凌空而来。敏捷的身子稳稳的落在龙越身前,手里的佩剑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不发一语的向着一群黑衣人冲过去,一人和八人打起来。
龙越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做一语。
只是半炷香的功夫,黑衣人已经全部解决。
寒隐来到龙越身前,“王爷有没有受伤?”
龙越腻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将尸体收拾干净。”
容玉楼从远处跑来,见龙越好好的,眼底带着些氤氲。
她扑到他怀中,刚刚她以为他是没有一点防备的。
他双手紧紧的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慰。他知道刚刚她肯定吓坏了。
她刚刚想让疾风停下来,可疾风就是不听她的话,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然后跟没事儿一样低头吃草。
疾风的脾气和龙越的一模一样。执拗得紧。
龙越整理着她微乱的发髻,将她鬓间的软发别在耳后,“我早有安排,绝不会孤身一人就出来的。再说,这些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泪眼婆娑的看他,打了一下他的胸膛,“那你也不能让我先走啊。”
她现在都还在害怕。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万一密林之中有弓箭手呢?
龙越将她抱起来走回去,“本王是你丈夫,定要护你周全。”
回到篷子里的时候,龙十九从远处跑过来,神色严肃,“三哥你没事吧?我刚刚已经叫人圈禁围场了。”
“让这里的主官来见我。”
“好。”
容玉楼坐在一旁,询问,“是冲着王爷来的还是冲着玉楼来的?”
“自然是我。”